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不是吧?”岑堇棠说道,她看了眼燕令纾,“大嫂也出来了呢。”
瞿照萤“嚯”了一声:“央央姐不得了!你还害得大嫂跟你一块被赶出来了?”
李茹似嗔非嗔道:“萤萤莫要这样说,哪有的事儿?”
“娘。”瞿照萤喊了一声,“没有的事?那央央姐同大嫂出来做什么?”
她此时认定了商映仪和燕令纾就是被狼狈赶出来的,一脸的幸灾乐祸。
“谁说嫂嫂和央央妹妹被赶出来了?”
兰祝余的声音从燕令纾和商映仪的身后传来。
他走到商映仪身旁站定,疑惑不已:“央央妹妹救了我娘,她和嫂嫂怎么会被赶出来?”
“怎么可能!”瞿照萤感到不可思议。
兰祝余道:“为什么不可能?”
瞿照萤一噎,随即梗着脖子道:“她根本就不通医术!怎么可能会给人治病!”
兰祝余勾唇轻嘲:“央央妹妹做什么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么?你这么了解?”
“我…我就是知道!”瞿照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商映仪弯唇淡笑:“哦,萤萤吃过狗屎。”
“噗嗤。”兰祝余直接笑出声来。
燕令纾也扬了扬嘴角。
瞿照萤气急败坏:“商映仪!你不要胡说八道!”
商映仪耸了耸肩:“我哪有胡说?我明明说的实话。”
“胡言乱语!哪来的实话?你是亲眼看见了你就污蔑我?”瞿照萤气得浑身发抖。
商映仪无辜道:“我虽没有看见,但我就是知道。”
瞿照萤气闷不已:“你没看见你胡编乱造什么!”
商映仪摊了摊手:“看吧,你没看见,你不也说我不会医术么?”
瞿照萤被怼得目瞪口呆:“你——”
她一时无言反驳。
“大小姐,你好歹是做姐姐的,怎能这般对妹妹口吐粗言呢?”李茹嗔怪地看着商映仪道。
瞿和咳了一声:“是啊央央,你怎么能冤枉萤萤她吃过…吃过屎呢?”
“爹,我可不一定是冤枉了萤萤啊。”商映仪眨眨眼绝不认账,“她说我不会医术,可我实际上却是学过医的,还缓解了姨母的情况,可见我没有撒谎。”
她笑了一声:“如此看来——”
商映仪往瞿照萤身上瞟了一眼,意味不明道:“萤萤说她没吃过屎,那……,我真没冤枉萤萤。”
众人:“……?”
瞿照萤怒道:“商映仪!”
商映仪摸了摸耳朵没搭理。
“父亲,依我之见,萤萤这规矩实在是没学好。”燕令纾面色淡淡,“没大没小的,总是对我这个长嫂不敬,对央央这个长姐出言不逊。”
瞿和沉吟片刻:“萤萤还小,你俩多多包容些。”
燕令纾撇了下嘴角:“她已经及笄了,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稚童。便是稚童都晓得尊长。”
“世子妃说得是,都是萤萤的错,是萤萤不该心直口快,不该口无遮拦。”李茹细声细气地说道,她垂着眼睑,口吻亦是含着委屈。
她暗中伸手拧了一把瞿照萤的胳膊,给瞿照萤递了个眼神。
就见瞿照萤满脸泪水道:“大嫂只知道偏袒央央姐,哪有这般偏颇的长嫂?央央姐算什么长姐?居然编排我吃过…吃过屎!”
偏袒?燕令纾看了眼瞿和,他脸色实在精彩。
若说偏心,瞿和这个爹自认第二,可无人敢称第一。
“呜呜呜……”
一阵低泣喃得人起鸡皮疙瘩,众人齐齐看向燕令纾,便听她带着哭腔说道:“萤萤果然是心中没有我这个大嫂的,居然说我偏颇?我偏颇什么了?”
商映仪抖了抖手臂,她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暴躁央:好羡羡!你的演技简直了!每一场戏都能更上一层楼啊!】
【沉稳羡:你也赶紧哭去,就她瞿照萤会哭不成?】
商映仪照做,下一秒就泪涌成河,哽咽道:“我…我算什么长姐?爹!呜呜原来我不是萤萤的姐姐吗?萤萤从来都没认我是姐姐吗?亏我把萤萤当亲妹子,结果人家把我当傻子啊!呜呜呜……”
“……”
兰祝余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哭起来了?那眼泪唷,跟不要钱似的直掉。
岑堇棠和李茹面面相觑。
瞿照萤都看呆了,只瞪着眼对着瞿和摇头说道:“爹!我没有这个意思!”
燕令纾吸了吸鼻子:“罢了罢了,萤萤开心就好。”
她也看向瞿和:“父亲,我可算是被萤萤伤了心,想必央央也是这般难受,我俩就到那边去散散心了。”
燕令纾擦掉眼泪,拉着商映仪走了。
瞿和站起身来,冲着她们的背影“诶”了一声。
燕令纾没有回头,只是说道:“放心吧父亲,我们没有想不开,不会跳下旱田淹死自己的。”
众人:“……”
瞿和:“…………”
兰祝余压着难以压制的嘴角,揩了下鼻头,连忙跟了上去。
他真怕再多待一会儿,他就要不给面子哈哈大笑。
等走得远了些,商映仪才笑出来:“啊哈哈哈羡羡你真是个人才啊你!”
“放心吧我们不会想不开不会跳下旱田淹死自己”
“旱田还淹死?哈哈哈你简直是天赋型选手——”
商映仪笑得不能自已,歪倒半挂在燕令纾身上。
“哈哈哈。”燕令纾说道:“就便宜爹那个偏心样,我都懒得说。诶什么诶?总不能真是担心我们会想不开吧?”
她翻了翻白眼。
“什么是天赋型选手?”跟上来的兰祝余不解地问道。
燕令纾:“啊哈?”
商映仪看了眼兰祝余,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无意间能中伤自己的话,她瞪他:“你也是。”
兰祝余:“啊?”
燕令纾不由扫了眼兰祝余,问商映仪:“他咋了?”
商映仪道:“懒得喷。”
燕令纾:“懂了。”
兰祝余满脸疑惑:“嫂嫂懂了?我没懂。”
燕令纾:“……”
商映仪:“……”
两人没管他懂不懂,走到那棵黄皮树下,商映仪问道:“姨母先前便是坐在这里纳凉的?”
说到正事,兰祝余点了点头,指了块表面较为平坦的大石头,说道:“我娘和姨母便是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