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者都被抓进了天牢,再也无人敢妄议我爹和太后那虚无缥缈的年少情事。
曾经的风言风语仿佛一夜之间被冬日的寒风彻底吹散,人人都学会了缄默,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牵连入狱。
原本如日中天的酒楼被查封了半个多月,生意也一落千丈。
不得已,秦芷求到了我面前。
“姐姐,求求你救救娘亲吧,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难道你忍心看她遭受牢狱之苦吗?”
她泪眼涟涟地跪在我的面前,哀求哭泣,一副孝顺女儿的作态。
我冷笑一声,踹开她揪住我裙摆的手:“谁是你姐姐?我是丞相嫡女,你一介孤女,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喊我姐姐?”
周围的婢女仆从们捂嘴偷笑,可笑声却一点也没有收敛,分明就是要让秦芷难堪。
秦芷的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很识时务地改了称呼:“是我失言,求求江大小姐救我娘亲一命。”
说完,她就对着坚硬的青石板磕起了响头。
“砰砰”的磕头声听得周遭的人心惊胆战。
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我当真佩服她的不要脸。
我饶有兴致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撑着下巴,目光冷漠地看着秦芷不停地磕头。
一下、两下、三下……
直至秦芷磕破了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血花,我依旧没有喊停。
这点伤,与我前世所受的伤害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前世我灵魂升空时,看见了令我目眦欲裂的一幕。
原来那个奸污我的流浪汉并不是我倒霉碰见的,而是秦芷花钱雇来的。
我死以后,秦芷裹着狐裘偷偷溜出酒楼,交给流浪汉一袋银子,让他把我的尸体处理干净。
我这才知道,把我关在门外的是我娘,可害我惨死的却是秦芷。
一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立刻把她千刀万剐。
我紧咬着牙关,眼神狠厉,拿起手边滚烫的茶盏就想砸向她。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冷沉的声音突然传来:“阿苑——”
爹爹快步走来,伸手按住我颤抖不止的手。
我扭头看向他,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许是看出了我眼神中的滔天恨意,爹爹没说什么,只是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随后,爹爹转向秦芷,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冰冷道:“你回去吧,告诉秦雨柔,过几天会有人放她出来的。”
闻言,我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阻止道:“爹爹不可!”
爹爹伸手扶住我,轻声叹息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她坐牢,名声尽毁,于你婚嫁无益。”
他话里话外,无不是为我着想。
我不禁红了眼眶,扑进他的怀里,哽咽喊道:“爹……”
爹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激动的情绪。
余光里,我瞥见了秦芷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嫉妒之色。
我心中冷笑,暂时放过她又何妨?我迟早会让她尝尝我前世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