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紧张担忧的神情落在顾凉墨眼中,就是胆小懦弱没有见识的表现。
他收回视线,对着傅襄原丢下一句:“傅总,你这择偶的眼光确实有待提高,不是一般的差。”
初夏要是到现在还不明白顾凉墨什么意思,那就真的是傻白甜了。
这家伙显然是误会了自己和傅襄原之间的关系。
她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事情一般只会越解释越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但又不想顾凉墨继续误会下去,怕他因着自己和傅襄原的关系,在生意上对傅襄原不利,于是张口说道:“顾总说别人眼光不好,但我怎么觉得顾总您是眼神儿不好呢?”
顾凉墨淡漠的眸子横扫向初夏。
在初夏以为他要回怼自己时,却见他目光移开,再次对着傅襄原,薄唇轻启:“傅襄原管好你的女人!”
初夏:“......”
这是不屑于和自己争辩了。
她心里一阵气恼,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初夏深吸一口气,道:“顾凉薄,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大————不是,傅总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叫我什么?”顾凉墨神色倏地变冷。
“顾凉————”
“墨”字没说出口,初夏就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气急之下,她把对方的名字给叫出来了。
这时,顾凉墨冷眉一扫,探究的盯着初夏,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你认识我?”
“我告诉她的。”傅襄原抢白,伸手将初夏往怀中轻轻一带:“顾总不忙了吗?”
这是在赶客了。
恰好,顾凉墨怀中的小男孩哇地又开始哭嚎:“小舅舅,吉米胳膊疼疼,好疼疼,呜呜.....”
顾凉墨黑着脸训斥:“男子汉大丈夫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小吉米抽搭几下,声音小了不少:“小舅舅,我胳膊疼。”
“疼就忍着。”
但脚下的步子到底是加快了不少。
傅襄原在顾凉墨离开后,满脸歉意的对着初夏道:“不好意思夏夏,让着跟着受委屈了。”
初夏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问:“刚刚那毒舌男真是顾凉墨?”
傅襄原:“如假包换。”
初夏皱眉,心里对顾凉墨的形象差到了极点:“他怎么就没有一点霸总该有的高冷和矜持?见着人就怼,这种人是怎么被大众捧成商界的神话的?还顾氏太子爷,商界雄狮,受万众追捧敬仰,媒体果然不能信。”
傅襄原摸摸鼻尖:“我和他有点小过节,所以他对我有针对的成分在内。”
“什么小过节?”初夏好奇的问。
傅襄原轻咳一声:“准确的说是我和他姐姐之间的过节。”
初夏见傅襄原眸光微闪,表情有些不自然,便猜到了些许,于是试着问:“是不是你和他姐姐你俩曾经有过感情纠葛?”
“怎么说呢,顾凉墨的姐姐之前喜欢过我,还托顾凉墨牵过几次线,都被我给拒绝了。”
初夏想到顾凉墨怀里的小男孩,便道:“所以,他姐姐转头嫁给了别人?”
“不是。”
初夏惊讶:“不是?那刚刚叫他舅舅的小男孩是谁啊?”
“他另一个姐姐家的。”
“顾凉墨到底几个姐姐啊?”初夏问。
傅襄原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喜欢我的是他大姐,至今未婚,这个孩子应该是他二姐的。”
初夏眸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他大姐一直不结婚,不会是因为大叔你吧?”
傅襄原低头垂眸,语气不大自然:“可能有我的一些原因吧!”
业界人都知道,顾氏集团大小姐顾央宗,痴恋铂丽雅公子傅襄原多年,几乎到了疯魔的程度,甚至放言这辈子非傅襄原不嫁,要为其守身到老。
还为此闹了不少笑话,顾氏族人因此被人诟病。
顾凉墨身为顾央宗从小疼到大的亲弟弟,看傅襄原不顺眼,为姐姐出头也情有可原。
初夏平常不太关注这些豪门八卦,自然不知道这些,如今听傅襄原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印象。
似乎有那么一篇报道,标题约莫是“顾氏集团大小姐身为豪门名媛之首,却是顶级恋爱脑”,具体内容她当时没看。
现在想来,说的应该就是顾央宗和傅襄原之间的事。
不由朝傅襄原挤挤眼睛,笑着调侃:“大叔,想不到你魅力这般大,竟迷得堂堂名媛之首为你痴狂多年,我看那顾凉墨相貌堂堂,想必他的胞姐顾央宗也是美人一个,听闻她掌管顾氏集团资源外交,想必见识手腕能力也了得,与你相匹配,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呢?”
老实说,顾氏集团实力远在铂丽雅之上,这门亲事若成,也是傅襄原高攀了。
要知道同是豪门,差距也分大小。
就像初夏家,有点小钱,但跟顾家、傅家这些身价动辄千亿的真正豪门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傅襄原苦涩一笑:“压根就不喜欢有什么可考虑的呢,爱情婚姻讲究缘分,缘分不到,对方是谁都是枉然,强求不来。”
这么说着,他的眼角余光却始终不离初夏。
初夏见他神色落寞,忍不住言语鼓励道:“别气馁,说不定你的缘分很快就到了。”
“我也觉得。”
这话,傅襄原是盯着初夏说的。
黑眸下掩藏的尽是势在必得。
晚上的时候,王闻远急匆匆来到医院,还给初夏和傅襄原带了饭。
面上满是感激和歉意。
还说了好多场面上的话。
初夏叮嘱他晚上照顾好想想后,就和傅襄原离开了。
车刚行至家门口,就见黄炎的黑色吉普靠路边停着,他人则斜靠在大门上,脑袋无力的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见着初夏和傅襄原先后脚下车,他直了身子抬步走过来,声音透着不满:
“夏夏,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知道吗?”
初夏瞧他脸色不大好,眼底大片的乌青,人也蔫蔫地,便关心地问:“怎么了这是,生病了?”
黄炎瞪了走在她身旁的傅襄原一眼,回:“没病,就是晚上没休息好。”
“那就回去补觉,大晚上的跑夏夏这里做什么。”傅襄原抢话。
黄炎忆起昨晚的遭遇,忍不住回怼:“我和夏夏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话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哥们儿我可不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