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飞宇不怀好意道:“那次你不仅让念儿难堪,还冲撞我们师父。单凭一句口头上的道歉就想解决问题吗?”
谢菀知道这事过不去了,她开口:“那你想怎么办?”
“我也不为难你,你给念儿道歉,然后用留影石记录下来,在全修仙界播放怎么样?”侯飞宇语气轻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算刁难是吧?”
余念儿轻轻摇头,“大师兄,别这样……”
“念儿,师兄这是为你讨回公道,同时也让别人知道我们无涯剑宗不是好惹的。若是那事就那么过去,全修仙界都可以随意踩我们一脚。”
“可……”
孟辞尔打断余念儿的话,“念儿,就听你师兄的。”
两人态度坚决,余念儿咬唇,面露不忍,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站在谢菀身后的弟子不服,“那事与我们师姐无关,她也是受云扶昭那个叛徒指示!你们不能——”
“小染。”谢菀安抚她,“不要牵扯其他人,一人做事一人当。”
“师姐……”
“听话。”小染愤愤不满,心中对云扶昭的恨意达到了顶峰,若不是她,自己的师姐怎么会受这种委屈。
谢菀拿出一枚留影石,当着众人的面道:“余姑娘,我谢菀对——”
“哎呦哎呦!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三个衣着朴素,其貌不扬的女子走进来。
为首的那个嘴巴上还有个大痦子,看着像是青楼摇扇子鸨母。
余念儿心中对三人打断她的好事不满,面上却不显,温温柔柔问:“不知道三人师从什么宗门?”
“我叫阿早,她叫阿怂,她叫阿裳。”阿早憨厚笑着,“我们来自往生殿。”
“什么?!”
众人大为震惊。
尤其是右手边的常慎更是愕然地站起身。
“往生殿?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往生殿吗?”
“修仙界还有几个往生殿?”
“这往生殿是什么来头啊,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惊讶?”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修仙界明面上玄天宗排名第一,实际上真正的榜首是往生殿。那是第一个出了飞升大能的地方。”
“不止。我还听说,往生殿的人都有远古血脉,实力恐怖如斯。就算是魔界对上他们,也不一定有胜算。”
听到他们这么说,余念儿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就算是往生殿,也不得来给她送礼。
常慎问道:“你说你们是往生殿的人,有什么证据?”
“就是啊,往生殿的人从没有在大众面前露过面,他们素来不参与修仙界的事,这几个人该不会是冒充的吧?”
“放眼全部宗门,只有常尊者这一位往生殿的人。”
阿早拿出一枚红金色令牌,上面镌刻着“往生”二字。
“这便是。”
常慎这下坐不住了,他认得往生殿的令牌,就是这样的没错。带着远古气息的东西,是无法复刻的。
闻宴轻声问道:“常长老,这是真的吗?”
在场只有常慎一人能认出来,所有的人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常慎脸色不是很好,他僵硬地点点头,“是。”
众人一阵哗然。
孟辞尔站起身,态度恭敬,“三位请上座。”
路过站在正中央的谢菀时,阿早拉住她,“这姑娘站着做什么,来,和我们坐一起。”
余念儿欲言又止,“她——”
孟辞尔按住她的手腕,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得罪她们。
余念儿忿忿不平,这明明是她的宴会,她凭什么要看别人的眼色?偏偏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气得心闷。
谢菀一头雾水被拉着坐下,那名为阿早的女子还冲着她眨眨眼睛。
不知为何,她给她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的感觉。
三人的出现,让宴会的话题中心由余念儿转到她们身上。
“往生殿怎么会来这?”
“这不废话么,肯定是为了余念儿来的啊。”
“哎,好羡慕余念儿,就连往生殿的人都得来给她祝贺。果然天之骄子就是天之骄子。”
余念儿听到这几句话心情才好起来。
凌月宗过后,就是万兽谷了。
一个扎着高马尾,脸庞青涩的少年走上前,“我是万兽谷谷主之子——裘溯,奉家父之名为余姑娘送贺礼。”
阿早听到这个前缀差点被呛到,身旁的谢菀关心道:“慢点。”
阿早点点头,眼底露出几分复杂。好小子,原来是他。
裘溯拍拍手,两人就推着一个巨大铁笼进来。
“这便是我们万兽谷的贺礼,一只七品白头狮鹫。”
笼子上的黑布揭下,笼子里雄壮威武的灵兽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嘶吼。
在场修为低一点的修士直接被这声怒吼震得七窍流血。
“天啊,这威慑力也太强了吧?”
“只是七品就这么强了,余念儿的那只玄阶神兽要可怕到什么地步啊?”
“只可惜神鸾就现身了一会儿,我连它的样子都没有看清。”
裘溯下巴高高抬起,“这只灵兽虽然只有七品,但实力不容小觑。”
余念儿抿唇羞赧笑着,“谢谢少谷主,请落座。”
裘溯点头,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格外直白落在他身上,他扭头看去,坐在那里的女子懒洋洋往嘴里丢葡萄。
是往生殿的那个阿早。
不知道为什么,裘溯觉得这女子看着格外讨厌,明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接下的宗门送了些不痛不痒的丹药和宝器,余念儿没有丝毫怠慢,一一微笑感谢。
这让各大宗门对她好感多了几分。
有些弟子议论,“往生殿的人没带贺礼来吗?”
“人来了不就是贺礼吗?你还是不懂她们献身的含金量啊。”
这些不重不轻,正好能让所有人听到。
阿早笑了声,站起身,“我们自然也是准备了贺礼。”
她笑眯眯看着余念儿,“余姑娘契约玄阶灵兽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我们都该送的。就是啊,我怕这贺礼我们敢送,你不敢收啊。”
余念儿权当她这是在开玩笑,“尊者若是送的太过贵重,那念儿确实不能收。若是旁的,尊者未免太小瞧念儿了。”
阿早笑了声,手腕翻转,淡青色的长剑显现,“是么,那你师父的项上人头敢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