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闻言一个机灵:“谈话,谈什么话?”
“别紧张,就是问一些你的基本情况,你如实答就行。”顾凉墨说得轻松。
初夏白他一眼:“我要说自己是二婚,你爸妈会不会直接终止谈话,关门送客?”
顾凉墨面露一丝尴尬:“这个应该————不会吧!”
众所周知,豪门世家选儿媳向来严苛,作为全国首富的顾家尤为严苛,非世家大族出身的名媛千金一概不考虑。
而顾凉墨的母亲管明月就厉害了,论关系底蕴官宦世家出身的她隐超商户顾家,祖父是抗日名将,叔叔伯伯皆在政界担任要职,她的爸爸则继承家族企业,财力雄厚,可谓家世十分显赫。
当年官明月嫁入顾家,可是带了百亿嫁妆过去,很受顾家人看重,而顾凉墨作为顾家这一代的独子,其
择偶标准恐怕不会低于他妈妈官明月。
要不是管明月和顾老太太无意间看到媒体有关顾凉墨迟迟不谈恋爱不结婚是因为同性恋的报道,才不会这么迫切的催促顾凉墨将人带回家的,起码也得等将人身世调查明白了才会允许顾凉墨与人相处。
如今催着人上门,一为破外界疯传顾凉墨同性恋的谣言,二来他们也担心顾凉墨单身久了真的性取向扭曲。
管明月甚至放言,顾凉墨若再不找对象,她就直接将闺蜜家的女儿给定下了。
但是无论如何,初夏二嫁女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被接受的。
什么叫“应该不会”,初夏瞧他那样子分明是肯定会。
“好了,我心里有数了。”初夏道。
顾凉墨摸摸鼻尖,犹豫着说:“要不,你待会儿还是别提自己离异的事吧!”
顾凉墨想起她妈妈给他内定的备用人选言槿羽那一脸花痴样,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初夏这女人嘴巴是得理不饶人了些,脾气也臭了点,但好在人比较务实,关键是对他没什么特别的非分之想,眼下拿来做挡箭牌,应应急正合适。
所以,既然是暂时的挡箭牌,那初夏的身份家世自然也就不重要了,尤其是离异二嫁女的身份就更不用他家里人知道了。
初夏挑挑眉:“看情况!”
客厅。
顾嘉璇端坐在黄花梨木鹿角椅上,管明月正抱了只猫坐在他旁边。
初夏瞧见椅子上的刻字,惊了一跳:这不是清代鹿角椅吗?
清代鹿角椅不仅是珍贵的文物,更是历史的见证,通常由皇帝亲自猎杀的鹿角制成,代表着皇室的威严和传承,及其稀缺,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顾嘉璇屁股下的这把“鹿角乙”,她在报道中见过,价值一点五亿,通常不是用来坐的,而是放起来好好收藏的。
可现在竟然就坐在顾嘉璇的屁股下。
初夏瞧着四周白色的尖细鹿角,暗暗唏嘘,他真怕人高马大的顾嘉璇一屁股将那鹿角给坐坏了,然后一点五亿没了。
“你叫初夏?”
顾嘉璇边上的官明月突然开口。
“是的,顾夫人。”
初夏笑着看向管明月,视线突然落在她怀里的猫身上。
等等,那只猫脖子上戴的那串翡翠珠子,初夏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呢?
哦,想起来了,是慈溪赐给光绪帝的那串翡翠朝珠。
我的天哪,那可是价值一点八亿的珠宝,竟然戴在一只猫的脖子上。
此时猫伸出粉色的舌头在朝珠上嫌弃的舔了几下,舔得初夏的心跟着直颤悠。
此时此刻,她好想做管明月怀里的那只猫啊!
不仅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价值上亿的珠宝戴。
初夏低头瞧了眼自己脖子上的翡翠项链,顿觉自己好可伶,这一句是她最贵的首饰了,竟然没有一只猫脖子上戴的贵。
可能是初夏的眼神太过直白,管明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猫,问:“你也喜欢猫?”
初夏确实喜欢猫,闻言答:“喜欢的。”
“你也想抱一抱嘉丽?”管明月问。
初夏想说她不是想抱那只猫,她是想摸一摸猫脖子上的那串价值近两亿的朝珠。
但这话她不敢说,于是道:“不了吧,我怕嘉丽————嗯,怕生。”
不是,她没有听错吧,管明月的老公叫顾嘉璇,然后家里的猫叫嘉丽?
“你说的对,嘉丽确实怕生,凉墨都不让抱的。”管明月道。
说话间,目光落向初夏的指甲上,不由惊叹道:“你指甲上的珠子不错,很配你,也很别致。”
初夏谦虚的笑笑:“家里剩的珠子,我临时起意拿来做了美甲,也是为了好玩。”
管明月瞧初夏手上的珠子成色不错,便问:“初小姐也很喜欢玉石类的首饰?”
“准确的说是我妈妈喜欢,我爸爸很爱我妈妈,所以只要看到合适的玉石类珠宝都会买来送给她,尤其是她的生日我爸爸从来没有落下过。轮到我了,我爸爸自然的以为我也喜欢,所以会经常买这些玉石类的首饰送给我。”
初夏的话令管明月很是动容,因为初夏爸爸做的这些,这些年顾嘉璇也一直在为她做。
她伸手悄悄握了握身边顾嘉璇的手,感激他为这些年为自己做的。
由衷地赞道:“那你爸爸倒是真的很爱你妈妈,他是个很优秀的老公,也是很合格的父亲。”
说这话时,含了绵绵爱意的美眸灼灼的望向顾嘉璇。
顾嘉璇心领神会,回握住管明月的手,唇角微不可查的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同时向初夏投去赞赏的目光。
心想,凉墨这女友选的不错,很是上道啊!
“初小姐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吗?”顾嘉璇心情不错的开口问。
不似儿子顾凉墨的高冷,顾嘉璇看起来偏严肃,薄唇没事的时候紧抿着,与顾凉墨如出一辙的狭长凤眸,看人的时候似乎总带着凌厉,让人不由生出几分畏惧来。
即使他此刻说话唇边若有似无的带着笑意,看起来依旧威严。
初夏照实回答:“我爸爸已经去世了,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我现在孤女一个,倒是自己投资点小生意。”
顾嘉璇神色不显,内里却隐隐生出不满来,刚刚对初夏的好印象顷刻间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