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餐厅内,秦悠然有些局促的看着对面英俊的男人,对方握着叉子,脸上也有些尴尬。
“这位是?”
陈洺予却不看秦悠然,只把热烈的目光放在白沁书身上,他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这个男人对白沁书有追求之意。
秦悠然心没由来一慌,她握着叉子,看着桌前的美食,心思有些杂乱。
“女朋友,刚交的。”
白沁书承认的大方,他看了男人一眼,露出一个笑,这笑容宛若春日绽放的桃花,勾人魂魄,看得男人心神荡漾。
“我看是情人吧。”
陈洺予喝了一口酒,满脸的不屑。
“早就听说你在找,现在找到满意的了,不过这种事不是长久之计,沁书你还是得找一个能稳定下来的家庭。”
“一个能给你遮风挡雨的人。”
白沁书没说话,她不搭理男人,这次只是为了谈生意。
陈洺予说话完全不在乎秦悠然,但是说了半天见白沁书不搭理自已,这才把目光放在秦悠然身上。
“你会喝酒吗?”
他忽然问,秦悠然愣了片刻,才点头。
“你点什么头?”
白沁书转过脸来盯着她。
陈洺予趁机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挑眉看着秦悠然,像是一个要决斗的骑士。
“沁书,这笔生意想要谈成,没人陪我喝酒可不成啊。”
陈洺予笑了笑。
白沁书当场就要站起来,她这大小姐的脾气可不是别人能压着欺负的,拿起包就要走。
“我可以喝。”
秦悠然拿起酒杯,在服务生震惊的目光下,倒了一整杯。
她一口喝完,这才拿起放在桌边的纸巾,擦了擦脖子上沾的酒液。
陈洺予摇头。
“不尽兴。”
秦悠然知道对方是故意为难自已,但如果自已不挡这几杯酒,估计他就要为难白沁书了。
于是又倒了一杯。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陈洺予看着对方,内心起了一点佩服。
对自已这么狠,也难怪能追到白沁书,看来不只是脸蛋漂亮,估计私底下讨女人欢心的本事也高。
他有些不服气,可又无可奈何。
白沁书就像是瑶池的仙女,是个男人都想追,但没点法子,还真套不到这美女。
合同最后签了。
不过白沁书高兴不起来,她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签合同。
白沁书把人扶起来,秦悠然身上沾着浓郁的酒味。
“你是傻瓜吗……”
白沁书忍不住骂道,把人扶下楼,直接丢在车里。
都不想搭理她了。
“他这摆明了是想羞辱你。”
“我不缺那点钱,也没必要为了这一单合同,让人羞辱你。”
秦悠然睁开眼。
她整个人趴在椅子上,一点一点的靠近白沁书。
“可我会的不多……”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不报恩呢?”
秦悠然指尖触碰到对方的脸,稍纵即离。
她是醉了,竟然连这只傲人猫猫的脸都敢碰了。
白沁书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忽然急促的跳起来,就像是一只恍然无措的梅花鹿,在林间寻找着出路。
秦悠然长得很好看,醉的时候,带着几分朦胧。
清澈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轻薄一番,自已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她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那时,白沁书站在吧台。
心里正在犹豫,今天喝什么。
秦悠然在冲洗着咖啡杯,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拿着刷子,低垂着眼的时候特别认真。
仿佛那不是一个杯子,而是一个珍宝。
真奇怪,明明自已没喝酒,为什么脸也红了。
白沁书抬手拍了拍脸颊,脸颊比掌心还要滚烫。
好吧,今天暂且原谅这家伙的莽撞之举了,白沁书在内心这么想着。
把这人扶回了房间。
秦悠然即便是醉了,也在努力维持着走路的身形,不让自已走歪。
不过,白沁书没有伺候别人洗澡的习惯,把人随便丢到床榻之上,就打算回房间睡。
明天她自已起来洗吧。
白沁书但内心这么想着,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臂,刚刚扶人就够她累的了。
她这个没干过家务活的娇贵公主哪体验过伺候醉酒人的感觉。
能把人带回卧室都算有责任的,没直接扔沙发上。
可是,刚转身打算关灯的时候。
白沁书看了一眼对方的鞋,浅棕色的鞋是当下最时兴的造型,白沁书想起来自已好像连鞋都没给对方换过。
她一转身,果然见客厅留下了一串脚印。
在白色的大理石上格外显眼。
白沁书转回身,她从来没给别人脱过鞋,就连以前读幼儿园时,老师曾经安排过给父母洗脚的任务。
白沁书都靠撒娇耍赖糊弄过去了。
现在要给人脱鞋,多少有些做不到。
不过就这样让秦悠然睡着不太好吧,毕竟她刚刚才给自已完成了一个大单子。
白沁书纠结片刻,看着那张脸。看着那张对她来说,简直是有瘾的脸。
终于是放下了心里的芥蒂。
蹲下身替对方把鞋脱了,白沁书都做好了秦悠然脚会有些异味的糟糕心理准备。
可是,并没有。
秦悠然脚不怎么出汗,她穿着轻薄的袜子,这双昂贵的鞋子也透气,所以没有异味。
白沁书替人把袜子脱了。
又找来毛毯丢在她身上,这才去洗澡。
…
秦悠然只觉得身上腰酸背疼,想来自已应该是维持着一个特别难受的睡姿,睡了一晚上。
她睁开眼,发现自已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衣服什么的都没换,还是昨天去餐厅的那套。
秦悠然立刻闻了闻身上,除了有一点酒味,没有别的味道。
她这才放下心来,幸好自已不是容易出汗的体质,不然指定要被嫌弃死了。
刚站起身,就发现自已的床边并没有拖鞋,而是那一双昂贵的棕色平底鞋,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摸上去有柔韧丝滑的感觉。
“我没换鞋吗?”
秦悠然有些疑惑,但一想到自已喝醉了,应该很正常。
她起床先去洗了个澡,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又把被自已踩脏的客厅拖了一遍。
这才缓口气。
白沁书这回醒的早,十点就醒了,穿着轻薄的睡裙从卧室里晃出来。
“下回不要喝那么多了。”
白沁书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无数双棕色的鞋子,张着大嘴追着自已咬。
可见她心里有多排斥。
“不然,我又要给你脱鞋。”
白沁书拨了拨头发,回想起那个梦境,简直就是这二十六年来最糟糕的一回梦。
“我可不喜欢干这种佣人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