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句话就已经有了歧义。
她在暗示这些姑娘都是送来给战阎暖,床的,不管他有没有做什么,外头却已经自动将这些人视为他的人。
果然,那些貌美侍女就跪在地上泪水涟涟的哀求:“侯爷,求你留下奴婢吧,你若是把奴婢赶走,奴婢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战老夫人皱眉开口:“你们求侯爷是没用的,现在院子里面有了夫人,你们能不能留下,得看夫人的意思!”
林怡琬不由得冷笑一声,这老壁灯好会拉仇恨啊,但凡她不松口让这些丫鬟留下,她就会背上不容人的恶名,将来谁还肯真心实意的留在她身边伺候?
她快步上前,将她们一一扶起道:“不是我不想留下你们,而是你们也听到了,是侯爷的决定,尤为重要的是,你们一个个都美艳娇嫩,这院子里面又不太平,这次是世子故意冒充贼人,但凡下次有真的贼人进院子,你们的名声岂不是都跟着有损?”
只一句话,就堵的那些侍女个个面面相觑,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直到一名杏眼侍女得到战老夫人的暗示,迅速娇滴滴开口:“说到底,夫人也是嫌弃奴婢没用,可你也应该知道,奴婢等打小就在侯爷房里,现在被送出去,就只有绞了头发做姑子一条路了!”
林怡琬盯着她问:“你叫什么?”
杏眼侍女下意识朝着战阎看了一眼,那波光粼粼的眼眸,着实十分痴缠。
她害羞的低头回答:“奴婢叫绿烟,是在侯爷书房给他研磨的!”
林怡琬了然点头:“你们说的倒也是,这样吧,想要留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就全都指证一下,我库房的钥匙到底是怎么送到战玉手中的?”
看似不起眼的一句话,犹如一颗巨石砸到了四人的身上,让她们有些措手不及。
战老夫人厉声怒斥:“林怡琬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她们指证?你这不是明着挑拨?”
林怡琬诧异挑眉:“她们不是说对侯爷忠心耿耿吗?既然想要留下,肯定就得表忠心,只要能把这次的害群之马踢出去,侯爷就不会把她们全都赶走!”
战阎也毫不犹豫的点头:“不错,要么全都走,要么就指证是谁盗走的库房钥匙!”
绿烟愣住了,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剩下的三名侍女互相对视一眼,全都伸手指向绿烟:“是她,是她偷拿了库房的钥匙跑出去又重新配制了一把!”
绿烟俏脸陡然变得煞白,她跪爬到战阎面前哀求:“侯爷,奴婢是身不由己,求你看在奴婢伺候你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她原本生的就清秀可人,再加上这么悲戚痛哭,就更显得梨花带雨。
她还刻意往前凑了凑,露出她一不下心就散开的衣领,大片的粉白晃的人眼晕。
不得不说,这女子大胆的厉害。
就连林怡琬都看的脸红心跳!
她很好奇,战阎会不会无动于衷?
如果他真的半点都没有反应,那病的是相当严重了。
就在她胡乱思衬的时候,战阎已经凌冽开口:“绿烟犯下背主重错,将她以偷盗主家财物之由送去官府!”
绿烟吓疯了,她这样的身份,但凡进了牢狱,就会发配苦寒之地。
她向来都是战老夫人花费了心思娇养出来的,如何能受得了那种委屈?
她哭着说道:“侯爷,你不能这么狠心,只要进了牢狱,奴婢的身子就保不住了啊,奴婢可是从你房里出去的人!”
战阎冷笑一声:“那又怎样,这京中众人皆知我战阎身患隐疾,你不过是我身边普通的侍女罢了,犯了重错,自然不能轻饶!”
绿烟哀求的目光看向战老夫人,她虽然舍不得,但是却也不敢再冒头。
毕竟她心虚!
虽然绿烟没有言明是谁指使,凭着战阎的聪明,他定然都猜到了。
绿烟眼见希望破灭,面上陡然闪过一抹决绝。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侯爷不分青红皂白处置奴婢,奴婢生是你的侍女,死也要在你的院子里面!”
她再没迟疑,径自朝着墙壁上狠狠撞了下去。
“嘭!”并不是她脑袋撞到墙上的声音,而是她腹部猛然就挨了一脚。
紫儿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脏!”
绿烟气的大骂:“你该死!”
话刚说完,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战阎命令紫儿:“你去官府跑一趟,务必叮嘱府尹判她流放之刑!”
“是!”紫儿提着昏迷不醒的绿烟就快步走了。
剩下的三名侍女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战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道:“你们三人是母亲精心教养出来的,就去世子身边伺候,好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毕竟他身上的伤需要养上许久!”
三人不敢拒绝,连忙诺诺的应了一声是。
待所有人都处置完了之后,战阎这才看向战老夫人:“后宅出了那么大的疏忽,是母亲的错,如果母亲实在精神不济,不如就交出管家权?”
战老夫人气息陡然顿住,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愤怒喝问:“阎儿,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怨怪母亲?”
战阎凝眉反问:“难道不是你的错?战玉身为侯府世子,竟然连偷母亲嫁妆这种丑事也能做的出来,还是你亲手培养出来的侍女送的钥匙!”
战老夫人白着脸否认:“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大的胆子,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夺了我的管家权啊,之前府里不是好好的?”
她言下之意,林怡琬就是搅家精。
林怡琬可不会当做没听出来,只要她不痛快了,她就会让对方也跟着难受。
她毫不犹豫开口:“夫君,听话听音,瞧着老夫人的意思,她是埋怨我进府之后才惹得后宅不宁,难道我活该嫁妆被人惦记吗?”
战阎失望的看向战老夫人:“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
战老夫人额上都冒出冷汗,死战阎竟然敢逼着她跟贱丫头道歉?
凭什么?
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