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yù]正在浴室。
书禾不知道联姻老公出差回来了,推开浴室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
男人宽肩窄腰,刚关掉花洒,滴滴水珠正顺着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流下,他用浴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身上的水。
常年健身的缘故,他苍劲有力的小臂上蔓延着诱人的青筋,拉满性张力,荷尔蒙气息十足。
“抱歉。”
书禾道歉,第一时间转身。
时煜看着门口的姑娘,修长的手指捞过一旁的浴袍,开始淡定地穿衣服。
“你老公好看吗?”
“……”
书禾疾步跑了出去。
没跑几步,纤细的腰肢忽然被男人的手臂揽住,她双腿腾空,惊得叫出了声:“啊——”
“别叫。”
时煜捂住她的嘴。
书禾被他轻而易举擒拿,抱进浴室,门被他关上。
外面有来给夫人送东西的佣人,许是听到浴室里的尖叫声,隔门询问:“夫人,您没事吧?”
书禾嘴巴被捂着。
明明是合法夫妻,这幅画面,她与时煜像偷情似的。
男人气定神闲:“没事。”
听到先生也在浴室里面,佣人没再多问,识趣离开了主卧。
“嗒”的一声细微响,时煜锁了浴室的门。
书禾怎么忘了,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惯常的手段就是锁门,锁各种门,然后不慌不忙地收拾她。
“先放我下来,时煜。”
时煜将她松开。
雾气缭绕的浴室,气温陡然上升似的,暧昧又旖旎,书禾往左走,男人往左堵,她往右走,男人往右堵。
时煜身材高峻挺拔,书禾被他一步步逼到角落。
“周书禾,我是陌生人?”
“不是。”
“那你紧张什么。”
书禾倚着墙壁,慌乱移开视线,脸颊渐渐滚烫起来,红到耳后根:“我想出去。”
“被看的是我吧,我还没害羞呢,你先脸红了。”
“那你放我出去。”
“天底下有白看的好事?”
书禾在想解释的措辞。
自履行婚约后,时煜对她并没兴趣,也不起欲念,她睡主卧,他睡次卧,关系像合租的室友。
各自相安,互不打扰。
书禾轻声道:“真不是故意冒犯你,我平时洗澡都是这个时间,而且你在我房间,浴室没有声音,我就直接进来了。”
“哦,看没看吧。”
“看了。”
时煜欺身往前一步,好整以暇:“对我负责。”
二人距离近在咫尺,书禾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两手抵住男人坚实的胸膛:“怎么负责?”
“把头抬起来,我告诉你。”
男人浴袍穿得松松垮垮,书禾不敢看他:“那你,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再对你负责,可以吗?”
“穿好还怎么负责。”
-
吻,在意乱情迷时停下。
书禾倚着墙,呼吸急促,莹润的唇被吻得微微肿,细腻的天鹅颈有着几处红痕,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她懵懂地看着时煜。
浴室暖色系灯光下,男人眼梢似氤氲着朦胧的雾,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着他坚硬有力的锁骨。
锁骨上的两道抓痕,她挠的。
又滟又欲。
有一种他微醺后又被她肆虐过的凌乱美。
书禾心惊,怪不得媒体都很吃时煜的颜,称他这张脸为仙品,他现在像极了一只勾人心魄的狐狸。
时煜将她的长发绾至耳后:“想不想睡?”
“..睡..什么?”
“睡我。”
书禾脸颊红得快要滴出水,时煜平时矜持稳重,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
时煜咬住她的耳垂。
书禾脸红心跳,几乎站不住脚。
时煜扶着书禾,手指在她的后腰轻轻游弋,诱哄着他的妻:“禾禾,想不想,只能回答一个字。”
“想。”
“夫人真乖。”
时煜漂亮的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去了洗手台,用消毒洗手液将骨骼分明的手指洗得一干二净。
书禾不知此举:“为什么洗手?”
“你猜。”
-
窗帘翩跹,满室温情。
大床上,书禾惺忪醒来时,发现时煜仍然紧紧抱着她,他的大手正揽在她的腰侧。
她眸色沉沉,打量他。
此刻夜色正浓,月光似执起了笔,取夜色为墨,悄无声息绘着时煜优越隽美的骨相。
时煜睁开眼,回望她。
书禾警觉闭上眼睛。
时煜为她盖好被子,揽住她的腰:“腰真细。”
“没正经。”
“哦,我没正经,刚才——”
“不准说。”
书禾脸颊忽尔染上绯色,立刻捂住这个男人的嘴,听到他喉间溢出一声悦耳的笑声。
与时煜的故事,她不知道要从什么时候讲起。
十多年前的暴雪?
亦或是,半年前,那一场寒意彻骨的秋雨。
那时,她刚刚被绿,经历了情感低谷。
遇到的时煜的时候,他有些疏离,高门权贵的身上似总带着一股不可冒犯的威严,让她敬畏和尊重。
书禾哪敢妄想有一天时煜冷清的眼眸会染上对她炙热的欲。
然后,与她这般亲密无间。
*
半年前。
京北,时至深秋。
薄暮时分,前往度假村的路上,漫山层林尽染,万物微醺在秋色之中,车轮驶过,树叶哗哗作响。
推开车门,书禾脸颊感受到一丝凉意。
朦胧天幕飘洒起秋雨,雨滴不大,似细密玉帘,有枫叶从树上悄然吹落,飘到她杏色羊绒大衣上。
书禾将枫叶捏在手里,睫羽微垂,脑海中思绪翻涌。
冷战后,男朋友热恋了。
他带着一个女明星参加了家族企业的晚宴。
举止亲密,暧昧至极。
清风卷起围巾,书禾蓦然回神,从车里拿了一把雨伞,走向度假村里面的一处私人温泉馆。
推开门,里面清幽安静。
书禾凭借上次来这里的印象,去了温泉池,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才要给他打电话。
后方响起一道欠兮兮的声音:“傅总在二楼。”
书禾去了二楼观景休憩区。
这座私人馆坐落在山林的深处,二楼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葡萄酒香,书禾看到了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傅公子,怀里抱着一只娇贵的波斯猫。
周围坐着几位京北出了名的贵公子,个个指间烟雾缭绕。
傅公子的脚边有一位身穿制服的按摩师。
“呦,傅哥,嫂子来了。”
大家齐刷刷转头,看向楼梯口站着的那位姑娘,如此骄奢场面,与书禾身上的书卷之气格格不入。
进温泉池,还穿得这样乖乖女。
兄弟们在嬉笑。
反观傅鹤宁,无动于衷地揉着波斯猫的脑袋。
书禾走到傅鹤宁身边,给他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我给你发了信息,你没回,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傅鹤宁不为所动。
直到他怀里的波斯猫窝在他怀里睡觉了,他才慵懒地掀起眼皮,淡淡瞧着她,并未做言语。
书禾才恍觉,面前这个男人,跟谁解释过什么。
他向来高高在上。
二楼是露天的栏杆,外面秋雨渐渐转大,凉风拂过,书禾神情沉静:“那就分手吧,再继续就没意思了,傅总。”
傅鹤宁伸出手指,身旁的服务生立刻将香烟递过去,滑动打火机,俯身为傅先生点燃,他吸了一口。
“吃醋了?”
书禾没理他,离开了。
谁知傅鹤宁缓缓吐出烟雾,直接示意服务生,拦住她的路。
书禾转身,质问道:“什么意思?”
按摩师看向周书禾。
他服侍的这位傅公子出身京北世家大族,养尊处优,从小到大没人敢忤逆他,当然,除了周书禾。
据说,她与傅公子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
雨天的缘故,灯光略显朦胧。
暖暖的光线洒在书禾身上,她眉眼柔和,气质温婉,杏色大衣衬得她小脸白皙清透。
傅鹤宁又吸了口烟。
可惜,与她恋爱谈了半年,床不给上,牵个手都脸红。
送她个礼物,她还要买个礼物还给他;路边看到卖红绳手链的小摊,她非要从一堆破珠子里面翻找出刻有两人名字的一堆小珠子,再亲手编好,送给他一个红绳手链,也不嫌那玩意劣质,不想能不能戴出去。
“别用分手威胁我。”
傅鹤宁指尖点点烟灰:“冷战半个月,我问你的问题,想明白了么?”
“想明白了。”
“答案是?”
书禾态度坚决:“我不会跟你同居。”
“怎么就这么拧巴,你问问这里的人,有谁恋爱谈了半年还没有睡一起的,我又不是和尚。”
“你是泰迪。”
“.....”
书禾走至楼梯口,男人声音冷意彻骨:“反了你了,周书禾,今天你敢迈一步楼梯,我们就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