巴婆娘那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以及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人几乎跌破眼镜。
这是什么奇葩发言!
本来身心疲惫的秦抒,直接就炸了。
她推开周身暗涌着恐怖危险气息的谢之衍,转身睨着巴婆娘,小嘴一张就开怼。
“真特么以为四海之内皆你祖宗,都得惯着你!”
“就你这副尊容长得跟半身不遂似的,说话不走脑子,是直肠通到脑子里了吧?”
“像你这样的人,活着是污染空气,死了也浪费土地,屎都特么比你有利用价值!”
情绪激动的秦抒一口气怼完人,艳丽动人的小脸,浮现出一抹胭脂红。
她凶相尽显的美眸,盯着目瞪口呆的巴婆娘,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巴婆娘双唇抖动,破口大骂:“小贱蹄子,看老娘不撕了你的贱嘴!”
她撸起衣袖,跟泼妇一样冲到秦抒的面前。
在巴婆娘要去扯秦抒的头发时,谢之衍手中的枪口一转。
咔嚓一声!
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
谢之衍手上的武器,枪口直指巴婆娘的脚下。
他嗓音凉薄:“后退!我手里的枪比较容易走火。”
怒容狰狞扭曲的巴婆娘,对上黑漆漆的枪口,浑身僵硬地后退几步。
她磕磕巴巴地说:“你、你要是敢伤我,洛西坡的村民不会放过你的。”
整个洛西坡的村民,都要看巴家的脸色过日子,没几个敢违背他们的。
谢之衍敢伤人,村民就敢倾巢而出,闹到963营地去。
面对巴婆娘的小人嘴脸,谢之衍眸底浮现出轻蔑冷光。
他偏头去看巴书记,低沉嗓音轻飘飘地问:“村书记有没有听到风声,革委会要撤销了?”
本来乐得看谢之衍吃瘪的巴书记,脸色骤变。
前段时间,他去城里送礼,得到上面准备撤离革委会的消息。
整个云圳城、镇、村的班底,都将要大洗牌。
这件事几乎是八九不离十了。
巴书记倒是能屈能伸,变脸似的露出殷切的笑容,连连点头。
“听说了,说是要成立什么地方人民办公部门。”
谢之衍冷眼觑着他,“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月就会召开会议,经过京市的批准后立刻执行。”
巴书记闻言,脸色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脸颊肌肉不断抽搐,身体也晃了晃。
一旦革委会被撤销。
他这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全都完了。
新的班底成立后,势必会清算他们巴家。
谢之衍见巴书记老实了,巴婆娘也安静如鸡,垂着眸去看巴富贵。
这傻子流着口水,目光贪婪地盯着秦抒,痴痴地笑着。
周围其他男人,也眼神婬邪地盯着秦抒,仿佛秦抒是只待宰的羔羊。
谢之衍俊美面孔笼罩着一层冰霜,周身冷冽骇人的杀气,丝毫不遮掩。
他挡在秦抒的身前,低沉嗓音仿佛沁了冰般,让人浑身发凉。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阿姝是我媳妇,你们谁敢动她,我可不管革委会的人如何护着你们,势必把你们送上刑场,一个都逃脱不了!”
洛西坡村的民风彪悍到,不是闹出一次两次命案了。
每一次事发后调查,他们都能全身而退。
不止是革委会的庇护,还因巴家收买了受害者的家人。
这两年,不少干部想整治村寨的民风问题,没有一个成功的。
十里八村的人加起来,是963营地人数的二十多倍,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激起民愤。
在谢之衍的锐利目光注视下,院子里的七八个壮汉,都收敛不少。
唯有想得到秦抒的巴富贵,不管不顾地闹腾。
他拉着巴婆娘的胳膊,跳着脚地叫喊。
“娶新媳妇,我要娶新媳妇!她好白,比之前的几个漂亮!”
傻子痴痴地望着秦抒,哈喇子又从嘴里流出来了。
谢之衍挡在秦抒的面前,把恶心人的目光挡下来。
傻子的痴傻目光,立刻化为如有实质的凶光,死死地盯着谢之衍。
他指着谢之衍,命令道:“你滚开!”
周身气压低沉的谢之衍,眸底染了嗜血的狠辣冷光。
他举起手中的武器,直指傻子的脑门。
巴婆娘疯了似的挡在儿子身前,“你要做什么?!”
她色厉内荏地低吼:“富贵只是个孩子!想跟你媳妇玩游戏!”
只想震慑一下的谢之衍,手都往下垂了。
巴婆娘后面的那句话,让谢之衍的怒火噌地涌上心头。
他握着枪的修长白皙手指,缓缓扣动。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巴傻子的脚下,出现新的弹孔。
“啊啊啊!!呜哇——!”
巴富贵吓得哇哇乱叫,二百多斤的身体,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他抱着巴婆娘的大腿,一边哭一边命令道:“呜呜呜……娘,他欺负我,帮我弄死他!”
这是一个傻子能说出来的话?
他凶狠的语气,是经过耳濡目染的习性。
巴婆娘见儿子被吓得不轻,指着谢之衍的鼻子,“我要找你们领导!”
巴书记见儿子被人欺负,对院子里的汉子们打了个手势,那些人纷纷抄家伙——锋利的柴刀。
谢之衍看在眼底,周身的气质倏地变了,神态散漫地扬眉,薄唇挽起冷意邪笑。
只听他吊儿郎当地笑问巴婆娘:“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不等巴婆娘开口,他又道:“忘了说,963的领导骆振国,他是我爹。”
谢之衍活脱脱的二世祖姿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仗势欺人。
秦抒听到男人这话,眼珠子都瞪圆了。
远在京市的谢父,知道唯一的儿子该改名换姓吗?
秦抒想要去看看吕敏是什么表情。
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小梅还在角落里昏迷着。
巴书记听到963最大的领导,竟然是谢之衍的爹,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他连忙对准备把谢之衍包围的众人挥了挥手。
巴婆娘不干了,闹着要谢之衍给个说法,“就算你是领导的儿子,也没这么欺负人的!”
谢之衍举起手中的枪,非常帅气地耍了个花式,好似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
“抱歉,一不小心走火了。”
不怎么走心的歉意,让巴婆娘的怒意更甚,骂道:“放你娘的屁!”
谢之衍的眸色冷下来,凝眉嗤笑了声,不咸不淡地开腔。
“像你说的玩游戏而已,哪知道他胆子这么小。”
他痞里痞气的,半慵懒半压迫的口吻,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这是把刚刚巴婆娘的话,原样奉还回去。
巴婆娘气得浑身发抖,蛮不讲理地指控:“他多大你多大,你一个大人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谢之衍故作惊讶,讥讽声调不疾不徐道:“我怎么记得你儿子比我大,三十一年前的冬天,巴富贵在腊月三十一的晚上十一点出生的。
他十五就开始娶媳妇了,总共娶了八个,前三个是附近村子的姑娘,后来两个姑娘来路不明,她们都莫名其妙死了,近几年娶了三个下乡知青,除了小梅,也都无一例外死了……”
谢之衍说得这么详细,要说没调查过谁信!
巴书记听得心下直哆嗦,当年为了图吉利生辰,他儿子登记的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一岁,对外宣传的也是虚假年龄。
这件事除了他跟媳妇,没有人知道。
“啪——!”
巴书记冲到巴婆娘面前,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败家臭娘们,就知道给老子惹祸,看老子不打死你!”
没人理会的巴富贵,不理会撕扯扭打在一起的父母,含着泪的眼睛巴巴地盯着秦抒。
“媳妇……”
巴傻子从地上爬起来,迈着踉跄步伐朝秦抒走去。
“媳妇,睡、睡觉,躺床上一起睡!”
傻子来到谢之衍、秦抒的面前,擦了一把挂在下巴上的哈喇子。
他用沾染口水的手,动作熟练地拉扯裤腰带。
毫不羞耻的露出了……
谢之衍眼疾手快地捂住秦抒的眼睛。
他眼尾余光看到,巴富贵朝秦抒伸去,做出撕扯衣服的手势。
“媳妇,脱、脱衣服,睡……摸……”
这要是心思单纯的智力低下人士,也就罢了。
可巴富贵是狼窝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心思单纯。
谢之衍盯着那只咸猪手,气得脑门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抬起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