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因为你,我上次去找你的路上不小心撞了人,骨折了,人家要赔偿,本来不需要赔那么多的,但是对方不知怎么打听到你是我老婆,名下有价值亿万的公司,就狮子大张口,要七百万,不给就要告我,所以我才用了这笔钱,你说怨不怨你,这钱该不该你拿?”
端宴溪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注意到初夏愈来愈冷的脸。
最后,初夏懒得和他废话,更不作想毫无意义的争辩,直接拿出纸笔,还有印泥,摆他面前:“不拿钱可以,打欠条,被借款人落我的名字,打完欠条,我将钱打给公司。”
端宴溪:“我要是不打呢?”
“简单,我报警,以贪墨盗窃罪抓你,自己选。”
端宴溪气得脸都青了:“初夏,你脑子有病吧,我可是你老公,家丑还不外扬呢,你竟然要亲自把我送局子里去?我看你是疯了吧!”
初夏冷笑:“不想进局子可以,欠条打了,可以先欠着,但不能不还。怎么样,打不打,不打,我可就报警了?”
说着,拿出电话就要拨号码。
端宴溪看她这架势是要来真的,也不敢再摆烂,忙起身拦住她:“别别别,欠条我打,但是说好了啊,得等我有钱了才能还你。”
初夏这次答得干脆:“可以。”
端宴溪一听,觉得初夏之所以坚持让他打这个欠条可能真是为了公司的规矩,至于还不还的听她这口气,倒是不打紧。
且,他本也是存了不还的打算的。
还想着,这笔七百万既然来的这么轻松,考虑着下次要不要再弄一笔,缓一缓手里经济紧张的现状。
初夏哪能没有注意到端宴溪黑眸里藏着的算计,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伸手将七百万的欠条收好,开始表情不耐的催促端宴溪:“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端宴溪再次一屁股坐下去,耍起了赖:“夏夏,我今天不想走了,想留下来陪你,好吗?”
初夏看着他假装深情的样子就一阵恶寒,实在不想再看第二眼,将头偏至一边,拒绝道:“不行,我的气还没消。”
端宴溪以为她是因为赌气才不好意思看自己,便主动起身,走到她面前。
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初夏的头发还带着潮湿,去了妆容的脸像是雨后的初荷,清晨的露珠,美得晶莹剔透,出尘脱俗。
端宴溪原本是想假装深情的,这一看,不由呆了。
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去触碰那张嫩的几乎要出水的脸。
被初夏一把打开咸猪蹄,厌恶的骂道:“滚!”
端宴溪脸上闪过羞恼:“夏夏,我们是夫妻,却到现在都没有夫妻之实,甚至只是简单的亲近都没有,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可是我们的婚姻一开始你明明是同意了的,对我也不是现在这副厌恶至极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呢。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初夏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虽对着端宴溪做不出柔情似水的样子但也尽量不看起来那么厌恶:“我不是变了,也不是厌恶你,是我本就是这种喜怒无常,任性霸道、随心所欲的性格,我心情不好或者哪里不如我的意了,我就是要发作的,只是结了婚我释放天性,不想装了而已,端宴溪,你受不了我了是吗?”
端宴溪想说他当然受不了,但面上却装出一副深情款款,挚爱不悔的模样:“怎么会呢,夏夏,你我现在既然结了婚,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接受,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其他的,什么脾气坏、性子不好都没有关系的,我脾气好,我包容你。夏夏,接下来,你只需敞开心扉的接受我,让我把你宠成公主吧!”
要是重生前的初夏,一定会被端宴溪深情的眸子、诚挚的表情以及宠溺的话语给感动到,然后敞开心扉信任他,依赖他,可是现在,她只会觉得端宴溪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作呕。
但为了计划,她又不得不装得有被感动到,拿手捂了脸,嘴里夹了嗓子娇滴滴的说:“相信你啦,你今天先回去,明天过来接我回家。”
说完,噔噔噔跑了。
端宴溪见自己的深情终于打动了初夏,悄悄打了一个响指,得意的笑了。
闪烁的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野心。
端宴溪一离开,黄妈就进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初夏欲言又止。
初夏见状轻笑:“奶奶,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风格,发挥你的本性,有话直说。”
“那我可就说了啊!”
初夏朝她招招手:“过来坐下说嘛!”
“行。”
黄妈做事风风火火,性子也一样,这种人心里是藏不住话的。
“小姐。”
“叫我夏夏。”初夏纠正她。
黄妈微愣:“你真打算认我做奶奶啊?不是为了气端宴溪?”
初夏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却也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期许和忐忑,再次确认道:“那我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不成,已经答应你了,可不是只在外人面前说说做做样子而已,以后你就是我亲奶奶。”
黄妈鼻子一抽,眼见着眼泪又要往下掉,初夏连忙转移话题:“不是有话要说,我听着呢,耳朵都竖半天啦!”
说着,还拿手拽了拽自己的两只耳朵。
黄妈见状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抹了把眼睛,说道:“我瞧端宴溪走时得意的模样,你这是原谅他了?”
“原谅?”初夏冷笑,“怎么可能,缓兵之计而已。”
黄妈拍着胸口:“虽说你说的啥计我不懂,但只要没和好就成,这种偷腥还是偷身边的腥的男人,真的不值得原谅。”
说完,她又怕初夏伤心,忙拐了话头,打起保票道:“等下回找,我老婆子给你把关,不瞒你说,我人虽老,眼睛毒着呢,是人是鬼,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初夏故意打趣她:“那奶奶你可真厉害,您这眼睛比照妖镜都神了,一般人可没有。”
黄妈故意伸直脖子,扬高脑袋,那模样得意极了:“那是,真不是我吹,我看人可准了,但凡经我眼的,好赖人我区分得可清了,比如说你爸爸吧,当年,好几家找上我呢,但我最后却选了你爸爸,一眼就认定了你爸爸是个好人,不能亏待了我,包括你,夏夏,我为什么对你掏心掏肺,真打心眼里把你当自家孩子疼呢,且在初家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因为我知道在你心里,你也把我当亲人,且以后是一定要把我养老送终管到底的,瞧瞧,应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