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事情对于他的打击绝对不亚于自己,他的身心都在受着折磨。
可是感情的事情是最容易心软,最容易使人丧失理智的,没有一个人逼着他,他永远会被内心的感情所迫,被自己的优柔寡断所害。
细微的动作还是吵醒了这个身心都承受着极大压力的人。
“爷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一下。”慕亦琛略显慌乱的开口。
“我没事。”慕老爷子冷着脸开口,“你要真想我好,你就好好管理你的公司,好好管理管理你的私生活。”
“爷爷,你才刚醒,现在不要想这些东西了。”
“我现在不说,难道要等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再说?你既然已经娶了苏瑶,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和她过日子?跟那个许诺纠缠不清又是什么意思?”
“爷爷,我……”提到苏瑶,那个不被他待见的妻子,又想到刚刚走廊的那个对视,慕亦琛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你什么你呀,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和那个许诺继续纠缠不清,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爷爷了。正好,趁这次机会,公开苏瑶的身份,让所有人知道,苏瑶是我们慕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而你,则跟许诺划清界限。”
“爷爷,我是真的爱许诺的,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喜欢苏瑶的。”慕亦琛急着向慕老爷子表达自己的真心。
“你还小,你懂什么是爱,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你再执迷不悟,那你也不要认我了!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说完,慕老爷子闭上双眼假寐。
“爷爷……”慕亦琛急着想说些什么。
“出去!老白,送客。”
慕亦琛探望过老爷子,回到办公室。
待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他的脸色也顿时阴沉了下来。
虽然此前心里已经有几分猜测,但当今天看到报纸上报道有关比赛的黑幕时,他依旧心里一痛。
他的诺诺在他的心里永远是那么美好,但这次的事情确实真的错怪了苏瑶。
他仿佛又想起那天苏橙在警局痛彻心扉的一番话,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吗?他大概错的远不止一点。
当他看到今天关于和苏瑶结婚的消息被大肆报道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反而是有点窃喜。
就像是高兴终于有人发现了他和苏瑶的关系。
这种别扭占有欲,让慕亦琛极为不齿。
所以当爷爷来公司的时候,他便像是为了否定什么一样,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
慕亦琛在办公椅上坐下,有些疲惫地靠向椅背,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机。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体按下号码。
当正准备点拨出的那一刻,他却有点犹豫了。
该怎么说呢?
说自己和许诺的事情被曝光,让她出来辟谣吗?
还是说黑幕的事情已经被证实,向她道歉呢?
门外的股东们好不容易被安抚住情绪,但也都在等着看自己的解决方案。
虽然企业总是不可避免会遇到危机,但此次事情确实是由自己而起。
作为企业负责人,他也的确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慕亦琛终于还是拨出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慕亦琛的心里稍微有些紧张。
甚至抓着电话的手也微微渗出来汗液来。
没有人接?听着温柔的女声提示音,慕亦琛心底冒出疑惑。
在记忆里,那个小女人的电话永远是随打随通。
仿佛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一直在是的,率真如此。
慕亦琛的心里渐渐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正是各种报导和报纸满天飞的时候。谁能保证苏瑶不是已经看过了报导呢?
慕亦琛的拳头渐渐紧握起,甚至有些挫败地锤了锤桌面。
如果是这样……那么苏瑶不接电话也是情有可原了!
在等了几分钟后,慕亦琛又拿起了电话。
这次电话没有被挂断。苏瑶温温柔柔的声音很快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好,我是苏遥。”竟然没有对自己冷言冷语。
无意中听到苏晓的声音,慕亦琛有些恍惚。印象里苏瑶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温温柔柔柔。
偶尔张扬舞爪,也会在最后一刻气焰全消。
他有些艰难的说出一句,“我是慕亦琛。”
对面的人大概没有看到是谁来电?
但在慕亦琛说完这句话后,苏瑶那边立马噤声。
“明天你有什么事情吗?”慕亦琛虽然不常回家但听管家提到过苏瑶最近推了工作,一心在家准备比赛。
但结果却给她那样的一个打击。
而自己加深了这个伤害。
“有!”苏瑶冷淡的声音传来。
大概是没有想到苏瑶会如此当机立断的回答,慕亦琛心里有一丝异样,但被他刻意忽视。
“明天需要你和我一起出席一下记者招待会。”慕亦琛整理了一下情绪,冷静地开口,“这个事情,你必须得参加。”
大概是想着速战速决,慕亦琛的口气逐渐恶劣起来。
“这个事情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有什么事情后面再说吧!”
“就这样,你明天上午准备一下,我派人来接你。”他终于还是顿了顿,“我来接你。”
说完,不等苏瑶同意与否他立即掐断了电话。
电话打完,慕亦琛竟然有些有气无力起来。
一连串不容拒绝的话,他知道此时苏瑶听来会是多么霸道甚至不讲理。
慕亦琛苦笑一下。
抬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秘书应声进来,然后开始下达命令。
“你准备一下……明天……”
……
苏瑶莫名其妙地举着被挂断的电话,慕亦琛蛮不讲理的要求让她觉得心里发凉。
自己明天约了陈蜜蜜到家里来,明明是自己安排在先,所以她并不打算因为慕亦琛的什么事情而改变计划。
在愣了一会儿神以后,苏瑶继续将手里的画笔落在了纸上。
今天她在公司看到了关于慕亦琛和那次比赛长篇累牍的报道。
只觉得讽刺至极,又觉得自己可悲至极。于是干脆告假回家免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