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沈瓷语换了身睡衣,脸颊红的不像话。
她气鼓鼓的给薄靳渊重新上药,且下手毫不留情。
薄爷疼的皱起眉头,却也老老实实的一动没动。
“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
看着薄靳渊后背遍布交错的鞭痕,沈瓷语气恼的嘟囔着,手中的动作还是不自觉放轻了。
薄爷心情却是格外愉悦,“瓷宝辛苦了。”
“我今天受伤了,劳烦薄太太照顾我。”
“照顾到床上去了是吧。”
沈瓷语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早把你踢下床了。”
就因为他受伤,后背不能碰,还不能乱动。
所以她就得照顾着他,迁就着他,再加上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什么过分变态的要求也就答应他了。
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真是中了他的蛊。
“谢谢瓷宝心疼我。”
薄爷这会乖的跟个大宝宝似的,“老婆对我最好了。”
“爷爷打你不会躲,不会解释?”
“没法解释,因为……”
薄靳渊犹豫了下,“当时我确实在欺负你,是我的错,既然错了爷爷请家法是对的。”
沈瓷语:“……”
她狠狠的拿着棉签在薄靳渊背上戳了下,“我就不该心疼你!”
三句不离欺负她的事。
结果这一用力,血又渗出来。
看着那面目可憎的伤口,沈瓷语又心疼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开始掉眼泪。
吧嗒,眼泪落在薄靳渊背上。
薄爷:“……”
“瓷宝,你滴了什么在我背上?”
挺疼的,比药还疼。
沈瓷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瞬间擦干了眼泪,轻声一声,“毒药!”
而后快速的帮薄靳渊处理好了伤口。
大小姐向来骄傲,且从不矫情。
从小到大能让她掉泪的事很少,除非是打弟弟没打中,算计老爹没算计成功,抢夺压岁钱失败会矫情一下。
怎么可能为男人落泪!
她绝不承认。
反正薄靳渊趴着,什么也没看到。
只要她不承认,那就是没有的事。
然而薄爷何等聪明,几乎很快反应过来。
等药上好以后,他撑着身子起来,转头果然看到了小姑娘红了的眼睛。
薄靳渊微微一愣,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染了几分意外的惊喜和浪漫。
他伸手将沈瓷语捞到怀里抱着,俯身偏头一点点吻上她的眼睛,而后是鼻子嘴巴,耳垂。
并不急促的吻,温温柔柔落下来,细细密密的将她包裹。
“瓷宝,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哭了好不好?”
“我没事,小伤而已,以前训练的时候比这伤的要严重许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薄靳渊抱着怀中的姑娘耐心的哄着,心中有丝丝缕缕的愧疚。
这个打不挨也行。
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小姑娘心疼,免得跟他生气不理他。
爷爷后来也看出来了,配合他演了一出戏,但也确实生气他欺负了人,下了狠手。
皮开肉绽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只是对于他来说这种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训练?”
沈瓷语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薄靳渊抬手替姑娘擦着亮晶晶的眼泪,那一颗颗的眼泪,像棉花糖一样融化在他心里,甜甜的黏黏的。
薄爷又幸福上了。
追了这么久的老婆,终于知道心疼他了。
“嗯,小时候经历的暗杀太多了,所以我主动提出接受薄氏家族的训练。”
作为薄氏未来的掌权人,薄靳渊自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
从他懂事起,薄老爷子就已经察觉到,这个长孙远胜于他们任何一代的掌权人。
因此对这个孙子,薄老爷子亲自带在身边教导,格外用心。
这也就让薄氏旁支,还有一些盯着薄家的人起了些坏心思,总是不计代价的想毁了薄氏这代新生的这个天才。
薄靳渊虽然身边一直有保镖跟着,但他并不想关键时刻受制于人,还要等保镖来救,因此主动提出接受薄氏家族的训练。
薄家传到这一代,其深厚底蕴是许多豪门世家无法比的,自有一套传承下来的体系。
训练是格外残酷且辛苦的,薄靳渊的父亲也就是薄泓当年直接放弃了。
薄总的意思是…靠保镖保护也没什么。
一排保镖不行,那就两排,实在不行三四排也可以。
薄聿风作为薄家的子孙也可以主动选择,因此他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谁要接受那地狱一般的训练,不把人当人,真是往死里训的。
他家有个疯子大哥就足够了。
“那这个训练是打架?”
“不止打架,头脑训练,体能训练,反应训练,薄家世代传承下来一套体系完整的训练,经过这些年不断改进已经相当成熟了,但凡薄家的子孙都可以主动选择。”
“薄家近三代只有我和爷爷接受过训练。”
“哦。”
沈瓷语点头,“难怪爷爷都八十多了,一鞭子还能把你抽成三分熟的牛排。”
薄靳渊:“……”
“瓷宝,你吃牛排吗?”
沈瓷语:“?”
以后再也不能直视牛排了。
沉默片刻,沈瓷语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兴趣,“所以你很能打咯?”
“我怎么没见你出过手?”
“还有,你那么能打,能轻易被我一二三四五六七次踹下床?”
薄爷至少有接近十次被踹下床的经历。
当然,纯属咎由自取。
把人家姑娘欺负狠了,还死皮赖脸的黏着不肯撒手,不被踹下去才怪。
薄靳渊低头亲亲姑娘温软的唇角,“我接受训练是为了保护我自已,还有我爱的人,不是去伤害我爱的人。”
“瓷宝,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动手的,就算你把我踹下床一百次。”
闻此,沈瓷语嗤笑一声,“一百次,小瞧你自已了。”
“就你那德性,高低给你踹个一万次下床!”
薄爷得寸进尺,“只要让我上床,踹多少次都行。”
“少来那个!”
沈瓷语突然一把推开薄靳渊,翻身下床,而后退后几步扎稳马步,伸手拉开架势,挑眉看向薄靳渊,“来,咱们练练。”
薄靳渊:“……”
“……”
暧昧刚刚好,气氛也渲染的恰到好处。
美人垂眸落泪。
男人心生感动。
然后…没了
所有旖旎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被打回原形。
室内没了暧昧与缠绵,只有无形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沙雕。
尤其是沈瓷语扎着马步,底盘贼稳要跟他打架的模样,那么好看一姑娘,就……
沈瓷语皱眉,“不跟我打?”
“看不起谁呢?”
“我有六位师兄,我跟他们打起来可没输过。”
“我那次跟六哥打,都把他裤子撕了!”
薄靳渊:“?”
沉默片刻,薄爷下了车走到媳妇面前,“来,我没穿裤子,你把我……”
“裤衩子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