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的村民眼睁睁地看着林淑芬沉入水底,顿时一片惊慌失措。
“完了,她沉到水底了,咱们可都不会游泳啊。”
可话音刚落,就在大家以为林淑芬凶多吉少的时候,她居然扑腾着从水底冒出来了。
村民们见状,赶忙回过神来,离得最近的几个村民,赶紧把手中的扁担伸过去,嘴里还喊着“林淑芬,快抓住扁担。”
林淑芬的求生意识这个时候被激发出来了,她猛地抓住一根扁担,死死地抱住。
众人一起用力,一点一点地把她从水里往上拉。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之下,杨淑芬被拉出了冰洞。
她整个人瘫倒在冰面上,浑身湿漉漉的,不停地打着哆嗦。
“淑芬,我可怜的淑芬,你怎么想不开啊。”这时不远处传来林淑芬的母亲孟氏的大嗓门哭喊声。
孟氏跌跌撞撞地朝着冰面这边跑来,脚下一个踉跄又赶忙稳住身形。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孟氏跑到林淑芬身边,一把抱住她。
有人在旁边喊道:“孟嫂子,先别哭了,赶紧想办法把淑芬抬回家里暖和暖和,再请个大夫看看,肯定会没事的。”
孟氏忙点头,“麻烦乡亲们帮个忙,把淑芬抬回去。”
村民们却有些迟疑,这林淑芬与人有染的事他们知道,这抬她回去免不了要碰到她,他们可都是有家室的人啊。
“要不,我来吧。”宝柱爹说道。
村民们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最后林淑芬是宝柱爹一个人背回去的,只是在半道上被闻讯赶来的宝柱娘拿着笤帚打回去了。没办法,村民们找了块破门板,让林淑芬自已躺上去,再把她抬回去的。
这样一耽搁,等给林淑芬换好干净的衣服,再从邻村请回一个大夫时,林淑芬都开始说胡话了。
大夫赶紧搭了搭林淑芬的脉搏,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凝重。然后又查看了她的面色、舌苔等情况。
“大夫啊,我女儿怎么样了?”孟氏焦急地问道。
那大夫过了很久才站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这姑娘,落了水后着了凉,现在正发着高烧,而且她惊吓过度。以后肯定会留下病根的。”
大夫接下来的话却让屋里炸开了锅,屋里有还不少跟进来看热闹的妇人。
“还有啊,这姑娘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大夫的话音刚落,屋里瞬间一片死寂。
孟氏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夫......您......您没看错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大夫一脸严肃地说道:“老夫行医多年,这脉象断不会看错的。”
孟氏听闻女儿有了身孕,一下子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么个让家门蒙羞的畜生。你说,那个狗男人是谁?”孟氏气得浑身发抖,抬手便给了林淑芬一巴掌。
村民们暗自腹诽,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还能是谁,不是铁柱就是宝柱爹,毕竟之前捉奸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然而,林淑芬接下来的话却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让围观的众人大吃一惊。
“是和三哥。”林淑芬口中吐出了几个字。
这话一出口,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大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方婶子皱起眉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赶忙开口呵斥道:“淑芬,这话可不兴瞎说,谁不知道和三之前昏迷不醒,前不久才醒过来。前两天杨氏生产的时候大家伙才看到他,你当时不也挺惊讶的吗?你都有一个月的身孕了,不能往人身上乱甩锅。”
林淑芬此刻还未从落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头昏脑胀,浑身发抖,但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赖上和三,这种事情他就是想抵赖也是有嘴说不清。
她梗着脖子,不肯罢休,“我没瞎说,就是他的,我心里清楚得很。”
“你清楚?你可别胡搅蛮缠了。和三重伤昏迷那么久,醒了也没几天,你这……”方婶子气得直跺脚。
“哼,你怎知他才醒,说不定他早就醒了,做了这腌臢事心虚不敢出门,故意这几天才在大家伙面前露脸说是才醒的。”狗蛋娘记恨上次宋真真甩牛粪的事,故意说这话膈应他们。
方婶子见狗蛋娘又在那里瞎说了,真恨不得冲上去堵住她的嘴。
“放你娘的狗屁,狗蛋娘,你成天就知道胡咧咧。你也不想想,当初青莲那丫头出事的时候,咱村的那些大老爷们,一个个都仗义地二话不说就去石头村给青莲做主。和三要是那会儿醒着,他能眼睁睁看着不去?”
“就是,这事也能扯到和三身上去。淑芬,你可不能再胡闹了。”张二嫂也开了腔。
林淑芬咬了咬唇,“就是和三哥的,那天下很大的雨,我在山上挖野菜,下了山后去了离山脚最近的和三家,和三哥让我进去躲雨,然后我们两个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孟氏想起来了,一个月之前确实有一天下雨林淑芬很晚才一身狼狈地回来,当时还跟他们说是在山洞躲雨才回晚了。
“淑芬,你那天怎么跟我们说在山洞躲雨呢,你要是跟我们说实话,爹娘也能去找和三给你做主啊。”孟氏抹着泪,林淑芬到底是自已闺女,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林淑芬红着脸,“娘,这种事,您让女儿怎么说得出口。”
孟氏道:“淑芬,我让大夫给你开点药,你喝了药就待在家好好休息,娘去跟你爹说,找你的叔伯堂兄们,大家一起去给你讨个说法。他和葎穿上裤子就不认人,那咱们就打得他认人。”
林淑芬压下眼底的心虚,说道:“娘,我也要去,我要亲自问问和三哥。”
孟氏便同意了林淑芬的要求。
要是林淑芬能提前知道去找和葎的后果,也许打死她也不会去找和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