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再添一把火,傅冠卿还莫名改了称呼。
顾沫跟景丝雨虽然私下关系冰裂,但明面上还算装的过去,至多有些小摩擦。
这还是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之狠……
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景丝雨完全怔在那,心跳的厉害,只不过是兴奋的。
如果说一开始她觉得不可思议,但现在就是浑身颤栗的兴奋。
顾沫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可是录制节目现场,她都敢说出这样的话。
景丝雨垂下了眼睫,遮住眼底几乎藏不住的喜悦,呼吸带着一丝絮乱,语气透出伤感。
“我好像没有要去找小瓷,顾老师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而且,之前的事我可以道歉,但你没有资格说我不配吧。”
确实,京瓷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就算她要去找京瓷,外人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何况是你不配三个字。
但……
那是以前,人都有独立思考能力,何况经常在娱乐圈打交道的人,又会傻到哪里去?
说实在的,导演组里大部份人都认得清局势,保持一种暗处看好戏,却不出面协调的想法。
“行了,别演了。”
声音不参杂一丝情绪,过分的冷淡。
顾沫背上给京瓷装水壶还有书本的包包,缓慢的走到景丝雨身侧,微微偏过头去,眸光清浅无波。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为什么说这些。”
景丝雨面色骤变,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笑容尽量的自然:“顾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沫却只一声“哦”,没什么温度的视线移开,转回头,拿起装树莓的篮子,像随便选了个方向走。
景丝雨其实不傻。
很快就想明白,遇见京瓷的事被她知道了。
那自己说的那些话……
怪不得,她会突然有这样的行为,是在为京瓷撑腰,果然,只有小三跟白眼狼能关系那么好。
景丝雨倒不怕顾沫听见那些话,她担心的是除了顾沫还有谁听见,又或者她会不会录下视频……
至于温悦绮那边她并不担心,当时她回房间打游戏,也不会出来。
早知如此,该再谨慎一些,不该因为急功心切而冲动。
节目组其他人不明白顾沫为什么突然翻脸。
而且顾沫已经离开去做任务,更别提他们不敢问。
傅冠卿望向顾沫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然后也拿走树莓,漫不经心的跟上。
庞灼华出于风度礼貌没有立马走,而是停了一会。
思考着,猜测景丝雨有问题后,才大步流星的离开。
刚才顾沫的那句话景丝雨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能让平日里为人温和的顾沫如此冷漠无情。
庞灼华心里的那杆秤渐渐不平衡,有时候在娱乐圈站位也很重要。
另一边。
京瓷还不知道晒谷场发生的一切。
她刚跟闫月,哦,还有景西西三个人完成了喂鸡的任务,这会去找下一家的任务旗帜。
小鹿插的旗帜都在房子门外的墙上,彩虹的颜色鲜艳,并不难找。
但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第二个旗帜会出现在胡家门口。
老胡家人口简单,外婆外公带着外甥女三口人。
但胡梦的情况特殊,案例说两位老人不应该会答应导演组的要求。
京瓷没有思考太久,上去敲了三声门后静静等着。
她后面两米处,景西西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等太久,里面就传出了脚步声,然后门被拉开。
是胡婆婆。
她慈善和蔼的看着门外三人,腿边还跟着一只大黑狗,连接的狗绳另一端在她手里握住。
“胡婆婆。”京瓷十分有礼,“我们是来做任务的。”
“先进来吧。”她声音温和,带着缕缕的笑意。
“好的。”
得到主人家的应允,京瓷跟闫月才不急不缓的走进去。
身后的景西西顿了一下,也慢吞吞地跟上去。
进门后视线四处看了会,最后落在墙角画画的少女身上,目光停住,脑海中浮现中午见过的画面。
胡梦气质特殊,而且穿着都没改变,很好辨认。
景西西突然联想到什么,她看了眼胡婆婆的背影,抿紧的唇瓣缓缓露出笑容,放松下来。
“我这里没什么需要你们干的,就帮我照顾大黑,给他洗个澡就行。”
大黑是大黑狗的名字,很直白。
胡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松开大黑的狗绳,苍老的手拍拍它的背部,“坐下,听话一点。”
大黑很听话的后脚弯曲坐下,很有灵性的一只狗。
给大黑洗澡的工具还有澡盆,胡婆婆都事先准备好了。
闫月蹲在大黑旁边看着,她胆子小,但这会却很大胆的去抚摸大黑后背的毛发。
听见胡婆婆的话,她认真道:“我们会给大黑洗干净。”
她很喜欢狗狗,只是家里的狗狗已经不在了。
京瓷拍了下闫月的脑袋,才弯腰试了水温,她淡雅的眉眼带笑:“胡婆婆,你去休息,我们可以的。”
“好好好,”胡婆婆笑了笑,“那你们来,我去后院抓几条鱼,一会给你们带走。”
大黑从不咬人,所以胡婆婆放心的去了后院。
或许是怕小朋友会害怕,老胡始终都没有出现。
而大黑确实特别乖,在京瓷拿起狗狗沐浴露时,它还会主动进入澡盆,甚至没溅出太多水。
然后四脚站着,偶尔还会配合京瓷跟闫月的动作。
“大黑乖呀。”
闫月难得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我跟姐姐一起给你洗澡,洗干净就香了。”
跟拍们各自分开站位,直拍自己所负责的嘉宾。
安排到拍景西西的跟拍大哥,在镜头后面翻了个白眼。
别人都干上有一会了,就他拍的这个还在四处打量。
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给人感觉挺不礼貌的。
景西西像是终于看够了,突然默不作声的过去杵着。
她低下头。
京瓷眉眼低低垂着,将一把小刷子拿在手里。
不在意她过来与否,如果可以,别来打搅最好。
景西西想了想,突然笑了一下,摘掉麦,弯腰靠在京瓷的耳边,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
“她是不是被家人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