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扬起了阵阵尘土,远远望去,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和葎坐在书房的书桌前,这是他第一次坐在这个新书房里,宋真真替他设计的,甚得他心。
煞影站在前面,“主子,皇上交待您继续在这休养,还有继续盯着他们。属下先行一步走的,太医院的院正秦济大人带着多名太医过来了,还有大理寺卿周大人也同行,奉命彻查清河王氏的冤案。”
和葎点头,“永嘉公主府怎么样?”
煞影道:“回主子,属下已经将那三个死士的头颅挂在公主府外,永嘉公主亲自出来看了这个场景。”
“你先下去吧。”和葎起身出了书房,只怕那些人马上要到了。
果然,没多久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传来,一群人马如潮水般由远及近朝和家的方向疾驰而来。
眨眼间,这群人马便来到和家的前面。只听得一声喝令,众人齐齐勒住缰绳,马儿们长嘶一声稳稳停住,马上的人纷纷利落翻身而下,还有几辆马车,里面的人也款步走出,仪态端庄又透着几分威严。
和葎带着宋真真来到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朝着来人抱拳行礼,“秦大人,周大人,今日几位大人大驾光临,真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秦太医拱手回礼,“和将军,下官此番身负皇命前来。如今天花肆虐,在青州等地依然爆发,百姓们深受其苦。皇上日夜忧心忡忡,一心想着能尽快找到法子遏制这可怕的疫病。”
说道此处,秦大人抬头看了眼站在和葎旁边的宋真真,继续说道:“下官此次便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带着众位太医,要赶赴青州等天花爆发之地。皇上听闻令夫人对那牛痘之事颇有钻研,听闻在防治疫病上颇有成效,特命下官途径此地时,定要前来拜访,诚心向令夫人请教具体做法。若这牛痘真的有效,那便可尽快在各地百姓身上推行开来。”
宋真真听闻众人来意后,脸色满是凝重之色,“既如此,此事不容耽搁,大家跟我来吧,我给大家做个示范。”
她朝院外院外那排房子走去,那头牛还系在房子外面的大树下。
众人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皇上都重视的牛痘怎么操作。尤其是秦济,当知道那能解天花之苦的药方是她献出的时候,对她更是佩服。
宋真真给大家简单讲了一下牛痘预防天花的发现过程。
“以前天花肆虐,有一个特别的现象被有心人注意到了。有一些就挤奶工经常会接触到患有牛痘的奶牛,他们的手碰到了牛痘会长出一些小痘疹,但是奇怪的事,这些感染过牛痘的挤奶工几乎很少会感染天花。后来就有人试着种牛痘预防天花,使得天花的感染人数大大降低了。这次,我已经在很多人身上试验了,就连咱们西州的知府带人也亲自带头接种了,效果非常好。”
宋真真顿了一下,接着给大家现场示范。和葎把煞影叫来了,他以为去了京城而没赶上,这次让他来现场演示好了。
和葎接过宋真真手里的刀,说让他来。宋真真笑了一下就递给他了,这个醋精。
和葎净了手,接过刀,一边操作一边讲解,“这牛痘啊,关键在于选取合适的牛痘脓液,须得是健康的牛身上刚发出来的痘疱里,就像这样......”
太医们看得很认真,不懂的地方还现场问,宋真真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地跟他们讲解,好在这些太医一点就通,很快就掌握了。
天色渐晚,太医们个个面色凝重,此刻无数个天花患者在不同的州府中等待他们的救治,所以他们不敢丝毫耽搁,在和葎家吃了沿途中第一顿热汤热饭,风卷残云般吃完后便立刻起身,整理好行囊,匆匆离去。
而另一边,大理寺卿周大人则留了下来,这段时间便在西州彻查清河王氏的冤案。
宋真真正准备告退,却被一个公公叫住了,“和夫人请留步。”
宋真真一顿,只见那公公手中出现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那公公走到近前,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宋真真接旨。”
宋真真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拉着和葎一同跪下。
公公缓缓展开圣旨,字正腔圆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宋真真,心怀大义,心系百姓安康,于这天花肆虐之际,不顾自身安危,力推牛痘之法,并奉上解天花之药方,其德其行,实乃当世表率也。又闻汝与和葎情投意合,虽有了婚书,却因和葎重伤之事尚未举行婚礼,朕心怜之,特赐婚于汝二人,愿尔等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共筑美满之家。朕亦赏汝诸多嫁妆,以贺新婚之喜,钦此。”
然后,那公公又开始报嫁妆名目,听得宋真真两眼放光,难怪朱嬷嬷跟她说狗来财的,果然有财来了。
直到公公念完,宋真真与和葎赶忙叩首谢恩:“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公公将圣旨递给宋真真后,在她身边小声说道:“皇上让咱家告诉和夫人,等天花控制住了,他会再论功行赏。”
“谢公公。”
宋真真感觉自已乐得找不着北了。看着一箱箱赏赐如流水般抬进屋里,都不能用两眼放光来形容了。
永嘉公主府。
永嘉公主又开始头疼了,她只要头疼就忍不住进密室。
这次她选的还是上次那个魁梧的男人,当她被那个男人抱进里面的房间时,后面那个未被选中的男人阴沉沉地盯着消失的地方。
很快,那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更加气血翻涌,他阴翳地听着里面越来越激烈的动静,恨不得把那间房一把给烧了。哼,赵之安,你以为你能受一次宠,还能次次受宠,走着瞧。
房间里,永嘉公主被赵之安哄得心花怒放,兴头正盛之时,赵之安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投入,还是因为情事太过激烈,突然面色惨白,身体一阵抽搐,竟是得了那令人闻之色变的“马上疯”,整个人瞬间瘫倒在那锦榻之上,口中还时不时溢出些白沫,模样狼狈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