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并没逗留。
嘱咐完二郎神几句话之后,离开了市里。
但。
天仇留下了。
我刚和二郎神说完话,就见天仇从门外走进来。
见到我,他上来就是一个拥抱。
我大惊失色,惊慌地问,“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进去了吗,谁...谁把你放出来的?”
天仇一句话不说。
还是二郎神拉着我到了沙发旁边。
态度很和蔼,真的,我从没见过他对谁这样,就好像对待亲兄弟一样。
当然。
他也记得林虎走之前说的每一句话。
凌迟。
喂狗。
这些字眼光是说出来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
我沉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高强!”
二郎神示意我做好,转头看向满头包着纱布的高强,“王阔已经来了,你他妈的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去?”
我当时就吓傻了。
这是要叫人过来狠狠地干我吗?
妈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不了解呢,又见天仇在这儿站着,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把林虎给收拾了,刚想站起身反抗,也就在这个时候,高强恭敬地走到我面前,鞠了个躬,叫了一声‘王哥’。
“啊?”
我整个人懵逼了,“你...你叫我什么?”
“他叫你哥。”
二郎神和蔼可亲地对我说,“王阔,以后这家KTV,就是你的了,我现在就让高强把转让协议拿来,你要是愿意管呢,就重新换一批人,要是不愿意的话,接着让高强管也行,到月给你分钱结账,当然,账目由你来审核。”
我脑袋里一万个问号。
天呐。
这是一毛不拔的狠人二郎神说出来的话?
我爹都没对我这么痛快过,莫非他吃错了药?
见我发愣,二郎神大骂高强,“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协议拿来。”
我吞了口唾沫,眼看高强灰溜溜地离开,问二郎神,“我叫你一声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郎神哈哈大笑,搂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你要是早说你和林虎有这一层关系,咱们之间又何必发展到这种地步呢?也怪二哥我早前没了解,还差点儿和天仇结下仇。现在话都说开了,满天的乌云也就散了。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二郎神过命的好兄弟,来,喝了这杯,从此以后,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市里有任何事儿,你尽管和我说,能办的我办,不能办的,我他妈想办法也帮你办,干了!”
说的好像真事儿一样。
我茫然地低下头,看了看酒杯,又抬头看了看天仇。
天仇经历了一切,对我点了点头。
我心中暗想,难道是林虎通过某些手段,收服了二郎神?
想也想不通,算了,不再多想。
总之,二郎神不找我的麻烦最好了。喝了这杯酒之后,我看向他,试探地问,“那...可是你说的,什么事儿都帮我办,我现在想让冷云出来,你能做到吗?”
“...”
二郎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兄弟,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并没那么简单。”
我不理解。
其实二郎神也不理解。
既然林虎如此凶猛,说放天仇就放天仇,那么再找找人,出出力,想把冷云放出来,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可大家都忘了,并不是冷云出不来,而是他自己不想出来。
他在避祸。
这祸,不是市里的压力,而是来自更远的外界,或者说更早的曾经,多年前射出去的子弹,即将打中他的眉心。所以躲在哪儿,都没有躲在看守所和监狱安全,这也正是二郎神觉得蹊跷的地方。
“先说别的吧。”
二郎神看向我,“王阔,你是不是很爱冷傲雪?”
“咋了。”
我一下瞪起眼睛,“这和你有关系吗?”
他窥视冷傲雪的事儿,我至今不能忘怀,要不是他,冷飕飕也不可能差点儿猥亵了冷傲雪。
二郎神摇头说,“别他妈瞪我,我要告诉你,从今儿开始,我再也不会追冷傲雪了,你爱和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上床给我看,我都不会生气,懂了吗?”
他倒是豁达,我差点儿没气死。
什么叫上床给他看,便宜他了!
见我怒气冲冲,二郎神豁达地笑了,“行,我不看,我说不争就不争,现在,咱们能重归于好吗?”
我心里偷偷笑了一声。
重归于好,和他?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曾经还帮过他呢,可他怎么对我的,步步紧逼,差点儿逼死我,每天都搞得我心惊胆战,现在说和好就和好,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也别说林虎做了什么。
就算没有他在,我也是从心里不想搭理二郎神这种人。
“拉倒吧。”
我撇了撇嘴,“咱们之间,水火不容,我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
“你妈了逼!”
二郎神听罢,勃然大怒。
站起身来,就想像以往一样骂我,可当他看见天仇冷漠的眼神之时,整个人又立刻软了下去,皱着眉对我说,“王阔,你他妈别觉得自己多牛逼,真以为我现在对你这么客气,是他妈的怕你吗?”
“那你怕谁?”我问。
“这...”二郎神皱眉更深,“我他妈就问你,能不能和好。”
有这样求人的吗,我一百个不同意。
眼看火药味渐浓,刚跑回来的高强赶紧上来打圆场,“二位,二位,别闹了行吗,大家都是好意,都在一个市里生活,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疙瘩解不开呀?王阔,你也是,二哥平时可是不交朋友的,你就不能卖他一个面子吗?”
“卖不了!”
我冷漠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高强,“你不是要把店转给我吗,我可不要。这样,你给三胖经理打电话,让他回来主张一切。这店,还是人家冷家的财产,听懂了吗?”
我就是这么一说,同时看看他是否在逗我。
毕竟突如其来的好,差点儿闪了我的腰,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
高强一万个不情愿,这一家店,每个月就能给他带来超三十万的收入。
刚接过来没几天,又物归原主了,心里自然不舒服。
眼看我离开,两人的脸色都和紫茄子一样难看。
“怎么办?”
高强问二郎神。
“缓缓...”
二郎神坐在沙发上,想了足足半个小时,然后才说,“呃,之前我让你存的那些,关于刘忠英违法乱纪的证据,是不是还保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