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部侍郎的女儿?!”
饶是何恭再蠢也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何况正三品那可是实实在在有权利的官!
明明这回受邀者他全都调查清楚,确定了谁能得罪,怎么会偏偏漏了三品大官的女儿?还那么快就被他碰上?
还没等何恭进一步思考,怡翠的脚就已经送了过去,一脚把男人踹翻,然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怡翠出身特殊,幼时更是在山贼窝里死里得生,除了鲁莽冲动以外,她的一身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可怕的是她拳拳到头,脚脚避开致命伤!
不仅打得他疼,而且就算是何恭后面要耍无赖也构不成证据!
“放过我吧!我知错了!哎哟疼死了!”
众人就看着光天化日之下,那道德败坏的何恭被一个丫鬟打得落花流水,鼻青脸肿。
他们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这何恭向来看人下碟,头一回有人能这么治他!
这时,人群里又有人思考起来:
“礼部侍郎的女儿,礼部侍郎何时又多了一个女儿,他家不是独女吗?”
“就不能是那位独女吗?你看人家这气质,这举止,能像是骗人的吗?”
“不是……正是因为这位小姐气质举止太好,才不可能是那位姜家独女啊,那姜家独女名为姜轻鱼……出了名的天真愚笨,哪儿能有这身贵气?!”
“对哦,我还记着她前几日还跪在丞相府前跪了好几日,那般愚蠢的行为,这位小姐怎么可能干的出来?”
众人愣住了。
姜轻鱼这名字他们还是听过的,跟传闻里所说的一对比,眼下这位身穿碧萝裙的少女完全对不上号!
这么美丽,这么聪慧,从头到脚都写满了贵女模范的人怎么可能是姜轻鱼那个笨货?!
下一秒,姜轻鱼一抬手。
怡翠立马停手,大拇指一撇鼻尖意犹未尽的哼哼一声:“感谢我家小姐大恩大德吧,否则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她能当姜轻鱼的贴身丫鬟,那可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当年她被姜家救下来之后便一心要跟姜轻鱼,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学了一通不说,最后还靠武力取胜,发誓只要她还活着,绝对不可能让小姐受到一丁点伤害!
姜轻鱼哭笑不得,拍了拍怡翠的肩膀安抚,而后转身看向门外驻足的一群小姐少爷们。
刚刚教训人的那一股骄傲一散而空,脸上露出温雅的笑容,仪态大方的微微对众人行礼:
“让各位见笑了,实在不好意思。”
“若各位有什么话想对轻鱼说,今日之后尽管来姜家找我便是,轻鱼有暇时定与各位再叙,不过今日是侯府的主场,还请各位不要过多在意轻鱼。”
姜轻鱼一番话下来,不亚于往人群里投放了一枚炸药,惊得众人好一会儿没回过神,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这位贵女真是姜轻鱼?!!
真是传闻中那位愚笨儿?!
这人哪儿笨了?这人绝了啊!
“传闻果然只能是传闻,百闻不如一见……还愚笨儿?我看这姜小姐的各方各面比起京中四大贵女都不逊色!”
“是啊,华娇进去刚不久,我远远瞥过,两人真算是平分秋色!”
“定是哪位嫉妒姜小姐的造谣,这谣言还能传那么久!”
姜轻鱼听这些话可害臊,毕竟她比谁都清楚自已以前干的那些蠢事,也不敢自比京城四大贵女。
四大贵女各个容貌倾城,身怀绝技,名满全京,而众人口中的华娇便是其中一位。
华娇,兵部侍郎之女,擅剑舞……传闻她曾一舞引百鸟,没想到她竟然也来了,看来此次她想夺魁首真不容易。
姜轻鱼略感压力增大,心说这不败侯为了小侯爷真是下了血本。
姜轻鱼深呼吸,紧紧攥着掌心又缓缓松开。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废人,尚有一争之力。”
就在这时,倒在地下被怡翠揍得短暂昏厥的何恭又清醒了,冷笑一声:
“姜轻鱼……姜小姐,若我记忆没错,你今日应该是没有被侯府邀请的吧?”
说罢,何恭拿出手里的邀请函。
他眼神带着几分阴狠的盯着姜轻鱼,被对方的丫鬟当众打成这样他岂会甘心?
他咬紧牙关:“我明明白白的记着,今日宴会唯有受邀者才可入会,否则别说是你一个礼部侍郎之女,就算礼部侍郎他亲自来了也无济于事!”
“我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姜小姐……只要你愿意在这儿给我道个歉,我可以把我的邀请函给你,反正今日我脸已经丢光……倒不如承你一个人情。”
“怎么样?只要道个歉,你就能进去……否则你试试,你靠你爹那名头能不能进入这侯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今你已自报家门,前几日你长跪三日丞相府被拒,若是今日入候府还被拒,这说出去可不好听啊!”
何恭一副局势在握的自信,握紧了拳头等着姜轻鱼给他道歉。
到时候,他就假装手滑,将这邀请函踩在脚下。
侮辱他的人,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其他人也被何恭无耻到了。
“你一个男人,怎么能小心眼到这种地步?”
“闭嘴!这是我跟姜小姐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插嘴!”
在场不是没有比何恭尊贵的,甚至不少。
可他们凭什么帮姜轻鱼呢?没有那个情分也没有那个立场。
可姜轻鱼只是一笑置之,柳眉轻抬,缓缓走近,一把夺过那张邀请函。
“何举人好大的脾气,当着侯府门前,侯府的邀请函说送就送!还真是不把侯府放在眼里。”
“既然何举人不稀罕这张邀请函,那轻鱼便替你解决好了。”
下一秒,姜轻鱼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张邀请函撕碎慢慢的从中间撕开。
“撕拉”的声音格外清脆。
何恭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展开,愤怒心梗到语无伦次:“你!你——!”
然而姜轻鱼仍是淡笑,慢慢走到侯府侍卫面前。
“至于我为何没有被邀请……那是因为我是最特殊的。”
说罢,姜轻鱼将腰间虎纹玉高高提起。
“这块玉,够不够我入侯府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