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糊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已干出了多少的疯狂事情。
秦悠然最后是被白沁书搀扶着回车上的,两个保镖一言不发的打开车门,保姆车内舒适,白沁书把人放在座椅里。
原本就打算这样走了。
可才刚刚起身,就发现自已的手腕被扯着。
秦悠然用那一双受过伤的眼睛看着她。
“姐姐,别离开我……”
白沁书到底是心软了,叹一口气,坐上车。
两个保镖把人送到门口,白沁书扶着人,摸了好半天才摸到卧室,把人放在床上躺着,自已去找了毛巾。
以前这些事都是秦悠然替自已干的。
白沁书拧着毛巾的时候,忍不住苦笑一声,现在自已干的比那只小笨狗还熟练了。
她只敢简单的擦一擦,没有解开扣子。
秦悠然睡姿是很乖巧的,白沁书心里还是担心,只冲了个凉,衣服都没换,就在旁边打了地铺。
她睡着了,这一夜没有梦,什么都没有。
以往,白沁书总会做梦。
梦见一条黑色的蟒蛇,想要吃掉自已,她知道,那是来源自已的愧疚。
可今天,什么都没有。
只有安稳的梦乡,是因为那个人回来了吗?
白沁书不知道。
她定了闹钟,定在四点半,要比小狗早起一些,才能跑得掉。
因为,白沁书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已脸上那道疤痕。
虽然不深,但到底是丢人的存在。
刚起床,白沁书用自已包里的东西画了个简单的妆,她想着要不今天就将就一天,明天再回家换衣服。
因为她的家太远了,要是一来一回,肯定会错过上班的时间。
如果是以前的自已,怎么可能会忍受一天不换衣服。
身上稍微冒了汗,就要换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可此刻白沁书已经没有了那种骄气。
只想着,不要迟到,不要迟到就好。
刚化好妆,白沁书打算出门,身后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秦悠然抬眼看着白沁书,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手指紧紧攥着,攥到发白,险些被自已掐出血来。
“我送你回来,你昨天喝醉了。”
白沁书笑一笑。
然后指了指门口,言语温和。
“我马上就出去,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在你家里久待的。”
秦悠然突然笑了,不过这笑容并不温柔,而带着点毛骨悚然。
她猛的靠近,那双有力的手紧紧的禁锢着白沁书。
“当初提分手的也是你,现在把我送回家的也是你,白沁书,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贱吗?”
秦悠然话变得愈发刻薄,手指也收的越紧。
白沁书从没听小狗嘴里说过脏字,头一回听心神是有些乱的,伸手捂住对方的嘴。
“不要这么说。”
“说脏话不好,不文明。”
话音才落,一股疼痛感便从手指上传来。
白沁书低头看,自已的手被咬了。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管不着我。”
秦悠然擦着嘴边的血渍。
“白沁书,你没资格管我。”
这冷漠的姿态,和昨晚那抱着自已哭的人判若两人,白沁书一时陷入恍惚。
她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白沁书才打开门,又被人扯住。
“我有说过要让你走吗?”
白沁书只能无奈的扬起一抹笑,敲了敲自已手腕上带的手表。
“秦悠然,我要迟到了。”
秦悠然被这一抹笑晃了眼,心脏乱了片刻,手上便松了力,白沁书趁机挣脱,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以后不要喝醉了。”
“喝醉对身体不好……”
“还有,是我对不起你。”
白沁书说完,就走。
秦悠然只是把门关上,但关门的声音大的像是要把丧尸堵在外面。
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秦悠然缓缓的滑落,长腿曲着,就像是一只窝在垃圾桶深处的流浪小狗。
“假惺惺。”
秦悠然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一句,如果担心她,那当初为什么?为什么要扔掉她?
泪珠无声的滚落,没有人会知道,不苟言笑的小秦总,会有如此失声痛哭的时刻。
…
距离上班只有几分钟,白沁书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踩点成功上班。
拍了拍起伏不停的胸膛,白沁书刚刚坐下,就有人递来了松软的面包,面包散发着香气,是白沁书常去的那家面包店里的新品。
“看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没吃早餐。”
男人笑的腼腆。
白沁书摇摇头,装作不经意的把面包推了过去。
“我吃过了。”
男人叫何劲,公司来的新员工,虽然才来一年,但是对自已殷勤无比。
大家都是成年人,白沁书当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她很难再去爱上别人。
只不过,刚把面包推过去,一道鲜艳的红印子便留在了面包的包装纸上。
白沁书自已没反应过来,男人便着急忙慌的捏着她的手。
“你受伤了!”
“你别动,我帮你找创可贴,我上回用美工刀削到手之后,在抽屉里存的有创可贴。”
男人说完,就要去拿。
白沁书却把手抽了回来,自已随意的用卫生纸裹住伤口。
“不用了。”
“我没这么娇弱。”
“你的面包,我会转钱给你的。”
毕竟,自已把对方的面包纸弄脏了,该赔的还是要赔。
“不用了,不值几个钱。”
男人把贴纸递了过来。
“白小姐,一个创可贴,代表不了什么,要是耽误工作,就不好了。”
白沁书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
“谢谢你。”
她说出这句话,把自已的伤口包裹住,伤口并不明显,但是出血量却多。
那是秦悠然早上咬的。
白沁书心思有些复杂,想着以后要不要不见面了。
可是要是真的不见面的话,自已舍得吗?
明明做梦梦见爷爷都只梦到几回,却天天梦到秦悠然。
可是……
她那天哭的那么惨,自已是做错了吗?
白沁书心里闪过怀疑,指尖抚摸上脸那道伤疤,虽然隔着妆,看不太出来,但到底还是十分明显的。
如果……如果秦悠然如今的家族能够和段家抗衡。
或许,就不用害怕段芜柔了。
或许,自已就能重新和她在一起了。
可是,抛弃过秦悠然对自已到底还有没有这个资格呢?
白沁书不知道,但心里却有一个恶魔般的想法。
你别装蒜,你就是抛弃了别人,现在人家有钱了,你就想着投怀送抱,白沁书,世界上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