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真在外面走了一遭,回来后有些不舒服,总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就去空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不过痛经的症状还是没有缓解,现在静下来更甚。
宋真真也没出去,就在沙发上躺着,听着音乐,慢慢地就入了睡,一直到半夜才醒,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又洗了个澡才出了空间。
她一出来,和葎便醒了,一个激灵就坐起来,倒是把宋真真吓了一跳,本来屋子里就一片漆黑。
宋真真想起之前和葎的冷脸,就不想搭理他,从炕的另一头爬上去躺下。没想到和葎那厮也爬过来,在她身旁躺下。宋真真翻了个白眼,又翻了身背对着和葎,没想到又被和葎强有力的手臂给翻了过去。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宋真真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的鼻子就狠狠撞到和葎的另一个胳膊上。“砰”的一声,宋真真感觉自已的鼻子都要被撞碎了。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她便下意识地伸手捂住鼻子,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感觉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淌了下来。那钻心的痛让宋真真火冒三丈。
“和葎,你这个王八蛋。”宋真真咬牙切齿。
和葎也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凑到宋真真跟前,这才发现宋真真似乎流鼻血了。他赶紧起身点燃蜡烛。他这才看清殷红的鼻血一滴一滴地从宋真真的指缝里掉落,床单上也已经染了一小片刺目的红色。
对于止血,常年待在军营里的和葎倒是很有经验。
“你稍微前倾点,头不要仰着,我帮你捏着鼻翼两侧。抱歉,我没想到会弄伤你,刚刚只想跟你说说话。”和葎轻轻地帮宋真真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就帮她擦去因疼痛而流下的眼泪。
宋真真鼻子上的疼痛还未消散,鼻血也渐渐止住了。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狠狠地瞪了和葎一眼,哽咽地问道:“你为什么冷着脸啊?我又哪里惹到你了?”说罢,豆大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和葎瞥了她一眼,拿开捏着鼻翼的手,取来一张帕子帮宋真真轻轻擦去脸上的血迹。最后,才沉沉开口道:“你少气我些,我就不会冷着脸。你来小日子了,我恨不得饭都喂你嘴里,不让你动手。接过倒好,你一擦嘴就跑到杨氏那里去了,这么冷的天给她炖汤,她自有她的夫君心疼。早知如此倒不如不借房子给他们住,这个好人我不做也罢。”
宋真真心虚地抬头看了眼和葎,嚅嗫道:“我知道了。”
和葎将宋真真扶到炕头靠着,自已扯下弄脏的床单,又换上新的。接着把脏床单拿到院子里的木盆泡着,然后去厨房弄了些热水让宋真真擦洗一下。
和葎的这番动静吵醒了木屋里的李氏,这个小木屋漏风,秋棠买回来的被子也不厚,李氏冻得也睡不好。听见动静干脆穿了衣服走出来,她看到和葎将床单泡在木盆里。等和葎进屋后,她鬼使神差地走近木盆,在月光的照射下,她清晰地看见床单上那抹殷红的血迹。作为过来人,李氏自然知道那血迹代表什么。
李氏面色铁青,她跟着将军这么多年,将军从不近她的身,然而那个贱人却这么快就与将军圆了房。想到这里,李氏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双手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掌肉里。她在黑夜中站立了良久,阴翳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和葎的房间。直至夜里的寒意一点点浸透她的身躯,她才不甘心地挪动脚步回到小木屋。
李氏阴沉着脸走进屋内,一眼便瞧见丫鬟秋棠在地铺上睡得香甜,那副眉眼舒展的模样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李氏抬脚狠狠地踹了秋棠的肚子一脚。
秋棠立刻惊醒,下意识地捂住突然剧痛的肚子,脸色疼得煞白。“夫人。”秋棠说话都颤抖着。
“贱蹄子,还不快给我滚起来。见天的多懒,仔细本夫人把你卖到青楼去。”李氏一边骂一边又踢了一脚秋棠。
秋棠挣扎着爬起来,恭敬地站在李氏面前。
李氏的三角眼微微上挑,目光带着阴冷,“想个法子对付宋真真那个贱人,竟然敢把将军从我身边抢走。明天我就要看到那个贱人倒霉。“
秋棠白着脸,立马回道:“是,夫人。”
早上,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和葎已经洗好床单和脏衣服,也把它们晾起来了。早饭也做好了,煮了粥,煎的杂粮饼,和葎做的饭菜很粗糙,好歹能入口。团团圆圆吃惯了宋真真做的饭菜,这几天对于和葎做的饭菜都是皱着眉头咽下去的。
“娘,圆圆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圆圆奶声奶气地说道。
宋真真抬眸看了一眼圆圆,这孩子自从昨天要求留下李氏后就没跟她说过话了,宋真真也不知道自已现在的心境,有些别扭,不过她还没说话,就被和葎打断了。
“你娘现在不舒服,不能做饭。爹爹做给你们吃。”
圆圆瘪着嘴低下头继续吃饭。
宋真真一阵心软,“没事,娘中午就给你们做。”
圆圆抬头一阵雀跃,“娘,真的吗?娘最好了。”
宋真真吃过饭,等房间里没有人之后就关上门去了空间。
和葎出了院子,朝着河边走去。山脚不远处就有一条大漕河,桃花村的庄稼就靠着这条大河灌溉。
和葎在边关待了多年,那里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严寒中度过。当地的居民每年大雪纷飞的日子就去河上凿冰抓鱼,他自已也带着下属去了不少次,所以他今天想去试试。
大漕河河面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和葎在冰面上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拿起斧头朝冰面猛地砸过去。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砸向冰面,随着和葎的不断敲击,冰面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冰冷的河水从窟窿里渗了出来。
和葎小心翼翼地趴在冰面上,将渔网缓缓伸进冰冻之中。
没一会儿,和葎隐隐约约有黑影在水中晃动,等那几条鱼慢悠悠地游到洞口附近时,和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渔网往上一提。便随着一阵水花四溅,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被成功地捞了上来。
和葎将鱼放进大木桶里,故技重施又试了几遍,很快捕的鱼装满了大木桶。
和葎的嘴角高高扬起,提着木桶神采飞扬地回家了。
只是等他回到家,家里已经鸡飞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