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财主和赵明哲三人,已经出发去打理京城和南方的生意,不需要慕贞过多的操心。
而自己这机智过人的相公,乘着赵家倒台而购买的田地,也请了专人打理。按慕贞的计划,地里其他粮食收上来之后,就种上黄豆和红薯。
村里各家各户都有劳力,到时候出钱请工就好。
所以,作为孕妇被重点保护的慕贞,这段时间真的是闲的发慌。
这日,墨效才独自去镇上,打算招几个管事回来,盯着庄家的事,而慕贞则在家给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做着衣裳。
“夫人,将才信差给您送了一份信。”
下人的话,让慕贞一怔,“我的信?”
虽然她在这里已经扎了根有了家,但是,在慕贞的意识里,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有谁会给她写信呢?
怀揣着不安与忐忑,慕贞接过信。目光被信封上刚劲有力的字体所吸引“慕贞亲启!”,手中的信变得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似的,心也随之动容了。等打开信,一看到首行的称呼“贞儿”,再也抑制不住的泪决堤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是哥哥!是哥哥!在这里最暖的呼唤!
想想自上次和哥哥分开也许久了,自己现在也还算家庭幸福,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调皮可爱的儿子,还有肚子里这个即将来到的新生命,可谓夫复何求。可哥哥至今独自一人,想想当初哥哥为自己所做的牺牲,不禁涌上一阵心酸,万般心疼。在慕贞心里,这个哥哥有担当,有理想抱负,重情重义,对自己也很好,早就当做是一母同袍的亲人了。真是见字如见人,瞬间倍感亲切。一行行地看着书信,生怕漏掉一个字。婆娑的泪眼,模模糊糊的,柔嫩的小手,颤颤巍巍的,那哭的真真叫一个梨花带雨,一个叫人心疼。
看完了信,也宣泄完了自己的情感,心里空落落的。自然的想念家人了,不知道哥哥过得好不好,在那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地方,平时生活的一定很累吧。尽管和哥哥见面不多,平时联系也少,但毕竟有感情。其实哥哥看似那高大威猛的样子,内心也是很柔软的,最见不得人哭了,就是那种典型的吃硬不吃软。堂堂七尺男儿,一字一句读来,都是深深的挂念,男儿侠骨柔情的一面也跃然纸上。
在这里,自己应该是哥哥最亲的人了。独享着两个男人最真挚的爱,自己真是积了几辈子的德了。虽然备受恩宠,很是享受,但一想到终究有一天有一个人会成为哥哥最爱的女人,还是会小小的吃醋的。这个女人啊,该是有多不知足呢!可又担心哥哥这般忠厚善良,这般重情义,那个被他疼爱的人儿可不要伤害了他,你们也一定要狠狠的幸福啊。这个女人啊,该是有多口是心非啊!
慕贞重新把信装好,那般小心翼翼,就好像装着宝贝一样。许是哭累了,加之有孕在身,睡眠总是不够,近来也是困乏的很。于是,缓缓走向床边,准备小憩一会儿。人们说孕妇是贪睡的,这话真不假。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仿佛也要多睡一个人的觉似的。一躺下,身体如释重负。可能是排除了多余的水分,心也轻快了很多。说女人是水做的,女人喜欢哭,开心也哭,不开心也哭。哭是她们最直接也是最真实的表达,仿佛什么天大的事哭出来就好多了。相比之下,男人则多喜欢闷着,忍者,喜欢运动发泄,殊不知泪水和汗水同样有舒缓压力的作用。泪水可能因为来自心灵深处,而更难得可贵,更难以抚慰。
睡梦中的她,无比欢快,自由自在的在街上走着。东瞄瞄,西瞅瞅,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开心极了。街上各色人,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邻里乡亲的大爷大妈,还有满街乱蹿的毛头小子,大家都在按自己的节奏生活着。慕贞仿佛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太平盛世,人人安居乐业,处处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
突然在拥挤的人潮中,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人头攒动,面庞看不真切,但单单就那个侧脸就够了。疾步前去,果真是哥哥!慕贞好不激动,又蹦又跳,开心的像个孩子。哥哥一看吓坏了,忙拉住慕贞,说到“贞儿,你可要小心腹中胎儿。”明明是带着点怪责,她却听出来满是宠溺的味道。她倒也不客气,直接说:“没事,有时还玩调沙包呢!”这一说不要紧,可吓坏了哥哥。稍微提高了声说“这哪行呢,都是有孕之人了,咋还这般调皮呢?”慕贞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了点,连忙撒娇说道“好嘛,好嘛,以后贞儿注意就是了,哥哥不用担心。”
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吃一口糖葫芦压压惊。看着眼前的妹妹,如此娇嗔可爱,试问谁还不心生怜爱呢?
慕贞顺势挽着了哥哥的胳膊,兄妹两人更亲近了。哥哥也柔声轻问道“孩子最近可还好?妹夫对你怎样?”“好好好,都好,孩子健康,就是偶尔不安分踢我几脚,目前我还能应付。效才他一直对我都很好,每天就只负责让我吃好喝好睡好。”慕贞开心的说着,脸上满是洋溢的幸福。几秒过后,还没等哥哥从她那甜蜜的笑中缓过来,她竟呜呜的哭了起来。哥哥手足无措,不明所以,忙关切道“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贞儿?”哥哥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只见慕贞哭的又是一阵泪如泉涌,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宣泄不了她的情感。她带着哭腔说“就是,就是,就是想哥哥了吗?”呜呜,这下惹着了,哭的更肆无忌惮了,干脆扑向了哥哥的怀里。那一个伤心呦,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哥哥见状,苦笑不得,自己这个妹子也是如此叫人不得不爱。无奈的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轻轻拍了拍慕贞的肩头。自己又何尝不想妹妹呢,可堂堂一介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如今更是身负重任,为国效力,儿女私情也从不敢轻易流露。只是被慕贞这么一闹,多年来的情感令这个理智的男儿也红了眼眶。
许是哭的太动情,眼角也滑落了两行热泪。这巧,被外出而归的墨效才看到了。见慕贞熟睡中,便没有打扰,只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路和自己走来,同气连枝,帮扶有助。平日里虽淘气贪吃,可自己不正是沦陷在她这样的率真可爱里么。现在又要忍受十月怀胎的辛苦为自己传宗接代,想到这好不心疼。现在的生活过的不是怎样的奢侈豪华,确是如此幸福安稳,而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女人。是她改变了他,是她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生生不息的牵挂。那样爱怜的望着她,生怕吵醒她。
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慕贞醒了。他一边略带歉意的笑着说“把你弄醒了吧”,一边帮着慕贞半靠着床头。慕贞不语,带着湿润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说,“梦见哥哥了,想他了。”说完又滴下几滴晶莹泪。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效才心疼了,一把搂过慕贞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此刻,只有跳动的心脏知道他有多爱她,多舍不得这个女人哭泣。
再次轻轻拭去泪水后,效才低头看着这个此刻乖巧的像个孩子的妻子说“等你平安生下孩子后,我们就去看哥哥好吗?”慕贞睁着大大的眼睛,咕噜咕噜转,正准备说什么,被突然吻下来唇堵住了口。带着些些醋意的野蛮,容不得慕贞反抗,又夹在着点点心疼的温柔,缠绵许久不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