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真的就这么简单?难道不是所谓贫穷父母想要让自已的孩子进行阶级性跳跃。钱易安一个在商海浮沉多年的人居然会相信这只是个意外,而且没有追究医院的过错。虽然是在二十多年前,但钱家那个时候已经在南市站住脚,出行都是浩浩荡荡一群人,怎么会被人轻易抱走孩子。
抱错孩子是网文里面常有的剧情,当自已是其中的主角时,钱浅只觉得狗血。她一直觉得自已跟父母不像。她很好奇,生父生母没有觉得孩子跟自已不相像吗?
这也太巧,总不能两家父母都眼瞎吧。
看着正在跟钱母哭哭啼啼的钱希言,钱浅的头皮隐隐作痛。她只觉得钱希言的精神真好,哭了这么久都不累。
受不了她们母女情深的戏码,钱浅故意打断:“那我真正的爸爸妈妈呢?他们知道你来这里吗?”
钱希言瞳孔震动,呆呆地看着钱浅,半天不说话。
钱父钱母一脸为难,用心疼不已的眼神盯着钱浅。
钱浅莫名从中读出可怜的意味。有点奇怪啊!她坦然接受自已的身世,他们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
钱浅歪着头:“怎么?他们不知道你找上门认祖归宗吗?”
钱母担心钱希言再次想到车祸的场景,赶紧制止:“小浅,别问了。”
钱希言想到血淋淋的场面,顿时崩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们死了,爸爸妈妈都死了。车撞来的时候,他们为了护着我,为了我!”
自认为冷血无情的钱浅为自已没有见过面的亲生父母下意识感到心疼。
那对夫妻要是知道用命护着的孩子居然不是亲生的孩子,会不会死不瞑目。令人讽刺的是这个孩子转眼就回到自已亲生父母的怀抱,一家团圆。
呵,而他们的亲生女儿却成了没爸没妈的孩子。
这算什么事!钱浅的视线模糊,晕了过去。
钱易安:“浅浅!”
不知道过了多久,钱浅恢复意识,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自已房间的粉色大床。
房间里冷冷清清,没有人来看她,关心她什么时候醒过来。以前她生病的时候,钱母总会寸步不离的陪着她。现在发现她不是亲生女儿后,果真变样了。
亲生女儿刚回到家,钱父钱母这样的表现也是人之常情。钱浅苦笑一下,想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果然很难。
钱浅深深地打量自已住了十八年的房间,在心里跟它告别。不是自已的东西,她不想要。不是自已的家,她不想待。
钱家管家李姨端着粥过来,看到钱浅醒了,高兴的说:“小姐,你醒了!太好了。”
李姨从小看着钱浅长大,钱浅也把她当成长辈对待。钱浅没有想到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李姨。她感到一丝暖意,这个家还是有记挂她的人。
虽然钱浅知道答案,还是明知故问道:“李姨,爸爸妈妈在干什么?”
李姨眼眶红红:“夫人带钱希言小姐去购物,先生回公司了。先生让我跟你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家!
钱浅摇摇头:“李姨,这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李姨手足无措:“小姐,你不要做傻事。先生不是说了吗?这是你的家。再说,还有老夫人和大少爷...”
知道自已跟钱家没有血缘关系时,钱浅就已经决定离开钱家。看样子,钱希言应该也不想跟她同处一个屋檐下。
钱易安留下来的保镖不好对付,想要悄悄地出去,需要李姨的帮忙。
钱浅哽咽:“李姨,你觉得我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待在这里吗?他们会觉得我爱慕虚荣,厚脸皮占着钱家千金的身份。李姨,你让我走吧!我想去看看我亲生父母,送他们一程。”
钱浅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姨怎么可能不答应。她擦掉眼泪,决定帮钱浅一把,“好!李姨帮你。”
李姨用了个借口把守在外面的保镖叫了进去。
趁着没有人注意,钱浅大摇大摆地走出钱家。钱家的任何东西,钱浅都不想带走。而钱家也别期望在她的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
这次巴黎之行,她给钱家谈下一项大单,足够偿还钱家抚养她的十八年费用。
要不是发生这件事,钱浅原本想跟钱易安谈投资的事情。现在,钱浅觉得这种好事,还是不便宜别人。
钱浅的出走给钱家带来兵荒马乱。钱家人没有想到钱浅会走得这么决绝。
没有任何人想到钱浅会去生父生母所在的海市。
多亏钱易安给钱浅的资料很详细,她很轻易就找到钱希言以前的住处。
钱浅走在小区的小路上,认真的观察起四周的环境。这里虽然不是高档的小区,但地理位置优越,靠近商区,去哪里都很方便。
小区的大树下,一群老大爷老奶奶在乘凉。老人是很热情也很八卦的生物。钱浅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打听出钱希言一家的情况。
在左邻右舍的话语中,钱浅了解到亲生父母对钱希言很好很好。家里面就只有钱希言一个女孩子,从小就捧在手心里面宠着。
在发生车祸的瞬间,夫妻二人都选择用身体护着钱希言,把生的机会留给她。父亲是当场死亡,母亲在医院艰难的撑了一段时间后也相继去世。
钱希言在姑姑姑父的帮助下操办完父母的葬礼,整理父母遗物的资料时,意外的发现自已跟父母的血型都不一致。
钱希言原以为自已是被领养的孩子,但姑姑斩钉截铁地说她是 怀胎十月所生,并不是抱养。
身为警察的姑父觉得其中有蹊跷,亲自跑去当年生产的医院查探,抽丝剥茧查到在钱希言出生那天,同病房也有同姓的女婴出生。姑父猜想,两个女婴也许是在那个时候被调换。
万幸的是,医院有熟人可以查到住院记录。在查到同一病房的产妇名字后,后面发生的事情水到渠成。
一位大娘感慨:“希言这个孩子就是好命哦!有两个爸爸妈妈爱着她。”
钱浅藏起眼中的怀疑,附和的点点头。“就是啊!真羡慕。”
大爷:“小言是我们看着长大,我们都心疼她。知道她还有去处,都替她开心。女娃,你是希言的朋友吗?你长得可真好看。”
钱浅假笑:“嗯!算是吧!我跟希言同年同月同日生。”
大娘像是发现新大陆 :“哇!你们真有缘分。可惜钱希言不在家,你白跑一趟了。”
钱浅无语,她们确实是一出生就纠缠不清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