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从林宸的工作室出来后没有回家,找了唐糖去喝酒。
唐糖自己有一个酒吧,知道顾老太太去世了,带着她到酒吧:“喝吧!今天我酒吧这酒你随便喝。”
唐糖让酒保拿了十多个杯子,每个杯子里都倒满了不同的酒。
“喝!我陪你一块喝!今天不喝醉不许走!”她端起桌上的酒就一饮而尽。
顾笙端起来一杯杯地喝着。
她的酒量极差,一碰酒精就醉,一醉就胡闹。
唐糖一杯杯地与她碰着。
喝到最后,两人都有些糊涂了。
顾笙抱着唐糖,这几天隐忍的情绪突然就兜不住了:“唐糖,奶奶走了,我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再也没有家人了,没人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唐糖抱着她,嘴里嘟囔着:“胡说八道!别人不要你,我能不要你吗?你是不把我当人了?”
两人抱一块喝得满嘴胡话。
得亏是今天唐糖没有让酒吧营业,不然两人疯成这样,酒吧的男人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两人这样不是占人便宜就是被人占便宜。
司寒琛是接到了酒保的电话才知道顾笙来了这边。
进来的时候,司寒琛看到顾笙在跳钢管舞。
跟着他一块来的张助理嘴角抽了抽,立刻识趣地说道:“九爷,我先回去了。”
唐糖看到顾笙,朝跳钢管舞跳得起劲的顾笙喊道:“阿笙,我好像看到你那便宜男人了?”
顾笙停下动作,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司寒琛看了一眼,揉了揉眼睛:“唐糖,他长得和我那便宜老公还真的有点像。可他看上去不太好睡的样子,我那便宜老公可好睡了。”
司寒琛:“……”
他深吸了口气,走到顾笙面前:“你再看看,我好不好睡。”
顾笙捧起他的脸,然后呵呵傻笑:“哈哈哈,还真的和我那个便宜老公一模一样!”
她说着,扭头对他唐糖睡:“唐糖,我去试试这个人好不好睡,你等我睡完告诉你。”
唐糖摆摆手:“赶紧睡,不睡白不睡。”
顾笙搂着司寒琛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张开双手:“司寒琛,你抱我。”
司寒琛低叹了一声,拦腰把她抱起。
他知道顾笙不开心,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低头与她说:“你不开心和我说,我陪着你。”
顾笙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没一会儿,司寒琛感觉到了胸口的湿意,这才感觉到她在哭。
最开始只是无声地落泪,最后呜咽到泣不成声。
司寒琛心疼地把人抱在怀中,柔声道:“顾笙,你还有我!”
顾笙听到这话,愣怔地抬头,仰头静静地看着司寒琛:“司寒琛,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有很多秘密,你连真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你真的把我当一家人了吗?”
司寒琛静默了下,轻声说道:“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顾笙和他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司寒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为什么第一次你碰我,我没有拒绝吗?因为我有病,我讨厌异性接近我。我厌恶严子初靠近我。我那天想要试试,试试我到底能不能克服生理反应。没想到啊,我居然并不讨厌你。我以为我的病好了,后来发现,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她说的语无伦次:“其实我不恨严子初。我只怪他耍我。不愿意和我结婚就不愿意呗。为什么要答应了又羞辱我。”
司寒琛问她:“那你为什么让我碰你?”
顾笙摇头:“不知道啊!大概你比较帅。”
司寒琛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那你今天还睡吗?”
顾笙靠在他胸前:“我很害怕。我以为我已经不怕了。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做我靠山了,我觉得自己很厉害了。可是我的心还是想要有个依靠。奶奶是我的依靠,只要奶奶还在,我的心就有港湾,可现在没了。奶奶也不要我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要我了……”
她说得颠三倒四,无助而迷茫。
顾笙手紧紧地搂着司寒琛的脖子。
她是被丢在垃圾桶旁边的孩子,这些年,她一直在自愈,一直在努力地摆脱童年的噩梦。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当最依赖的奶奶去世,不管她如何努力地表现出平静,她依旧无法平静。
奶奶是她的精神依托,奶奶去世的那一瞬间,她本就贫瘠的世界彻底地崩塌了。
她努力地支撑,努力地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得强大,可她的内心一片空无。
“顾笙,奶奶离开了你,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司寒琛柔声的说着,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让无助的顾笙更加痛苦。
顾笙靠在他胸前,再次泣不成声。
……
第二天,顾笙是在司寒琛怀里醒来的。
她身子一动,司寒琛也醒了,低头看向她:“醒了?”
顾笙不自在地想要从司寒琛的怀里挣脱。
司寒琛伸手一捞,根本不给顾笙逃跑的机会:“上回让你跑了,这回我还能让你跑了。你不是说我很好睡?你倒是睡一个我看看啊!”
顾笙听到这话,顿时涨红了脸:“我是这么说的?”
她想要挪开一些,可他却根本不给顾笙躲开的机会,低头看着她:“你到处和人说我是你便宜老公?”
顾笙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那么说。”
她也没有到处说,最多就和唐糖说过啊!
司寒琛低头凑得更近:“昨天你跳的钢管舞很好看,再去跳一个我看看。”
顾笙:“……我……我跳钢管舞?大叔,你看错了,我不会跳舞。”
司寒琛阴恻恻道:“我看你挺熟练的,应该是练了很久。”
他说着,伸手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顾笙在熟练地扭动着腰肢,要多风骚就有多风骚。
“你家便宜男人都没见过,你跳一个给我看看呗!”司寒琛唇角勾着笑。
顾笙对上自家大叔渗人的笑,干笑了一声:“大叔,你要不先放开我,咱们好好说。”
“我不想好好说!”下一秒,司寒琛的唇已经夺走了顾笙的呼吸。
等放开顾笙之后,他凑近她耳边说:“我就想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