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谢婉柔打发走身边的宫女,独自一人跪在祖宗牌位前诵经念佛,说是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祠堂里安静极了,只有谢婉柔诵经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敏捷地从窗口翻入。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
"柔儿,快让我亲亲。"黑影迫不及待地扑向谢婉柔,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谢婉柔故作矜持地扭捏了几下,很快就瘫软在男人的怀抱中。
两人相拥着倒在黄色的蒲团上,翻滚着,喘息声和低吟声交织在一起。
原本纯洁的檀香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淫靡的气息,让人感到脸红心跳。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处暧昧。
一群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猛地撞开了紧闭的大门,手中高举着明亮的宫灯,瞬间照亮了整个幽暗的内室。
"啊!"谢婉柔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下意识地蜷缩进男人的怀中,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我比她叫的更响:“啊!皇后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萧祁一把捂住我的眼睛,生怕我看到眼前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可他自己却死死盯着那两个还密不可分的人影,眼底燃着怒火。
黑衣男子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推开谢婉柔,慌乱地跪下来磕头:“皇兄,皇兄饶命啊,是她,都是这个淫妇勾引我的……”
此时,我和萧祁已经走到了近前,看到那男人的面容后,我故作惊讶道:“宁王?怎么会是你?”
宁王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也是谢婉柔的表弟。
当年先皇驾崩时,宁王年纪尚小,因此错过了皇位,最终只能屈居于萧祁之下,封为宁王。
此刻,宁王涕泗横流,不断地向萧祁求饶,但萧祁却不为所动,反而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若不是朕今日陪昭妃来还愿,还不知道你们竟敢做出如此无耻之事!”
听到这话,谢婉柔立刻恶狠狠地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怨恨。
而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了她一眼。
是的,正是我谎称先帝托梦,需要来上香还愿,这才成功地将萧祁带到这里,揭露了他们的奸情。
但是,如果谢婉柔自己没有做过亏心事,又怎么会轻易被我抓住把柄呢?
我佯装担心地扯住萧祁的衣襟:“皇上,娘娘身怀龙子,如此孟浪,会不会伤到皇子啊?”
“皇子”二字就是萧祁的逆鳞,不容有失。
果然,他连忙下令:“传太医。”
谢婉柔瞬间苍白了脸,嘴唇不安地抖动:“皇上,臣妾无碍,不必传太医的。”
可她越是拒绝,萧祁就越是狐疑。
“皇嗣贵重,你说了不算。”
一句话浇灭了谢婉柔的所有希望。
太医来得很快,见到衣衫不整的宁王和谢婉柔也没有好奇地探究,只是恪守本分地为她把脉。
这位老太医平常只为萧祁一人看诊,为人正直,从无虚言。
因此,被他搭脉后,谢婉柔脸上血色尽失。
“皇后肚子里的龙子可好?”
萧祁嫌恶地瞥了谢婉柔一眼,若不是顾及龙子,他早就动手了。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脉象平稳,并无喜脉。”
老太医不卑不亢地禀报。
萧祁却一掌打碎了桌上的琉璃盏:“怎么可能!她明明有了身孕,是周太医诊的。”
老太医坚定地摇头:“老臣行医多年,从无差错,没怀孕就是没怀孕。”
“你!”萧祁气极,却也知道老太医的人品,是断然不会说谎的。
事已至此,谢婉柔急忙开口为自己开脱:“皇上,定是周太医误诊,诓骗你我,与臣妾无关啊!”
我扯了扯萧祁的衣袖:“皇上,周太医可是每半月为皇后请一次平安脉的,就算是误诊了一回,难道还能误诊两回三回吗?”
“沈昭!”谢婉柔恶狠狠地瞪向我,眼含警告。
我佯装害怕地扑进萧祁的怀里,揪紧了他的衣襟。
萧祁脸色冷沉,但还是温柔地抚了抚我的背。
“皇后无德,打入冷宫;至于宁王,幽禁王府。”
到底是谢家嫡女和太后亲子,就算假孕加通奸,萧祁也不敢即刻要了他们的命。
谢家百年士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轻易不能动摇。
但让谢家失了后位,也算断了他们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