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的小区,蓝牙放着最新流行音乐。
景西西去上补习班还没回来,景丝雨在家里研究新蛋糕,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等待蛋糕胚的时间,刚拿起手机上网。
门铃响了几声,有些急促。
景丝雨放下手机,仿佛是嫌她动作太慢,门外传来电子锁输入密码的声音,随后万瞻修长的身影闯入。
“万先生,你怎么……”
“网上那条热搜是你做的?”万瞻神色莫名的打断。
他这话一出,景丝雨脸上才刚洋气的笑容,倏地僵住,她不自觉的压低声音:“是。”
知道还有很多需要万瞻帮助的地方,所以她从不隐瞒。
万瞻看着她,只觉得有些头疼,眸色偏淡,“丝雨,你太心急了。”
计划都还没有稳妥,就贸然放出第一张牌。
景丝雨转过身,去给他倒水的同时问了句:“万先生,你知道我的想法,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觉得连我都能猜到,京湛珩会不知道?他会通过蛛丝马迹查到你这里,到时候我不一定保得住你。”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参杂着难掩的疲惫。
这段时间公司也忙,他一看到舆论便腾出消息赶来。
景丝雨听罢,缓缓放下茶杯,带着一点嘲讽地道:“所以,你现在过来告诉我这些,是想与我撇清关系吗?”
万瞻愣了一下,眉心皱起,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自己,下意识的解释:“不是……”
“那是什么?”
景丝雨转身再次与他对视,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好似有委屈。
她很少在万瞻面前示弱,纵使有再多的不理解,也在此刻化为乌有,他上前搂住心爱的女人,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这次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脱离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被推开。
暖香入怀,可惜还没一分钟,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万瞻担心是工作上的事,皱着眉拿出手机,来电显示——
舅舅。
他松开拥抱景丝雨的手,温和的:“我接个电话。”
随后滑了接听,去窗边点了支烟,“舅舅,我在丝雨这里……”
景丝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上综艺之后她不止一次任务失败,系统给的奖励也逐渐被收回一些,怎么能有耐心等下去。
若她再不出手,才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
可这些万瞻不知情,他的想法与景丝雨也不同。
原以为通话会很久,只没一会,万瞻便握着手机过来,景丝雨些许诧异,“怎么了?”
“没事,你把所有的细节经过都告诉我,包括你联系何老板的。”万瞻摇了摇头,他没说是因为网上的事。
按照京湛珩的性格热搜应该早被撤了。
可现在……
他也有些搞不懂京湛珩究竟想做什么,只能问景丝雨所有的细节。
与此同时。
距离台江市到隔壁市的分界线,这里有一处荒废的铁道,原先的站台空无一人,十分安静。
十几分钟之后,几辆模糊车牌的商务车驶入。
紧随在一辆黑色轿车后面,一直到站台后停下。
驾驶座的窗户开着,付司机冷硬的五官在阳光下镀了一层金色光圈,模糊不清。
商务车门被人“唰”的一下拉开,七八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下车,所有加起来一共三十多个人。
一直到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被扯下车,付司机才慢吞吞地开车门,一脚下车后,火机顺势点了烟。
他吸了一口,夹在两个食指跟拇指中间,看向一旁的黑衣男人,淡淡开口:“动手了?”
男人微低着头,十分恭敬的语气:“不老实,带来的时候卸了他一条胳膊,我现在接上。”
“不用。”付司机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笑,走过去。
何老板额头渗出不少细密的冷汗,他嘴巴被胶带缠住两圈,连带着头皮的撕扯感,很不舒服。
听见皮鞋踩地的“哒哒”声,他挣扎着抬起头。
一个被烟雾模糊了五官的男人。
付司机今天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单手插在兜里,微微解开两颗扣子,年近四十的成熟感。
烟雾被一只充满男子气概的手挥开,他也看清了男人的脸。
“唔唔——”何老板目眦欲裂,他见过京湛珩,自然知道付司机的身份。
身后车门打开的声音,付司机下意识捏灭了烟头。
何老板紧盯着轿车那边,脑子里想到什么,心里升起一股绝望。
他从没有这么后悔过,当初就不该听景丝雨的!
只是想到景丝雨说过的话,他又突然冷静下来。
尤其是当看见车上下来的不是京湛珩,而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时,身体直接松懈了下来。
“小姐。”付司机回头,与两排的保镖一起给她让出一条道路。
京瓷没有说话,她只淡漠的瞥了眼何老板,垂下眼睫,划开了手机屏幕,随后找到一张照片。
她穿着洁白的裙子,便没有蹲下,而是将手机递给了付司机,后者心领神会,直接将界面对准何老板的脸。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的合照。
背靠机场的一处风景,女人面色微微苍白,似乎在看什么地方,眼神里是倒映出的绝望。
何老板刚看清照片,就听见耳边十分冷淡的声音。
“认识吗?”
何老板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
他剧烈挣扎。
京瓷却忽然笑了。
那张精致乖巧的脸孔带着几分轻佻,勾起的眉梢隐隐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反而散发着森森冷意。
她居高临下,“你知道让一个有软肋的人,绝望,有多么容易吗?”
何老板紧紧盯着她的脸,想从她眼里看出迟疑、犹豫,却丝毫没有,有的只是一片冷漠。
他闭了闭眼,整个人后跌躺在地上。
后悔,不明白的情绪占据了内心。
她明明说过京湛珩跟京瓷都不会对他下手的……
京瓷漫不经心的接过湿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指缝。
“让他说话。”
付司机随意挽起衬衫衣袖,上去撕下了他嘴上的胶带。
何老板睁开眼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