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常年的询问秦九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因为他现在有一件事要确认一下。
秦九昀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只鹦鹉精身上,单手捏诀,一道金光很快笼罩了鹦鹉精,鹦鹉精身上的伤很快好了很多,只不过依旧被绑着。
鹦鹉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围着他的修士从两个变成了一个,特别是面前这个修士,气度不凡,一看就不好惹,扯开嗓门就是一阵求饶。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秦九昀抬手拔出地上的飞云剑,剑身泛着凛凛寒光,鹦鹉精都能透过剑身看见自已拼命求饶的嘴脸了。
秦九昀冷声问道:“我问你,这包金条是从哪儿弄来的。”
鹦鹉精这脖子架在剑上,唯恐秦九昀一不小心就给他来个鸟头落地,连刚长出来的鸟毛都炸开了。
是半点儿小心思都不敢耍,连忙答道:“是从一个书生那里抢来的!”
秦九昀继续追问:“一个书生呢?只有一个书生?”
那鹦鹉精哆哆嗦嗦地,“还有…还有一只…”
鹦鹉精还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咔嚓!”一声轻响。
树枝断裂的声音尤其突兀。
“是谁?!”常轻拔出佩剑就朝传来声响的林子里刺去。
在树林里偷听的温桑桑连忙捂住嘴,在常青和常年追上来的时候提起裙摆就往后跑。
鹦鹉精被抓了,她也就暴露了,真是的,怎么连跑路也能遇见这群修士啊!
刚才温桑桑见秦九昀一直不回来,便想着赶紧跑路,可万一那把剑还在怎么办?
思来想去,温桑桑还是很窝囊地坐在那里,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好的时机不跑,什么时候跑?就算被抓到了,她也可以假装是去找他的啊!
果然她一路反着走都没碰上秦九昀来抓她,正得意着呢!没想到竟然在前面等着她!而且其他两个修士也在。
稠密的树林间,一抹洁白从眼前飘过。
秦九昀神色一顿,将鹦鹉精直接打晕,也追了上去。
温桑桑刚跑出去没多久,就被一把玄剑挡住了去路,她胡乱地往其他方向跑,那玄剑似有灵性般,她往哪儿跑,它就往哪儿挡。
身后,一道凌厉的掌风直直朝她袭来,丝毫不留情面。
温桑桑意识到有危险,猛地侧身往后看去,风吹起她的发丝,发簪应声掉落。
那张绝美的脸,常青怎么可能不认识,可常轻眼里却如同淬了冰渣子,半分人情都没有,并没有收手的动作。
眼看常青那一掌下去,温桑桑不死也得残,幸好常年及时出手制止了常轻。
常年握住常轻出掌的手。
“师妹!别乱来!是赵姑娘!”
温桑桑已经吓得腿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缩着腿不断往后靠,眼里说不出的害怕,以及防备。
常青收了手,玄剑也回到她的手里。
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桑桑,不屑地“哼”了一声。
完了,完了,温桑桑觉得自已应该是要完了。
“赵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常年刚想上前扶起温桑桑,可有一道身影却赶在了他面前。
秦九昀单膝跪地,神色担忧地看向温桑桑。
“辛娘,你没事吧?”
他的手刚碰到温桑桑,温桑桑都抖着身子往后退去,一副受惊的可怜模样。
常轻见秦九昀竟然对这个赵辛娘这么上心,心里更是有气,她质问满眼害怕的温桑桑。
“赵辛娘!你何故偷听我们说话?”
温桑桑抖着身子,已经心慌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鹦鹉精被抓,那可是她的同伙,看现在这情况,刚才秦九昀就差一点儿就要问出来事实真相了。
“我…我…”她颤抖着嗓音,低着头,是一眼都不敢去看秦九昀的脸。
我尼玛想跑啊!我没想偷听你们说话!温桑桑心累了,老天爷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呜呜呜呜…
秦九昀垂眸细细打量着温桑桑的眉眼,肤如凝脂,眉如翠羽,娇唇琼鼻,姿色过人,她确实有令男人为之心动的容颜,甚至连他也有几分沉迷了,不过…
依照常轻所言,那鹦鹉精手里也有金条,所以那鹦鹉精和那群兔精就是劫持她和宋若的妖,可那金条有一半却在她的手里,她声称宋若是为了救她而丧命的,
而那宋若现在也生死未卜。
他查过了那蛟龙胃里的几具尸体,都已经被腐蚀地看不出原来的容貌了。
如果宋若真是被那蛟龙吃了,那个时间,根本来不及被消化,况且那蛟龙似乎还受了很重的伤。
刚才见他们审问那鹦鹉精,她为什么要跑?是在害怕,还是…别的。
他目光带了几分打量,语气几分诱哄。
“辛娘,你不必害怕,刚才我审问的那只鹦鹉精,就是杀害你表哥宋若的凶手,我现在就让替你表哥报仇,好不好?”
他说着,话里那关心的态度可没多少。
听在温桑桑耳里,却如同她的生命倒计时一般。
报仇?报什么仇?宋若要真死了,还要找她呢?!
事已至此,温桑桑决定继续演下去,大不了一口咬死自已是清白的,反正他们无法辨别自已是只半妖的身份。
“公子…辛娘只是…想到表哥为了我被害,我心里就…就…”
她红着眼抬眸看向秦九昀,泪水积满眼眶,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看得出她对那宋若的情义十分深重。
秦九昀心里无故升起一团火来,抬手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的泪,那触感柔腻,就和她的唇一样,软得一塌糊涂。
秦九昀眼神微暗,唇边带着浅浅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辛娘,我这就替你表哥报仇。”
温桑桑知道这秦九昀是个冷冰冰的,还以为两人都419了,前头还耳朵红得纯爱得不得了,可现在却硬生生叫人联想不起来了。
他果然和书里写得一样,心思缜密,冰冷无情。
此刻见秦九昀和温桑桑如此亲密,那大师兄平日里可是冷得很,从未见他对谁这么在意过。
常年神色微愣,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有些悻悻地移开眼。
而常轻早就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了,这赵辛娘果真是个狐媚子,自已表哥死了,这么快就勾到大师兄身上了,而且大师兄怎么可以对她…
气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