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横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恶念,捏了下浓沉眉骨,走出了房门。
他就去看看这个小妈到底想干什么。
管家也怕少爷和夫人起冲突,特意把两人的房间安排得相隔很远。
娄横生得个高腿长,步子迈得也大,也基于某种不可说的阴暗念想,他走得很快、很急。
没过多久,他就跨越了一整个长走廊,站到了虞桃的房间门口。
门开了条缝,像是特意为了他留的门。
娄横不自知地勾起了薄唇,径直大大方方地推门走了进去。
动作自然得很,俨然是将自个儿当做了房间的主人。
房间里很安静,大床上胡乱堆着换下来的一套纯黑丝绸睡裙,睡裙的主人却不知所踪。
娄横的目光在房间里自然而然地扫视了一圈,像是巡视领地的恶犬。
装模做样地看上两圈,摇摇尾巴转着圈,实际恨不得贴着墙嗅闻空气里残余的香味。
更恨不得像领地意识极强的野狗似地撒尿占地,把房间里和娄成潇相关的东西都丢出去。
床头柜上印着俊朗男人的黑白相片,被他顺手往里推了推,挡在了墙根后头,不至于碍了眼。
床头柜上只剩下虞桃巧笑嫣然、漂亮得惊人的单人照,他才满意地挪开视线。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玻璃门上蒸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透出影影绰绰的人影来。
隐晦的水声传来时,娄横又不敢乱看乱瞧了,耳尖涨红地别开视线,局促地拿着手机无意识地刷了刷。
明明在洗澡……还刻意喊他过来。
娄横面无表情、心如擂鼓地第十次划开手机的锁屏时,才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虞桃在洗澡的时候就听到推门的动静,她穿好衣服走出来。
浓黑长发耷拉在身侧,卷翘眼睫上湿漉漉地挂着水珠,浑身上下还沾着潮湿的水汽。
虞桃还没来得及抬眼,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抱怨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这句问话显得很古怪,还不等娄横细想不对劲的地方,已经对上了虞桃惊讶的眼神。
“啊?怎么是你?”
“就刚刚,不是你叫我……”
看她不做假的惊讶神情,心头火气骤起,啧了一声,气她装什么蒜。
娄横的反应很快,怔了一下,微恼的反问又
戛然而止。
总算是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猝然紧锁眉骨,脸色阴沉得吓人,龇着森寒犬齿咄咄逼人地质问:“虞桃,大半夜你给谁留的门!?”
他爸死了,他还活着呢!?小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干什么?
就这么急着给娄家戴一顶油光水滑的绿帽是吧。
可能还不止一顶。
虞桃被娄横阴戾凶狠的眼神盯着,人有些懵,一时之间也忘了反驳。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好像是叫了管家去把娄横喊过来。
不过这大半夜的,娄横脾气又差,她都以为不会来了。
【走剧情。】 001突然出声提醒道。
这个任务剧情的时限很紧张,错过了会扣不少剧情分。
虞桃迟疑了一秒,看着脸上阴云密布、黑沉得吓人的娄横,有些怀疑自已的任务能不能完成。
娄横越是脑补越是快气炸了,嘴上阴阳怪气的嘲讽深憋着浓浓的火气。
“说清楚,大半夜你喊了谁过来?”
“娄成潇死了变成鬼都油绿油绿的。”
“你还喊我过来,是让我过来看你和情夫在床上……”
明明他就是个养子,是没立场管小妈怎么样的。
他和娄成潇的父子感情淡薄,耐不了寂寞的小寡妇给娄成潇戴十顶绿帽,他都得拍手叫好。
偏偏像是被欺骗的火气冲昏了头脑,嘴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突然,他眼前的视野骤然昏暗了下来,蒙头砸过来的是光滑柔顺的触感。
娄横的话音像是卡壳的录像带似的,突兀地停住,喉结僵硬地哽住。
他人都被香懵了。
很香……很香……
是一种幽沉的软香,丝丝缕缕地钻过来。
勾得他高挺的鼻耸动了一下,反应也随着慢了一拍,甚至都没有下意识地伸手挡一下。
任由原本丢在床边的丝绸睡裙蒙头盖了他一脸。
贴身的,浸染了虞桃浑身气味的睡裙,毫无阻隔地砸得娄横人懵了。
虞桃盛气凌人地盯着脸色涨红的娄横,不客气地命令道。
“滚出去,把我的睡裙洗干净。”
“要手洗,不准偷懒。”
为了让娄横老实就范,她心虚地抿唇,语气上扬地补上了一句。
“想要遗产,你最好就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