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你忘记了咱们老大的教训了!前一段时间咱们老大就因为和老幺飘在树头吓到了人家,龙王爷可是回头把老大揍得大牙都掉了两颗,现在老大还窝在坟里哼哼唧唧叫牙疼呢!”
“可我就是……吸溜……忍不住啊!馋死我了!”
“嗨,谁还不是呢!二十多年前,这镇子上突然就来了条龙,多了位龙王爷。连称霸桃花镇多年的蛇王蛟王都被他打的哭爹喊娘,前一阵愣是把那快成仙的大蛇给剥皮了!谁敢惹他啊,那简直是自找死路!”
“我一直有个疑问,这小娘们儿长得这么丑,龙王爷审美是不是不太行……对着这张脸,还能提起兴趣吗?”
“再丑,那也是龙王大人自己养大的小媳妇。”
“听说龙王爷前一阵子受了重伤,几次路过家门不敢进,就是怕吓着这小娘们儿!人类、啊不,神仙的爱情我们不懂!”
“咱自己说说也就算了,你忘记了二十年前咱们撞见龙王爷来这个地方抱奶娃娃,哄她乐,龙王爷当时是怎么威胁咱们的么?”
“咦,记得记得!龙王爷说,要是敢把他来找小娘们儿的事情泄露出去,他一把火烧死咱!”
“龙王爷为了保护这个小女娃也是煞费苦心啊!护了她那么多年,就是做好事不敢留名。”
“那是因为人家树敌太多,他怕他做的太明显,被附近鬼魂妖怪看出端倪,对他媳妇图谋不轨!”
“也对,之前她身上的清气虽然诱人吧,但对咱们并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自从和龙王爷那个啥以后,她体内的力量就控制不住了。
以前也就是一两个不知死活地打她主意,想尝尝味,现在倒好……山灵精怪都忍不住的想靠近她。”
“想是想,龙王爷的女人谁敢碰,都想被剥皮吗?”
“哎呦喂,焦心啊!”
得亏我不是第一次撞见这种情况,眼下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并且安静的听完了他们的抱怨……
但终归还是碰见了灵异事件,有点头皮发麻。
我提着菜篮子,猛咽了口口水,脖子僵硬地扭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寻着声音往后看——
果然,我瞧见菜地的另一头蹲着两名穿灰布长衫的古代鬼。
一只无聊的啃着生红薯解馋,一只拿着枯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哎,她朝我们看过来了!”
“我后面有东西吗?”
“没有……她不会看得见我们吧?”
“不可能,我们是鬼!我们有八十年的道行!”
瞧着那两只鬼信心满满的边说边用手比划,我心口发凉地默默扭回头……
呜,龙玦我又撞鬼了——
我一阵风似的拔腿就往家里跑。
身后那两只鬼还在碎嘴:“她为啥突然跑这么快。”
“不知道,撞鬼了一样。”
“嗯?我们不就是鬼么?”
“哎别动,你屁股后有只癞蛤蟆。”
“女人真麻烦,一只癞蛤蟆都能吓成这样!”
回到家,我插上后门,把菜扔进厨房就往楼上房间跑。
“龙玦,我我我、我又撞见——”
房门哐的一声被我推开了。
屋子里水雾氤氲,热息缭绕的,一道浅蓝色的纱幔后,朦胧勾勒出男人棱角清晰的完美侧脸线,以及白皙秀颀的脖子,还有搭在浴桶边缘的一双结实健壮、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三千墨发皆被龙冠挽起,男人倚靠桶边放松养神,露在外的那片雪白后背还能一眼捕捉到两条皮肉外翻,肉缝里结了痂的骇人伤口……
他这是在、沐浴?!
我也许该……回避一下?
奈何我现在才搞清楚状况似乎有些晚了。
毕竟我的大脑和双腿已经早一秒掀开纱幔迈到他的浴桶前了……
刚才在他背后的匆匆一眼只觉得他背影的确好看。
现在冲到他身前了,才发现浴中脸色泛着绯红的俊美男人更郎艳独绝!
肩头垂着两缕散下来的湿漉漉墨发,龙冠高束,眉目清澈,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鼻前呼吸微烫,薄唇微抿。
眼神好似攒满了皎洁月光,温温柔柔,像春日融化的最后一捧雪。
热腾腾的水雾熏得他脸颊白里透红,仿佛一座冰山,终于沉溺在了清风暖阳中……
他的脖子,又直又长,好看得让人嫉妒。
男人竟然也会有锁骨,只是不同女孩的精致小巧,他的锁骨,又硬又霸气!
宽肩肌肉紧实,一看就不是文弱的书生,的确是常年干架动手的人该有的样子!
皮肤看起来又白又滑,晶莹的水珠挂在臂肘上,颇有一种,白玉挂露珠的美感。
以前也在一起睡过那么久,我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的看过他……
虽然他的身体受了伤,有瑕疵……可还是,如精雕玉琢,好看得让人克制不住的想动歪心思。
这男人的身子,太容易让人犯罪!
他见我突然冲进来,又盯着他的身体一直发呆,抬了抬白皙下颌,单手支颐,半是打趣的慵懒挑眉,目色妖冶地问:“本王,好看么?”
“好看。”我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将这二字脱口而出,说完,隔两秒,我卡壳的大脑才陡然想起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我羞得脸一红,赶紧双手捂眼,转过身去:“我我我我,我去外面等你!”
“鳞儿。”他轻轻启唇,嗓音低软,酥人心尖儿,也勾住了我的魂。“我身子不舒服,后背不能自己清洗,你能帮我搓搓背么?”
搓背……
我头脑一热,鼻头一麻,差些原地喷出鼻血。
捂在眼上的手转移到了鼻子上,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不好意思道:“你、身上还有伤呢,简单泡一泡就算了,不能搓背!而且你伤还没好,沾水会更严重的!”
他好听的嗓音朗朗:“无妨,本王的体质,不怕伤口沾水。”
故意再放软声:“鳞儿,求求你,帮你夫君搓一下,你夫君被左一层右一层裹了这么久,身上黏糊糊的,都快臭了。”
我呛了下,无奈说:“你骗人,我每天晚上和你一起睡,只在你身上闻见了檀香,臭没臭我不清楚么?!”
“可是发了汗,不洗澡,身子痒。鳞儿,乖一些,过来。”他的这句话里,每个字眼都透露着不怀好意的信息。
我老脸阵阵灼烫,还是不好意思。
他见状索性直接伸手从后一把捞过我的腰,硬把我揽到浴桶边,素来清冷的眸子里亮起了熠熠繁星,噙着笑,和我软磨硬泡:
“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在一起同睡了那么久,本王的身子,不早就已是任夫人采撷了么?”
我这次耳根都烫着了,心口一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你别说了!”
他今晚难得脸上一直有笑,宠溺地捏了捏我腮帮子,轻描淡写中又携着缕缕不可拒绝的力量:“乖,只是擦擦背,本王这情况,你知道,自己动不得手。”
他这伤势,还真是自己处理不了。
尤其是后背,天雷劈落的伤口都聚集在这了。
看在他实实在在有困难的份上,我乖乖拿起了搭在一边的毛巾,如他所愿地给他擦拭起了后背。
毛巾沾上水,我小心翼翼的先从他脖子上擦拭起。
他胸口往下的地方都浸泡在氤氲的水雾里,即便站在我这个角度给他擦拭颈肩,也不会看见什么尴尬的场景。
我怀疑他往水里施法了,不然谁家洗澡水水雾这么多,都把水面给遮得严严实实了!
他是不是在防着我偷窥?
嘁,遮住了我还放心了呢……
听着他沉沉的呼吸,我给他擦肩的动作还是有些放不开。
擦完水面上的那部分后,我拿着毛巾陷入了纠结。
还往下吗……
他发现我停顿,回头看我,眸内盛满笑意:“紧张什么?上回,不是全看过,全摸过么?一回生二回熟,夫人怎么二回也生?”
我霎时脑中哗的一下,思绪全乱,心跳如鼓,抓着毛巾的手更抖了,脸憋得通红:“那、那能一样吗!上次我也是,迫、迫不得已,而且我没有趁机占你便宜,我、我点着蜡烛洗的!”
越说越底气不足:“没、没仔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