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真这边给大家种牛痘的事,和长生也听说了,他和杨氏一合计,带着刚满月的小和正一起找过来了。
“和三嫂,我们也想接种牛痘。”杨氏刚出月子,身体比以前丰腴不少,脸色也比以前红润,看来远离极品家人后日子过得顺心多了。
和青莲刚带着两个孩子也种了牛痘,出来碰到他们,逗了逗杨氏怀里的小和正,道:“接种牛痘准没错,也不疼,就像蚊子叮了一下。”
杨氏也道:“青莲姐,我也是这么想的,连团团都种了,我们就更不怕了。”
宋真真手脚利落,很快就帮他们种好了,和正毕竟是小婴儿,瘪着嘴哭了几声,几个人在门口逗着孩子聊了几句家常后就离开了。
宋真真也转身回屋,却发现霍飞燕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盯着和长生离去的方向出神。
“嫂夫人,怎么了?”宋真真问道。
霍飞燕回过神来,问道:“真真,刚才那个年轻男子,是哪家的?”
宋真真道:“您说的是和长生啊,他是以前的和氏族长和道发家的,不过后来族长夫妇被狼咬死了,他就被妹妹赶出来了。”
霍飞燕道:“他长得很像我夫家二婶,二婶年轻的时候丢过一个孩子。”
宋真真一愣,她倒是听过和长生的流言,称他是刘氏捡回来的。
“嫂夫人,我确实听说过他是捡回来的,但具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还有待查证。”
霍飞燕点头,“我会想办法去死牢走一趟,问一问我二婶当年的细节。”
宋真真帮人种牛痘的事像一阵风般很快就传到村子里了。消息传开后,方婶子二话不说就带着家人来找宋真真接种牛痘。方婶子逢人便说:“我信真真,这孩子本事大着呢,当初杨氏难产,那么凶险都被她救回来了,她做的事准没错。”
“牛痘?疯了吧!方婶子你可别去冒那个险。把那玩意种到自已身上,自已不也得染上牛痘吗?打死我也不种这玩意儿。”狗蛋娘叉着腰,满脸不屑地叫嚷着。
方婶子白了眼狗蛋娘,“你就是想去,人家也不见得会愿意给你种牛痘,你除了会满嘴喷粪还会干啥。”
刘大爷气得胡子直抖,也跟着狗蛋娘附和。“咱祖祖辈辈都没种过什么牛痘,不也好好的,小方啊,别听那小丫头片子瞎折腾,她只是一个逃荒来的小丫头而已,能懂什么。”
方婶子也不管大家怎么说,执意带着家人来到山脚,有那看热闹的村民也跟在后面。
“真真,我也是来找你种牛痘的,我信你。”方婶子老远就看到宋真真在门口大树下,走近了才知道她在牛身上提取痘液。
宋真真并没有打算上赶着去给别人种牛痘,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万一出了什么事被人赖上就不好了。不过像方婶子这样关系好的人她倒是挺乐意的。
“成,方婶子,您进屋,我帮您种。”
“和三嫂,还有我,我也要种痘。”小三子笑嘻嘻地跑过来。
“那个,真真,我和妞妞还有蔡婆婆也来了。”牛大和妞妞一起扶着蔡老婆子过来了。今天牛大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听说前段时间他去山上已经找到了牛大嫂和三个孩子的下落,就在那个山洞外面,已经被流浪汉安葬了,还立了碑。牛大后来去官府领回了流浪汉和他老爹的尸体,将他爹匆匆安葬在祖坟那边,又在山洞另一边找了个好位置将那流浪汉好好安葬了。
和葎现在也出了师,他也帮着种牛痘,他负责男的,宋真真负责女的,分别安排在不同的屋子,没多久就处理完了。
等他们都出来的时候,村长闻讯赶来。
“和三啊,我听说真真这丫头给人身上种牛痘,真有这么回事吗?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敢胡闹,咱们村现在已经因为天花被官兵把守了。”
和葎说道:“村长,这事确实是真的,不过我们也只给相熟的人种了。您看,我种牛痘已经几天了,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真真为了这个牛痘,已经在老鼠身上试验了很多次,我相信她。”
村长还没说话,刘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能一样吗?这畜生能和咱们人相提并论吗?这丫头不是诚心想害死咱们桃花村的人吗?”
和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害死桃花村的人?我们何曾说过要给你们种牛痘?刘大爷你不是自已过来的吗?你真以为我们是闲得发慌,上赶着求你们种牛痘?这牛痘是人身上用的,哪能想你想的那么简单,随便从一头牛身上取下来就直接能用,那得经过特殊的处理工序。您呐,大可放心,我们家往后不会给你种,也不会再给桃花村的人种了。”
刘大爷一噎,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
村长嘿嘿一笑,“和三啊,这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咱得慎之又慎啊。”
和葎沉声道:“是,村长,你说的对,我们知道了。”
话音未落,官道上就驶来一辆马车,马车之后,一群身着官差服饰的人骑马跟在后面,直接从山脚来到和葎家门前。
西州知府沈誉身手敏捷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后面跟着的官差们也纷纷翻身下马。
“哈哈,和将军,”沈誉大笑着走到和葎跟前,“下官这次又来叨扰将军了,上次将军送过去的药方,可真是神了,咱西州不少被天花折磨得病入膏肓得患者,服下那药后起死回生。这次下官听闻种牛痘之事,便赶忙带着府衙里的这些兄弟们都赶过来了。这些兄弟们经常在外面执勤,天花就像悬在头上得一把刀,种了牛痘之后就不用再怕了。”
“沈大人,这边请。”和葎带着众人去了屋里,亲自帮他们种牛痘,夜魁就在旁边帮着打下手。
村里人看到知府大人都带着官差过来接种牛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有方婶子很庆幸自已做了正确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