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衿呢!”
“哎呦,那丫头还在山洞里守着等我呢!”
心脏稍微安分点,没在慌慌张张的跳动。
顾承安看了一眼众人,交代道。
“今晚谢谢大家了,我现在开车去接她,她身体不好,我要赶紧送她去医院。”
“诶!行,你快去吧,我今天晚上折腾个够呛,麻烦你带着我的鸡蛋一起回去,明天我自己走路回去吧。”
赵桂华那真是浑身酸痛,这些年工作轻松,事事顺心,今天是遭了大罪了。
实在痛苦,也不想跟着顾承安和时衿去折腾了。
这年纪大了,难受就得好好修养,要是跟着折腾,她都怕自己明天醒不过来。
说罢,顾承安问清楚位置,匆匆往回跑,没几分钟就开着车出发了。
时衿躲在小山洞里,看着越来越高的水位,还得把背篓窝在怀里,里面全是鸡蛋可不能沾水。
她真是欲哭无泪,倒大霉了呀!
还好赵桂华当机立断,打算回村里叫人,要不就她一个人那真是麻爪了。
滴!滴!滴!
是汽车喇叭的声音。
时衿一怔,分不清这声呼唤是真的还是她幻听的。
她小心的探出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也靠近过来。
等离得近些,时衿这才看清长相,是顾承安!
他微微抬起下颌,身躯站得笔挺。
时衿突然有些窘迫起来,她实在有些尴尬。
“嗨!好巧呀,你也来这!”
但是面前的男人只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沉默着从时衿怀里夺过背篓。
“那是鸡蛋得小心点!等下湿了!”
顾承安冷着脸,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盖到背篓上,然后麻利得将背篓背到背上。
又冷着脸拉起时衿,抱在怀里。
时衿眨眨眼,有点懵,想反抗,又怕伤到鸡蛋。
只是愣愣的抬头,看着顾承安。
他皮肤属于健康的麦色,下颌的弧度紧绷,线条流畅完美,喉结便更明显。
冷硬,英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饱经风霜的糙帅。
时衿窝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周身被一股强劲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围着。
和她前世喜欢的娱乐圈清爽少年不同,男人身形高大,压迫力极强。
只是他现在背上背着背篓,怀里抱着时衿。
如果外人看到怕是会觉得滑稽。
时衿心里有些别扭,这是顾承安抱她的第二次了。
每次她都是狼狈不堪。
唉,时衿叹了口气,渐渐收回了眼,不在看那张有些冷漠的脸
等下可能又得被他骂。
可是这谁能料得到呀,想念有天气预报的日子。
还好桂花姐讲义气,自己一个人跑回去报信,要是时衿去。
走两步摔三跤,加上淋着大雨,怕是怀里那几颗药全吃了都救不了她。
时衿这段时间早晚上下班,晚上在房间还会刻意锻炼一下身体,感觉最近身体强健了些。
要不然也不敢和赵桂华来这一趟,可天公不作美呀。
顾承安抱着时衿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停车的位置,先把鸡蛋放到后备箱。
又把时衿放在副驾驶座。
这才开着车出发。
泥巴路实在有些难走,时衿不敢说话,但看着这车左右晃悠,她心慌呀。
没开多久,刚刚停歇了一会儿的雨终于坠落。
先是一滴、两滴,雨点击打在车顶,时衿更觉得恐慌,有心想叫顾承安要不还是回去吧,去村里接住一晚。
没想到顾承安就停下了车。
难道是心有灵犀?
顾承安批上外套下车。
察看了好半天,才打开车门。
“起动机故障了!”
时衿再次斯巴达了。
今天晚上没完没了了是吧!
顾承安声音沙哑,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下雨,先在车上休息一晚吧,明天一早找人来修。”
雨天的郊外发出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时衿四处环顾一下,他停车的这个位置还不错。
四周平坦,周边有两三座破旧不堪的泥屋。
时衿脸贴在车窗上往外看,雨针从天上成千万条线射下。
噼噼啪啪的砸到车顶。
顾承安沉默的坐在前边,将湿透的外套脱下,搭到靠背上。
宽大的身形记在座位上,时衿能听到他喘着气,鼻息轻重。
莫名的,时衿红了脸。
雨在天上下,像是将车外彻底割裂出去,唯独将两人笼在一个私密的世界中。
咚咚,时衿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吞咽了一下口水。
时衿忍不住想说点什么:“顾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呃,还有上次也是麻烦你了。”
高大的身形即使是做下,也比时衿高出一截。
“嗯,下车。”
时衿听到他敷衍的应了一声。
然后懵懂的按照他的指令下了车,又懵着脸,看他把鸡蛋从后座拿出,放到副驾驶位。
吉普车没有后备箱,后座要宽敞许多。
时衿明白了他的意思,坐在后座上,看他忙碌。
没过多久,他也坐到了后座。
雨滴击打在车顶,又掉落到车窗,像是为车窗盖了一个薄薄的窗帘。
诶,不对,这车本来就有窗帘。
时衿看着车窗上那块布,知道这是窗帘。
蠢蠢欲动,却又不好意思先做出行动。
两人一同坐在后座,不像前面座位,中间有阻挡。明明时衿靠近左车门,顾承安也同样坐在最右边,距离不变。
但偏偏觉得更近了。
时衿能闻到他身体上散发的男性气味,带着雨滴的水汽味。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无限变大。
她甚至能够听到对方心跳。
一下一下,像是抨击在他的心头。意识清醒,却又忍不住倾听。
时衿低下眼,缓缓屏住了呼吸。
顾承安看了看安静的小姑娘,他护得再好,她的外衣上也粘了些雨滴。
目光渐渐往下,顾承安看到她湿答答的鞋子。
想到她在那个小山洞里泡了很多久。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把鞋袜脱了吧,别捂着了。对了,你身体如何,那药……”
时衿梗着喉,一下失掉声音,她本来打算悄悄摸摸把窗帘放下,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
脸瞬间红了。
倒不是因为顾承安叫她脱鞋袜,好歹是现代人她思想开放,不至于觉得露个脚就如何。
她尴尬的是,顾承安提起药。
让她记忆瞬间回到火车上,那个狭小逼仄的空间。
顾承安疑惑的望向她,有几缕湿发垂下,贴在细白的脖颈,外套前襟被打湿了,隐隐的风情。
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
顾承安看到这里,立马转过脑袋,食指忍不住动了动。
“衣服湿了。”
他哑声提醒。
时衿别开脸,能清晰的感觉到脸颊烧起来。
接着便是极速跳动的心跳声。
他的,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