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野提着热水壶回到单人病房,升起百叶帘。
秋日的夜没有很黑,透进来的月光一片清辉,落在病床上的人脸上,映得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愈发出尘。
随野走到病床边,不经意地瞥了眼安装在天花板一角的监控,很快收回视线,然后把热水壶放到床头柜上。
病房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
陷在枕头里的温初容,浓密卷翘的垂覆,安安静静沉睡着,稍微恢复血色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
一副毫无所觉,脆弱易碎,任人肆意妄为的模样。
随野坐到床边,低垂着眼定定盯着温初容瞧了片刻,把手伸进被子里。
两根手指轻易就掀开衣服下摆,稍带点薄茧的指腹轻轻剐蹭着“睡美人”的腰线。
最后停在小腹那里,若即若离,打转画圈。
虽然手上做着下//流的动作,但随野脸上的表情却冷静地像个局外人,眼睛一直紧盯着温初容的脸。
看到他的眼睫翕动颤抖个不停,胸膛起伏的频率变得急促时,随野收回了手。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顺势替他掖了掖被角。
随野站起身,看样子打算离开,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落在外面的衬衣角被拽住了。
“不要走…”
随野侧目望去,温初容眉头紧皱,像是被噩梦魇住一样,极不安稳,连带着声线都抖得厉害。
他紧紧拽着随野的衣角,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念叨着“别走”两个字。
随野眉目微敛,瞧着那攥着他衣角的葱白手指,折出来的痕迹,像翻滚的浪。
而后仿佛拦不住的退潮般,毫不留恋将那一截衣角拽了出来。
离开医院,冷风一下子扑到脸上,还想往脖子里灌。
随野把车开出停车场,朝jc局的方向驶去。
二狗蹲在副驾上,一直瞄着随野的表情,等到了红灯的时候,终于开了口:
【老大,咱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本应该被偷/拍/跟/踪,惴惴不安的人,现在居然开始雇佣别人偷/拍/跟/踪了。
这癫公剧情,又跑没边了。
随野敲了敲方向盘,瞧着顶上闪烁不停的红绿灯,眸色意味不明。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变灯了,随野踩下油门。
轻飘飘出口的话,被冲进来的风一下子吹散了。
“这么喜欢被偷拍,那就让他继续拍。”
“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
随野到警/局以后,先去交了罚单的钱,然后才给严修毅打电话。
接到随野电话的严修毅立马就急冲冲出来了。
在温暖的室内待久了,冷不丁到外面,严修毅搓搓胳膊,一连打了好几个激灵。
他四下寻找随野的身影,旋即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他,他正侧着肩膀抵着墙,一边整理衣服下摆,一边跟人打电话。
离得远,风又大,严修毅只听到模模糊糊听到“继续跟着”“记得报备”几个字眼。
他一走近,随野就把电话挂了,转身看过来。
“那个海藻头呢?”
严修毅正盯着随野额角的纹身出神,蓦地听他嘴里蹦出来“海藻头”三个字,愣了下,“谁?”
随野收起手机,提醒他,“碰瓷的。”
“啊”,严修毅恍然,“你说林希久啊,他先走了。”
林希久?
随野眉峰一挑,眯起眼打量着严修毅。
这么快就进展到互通姓名的阶段了吗?
严修毅被随野的眼神看得脊背一寒,拧起眉,“小野,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温润清冽的嗓音横插进来,带着点惊喜的意味。
“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