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只是孕妇本人体质太弱,过度疲劳,营养不良,而且应该长时间处在巨大的精神刺激中,还遭遇了毒打,所以有先兆流产的征兆。”
“想要这个孩子,必须卧床保胎,且不能再遭受刺激,这个孩子才能安安稳稳生下来。”
“怀孕了?”
沈瓷语一惊,“谁的?”
把医生都问懵了。
医生沉默片刻认真道:“这个在孕妇不说的情况下科学技术搜索不出来,您这个问题怕是还要问孕妇本人了。”
沈瓷语:“……”
您这么专业也是挺逗的。
“先给她安排病房接受治疗吧。”
至于后面的事,她得问阮娇娇,她又不是孩子的爹,哪能随意安排。
想了想沈瓷语给沈夜白打了个电话,“最近小白花没去上学吗?”
沈夜白等了会才会过来,结果回的是一张在寺庙里敲木鱼的照片,“施主,勿扰。”
沈瓷语:“……”
果然还是揍的轻了。
等着吧,她早晚冲到学校当着京大所有师生的面把沈夜白揍一顿。
阮娇娇转入病房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她比以前瘦了许多,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姐姐,让你费心了。”
“住院费,我……”
阮娇娇低头,窘迫的揪着衣角,“还有上次的费用也没还你。”
“但我会还的。”
“先别管这些了,你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沈瓷语有些摸不透阮娇娇这朵小白花。
说她坏吧,确实不少坏心眼。
说她好吧,好像改过自新后,好像也还行?
人也不是非黑即白。
她不会干预阮娇娇的生活,更不会简单潦草的通过几件事判断对方的好坏。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小白花虽然外表柔弱,内心却韧劲十足,虽说生于荒野,却能迎风而动,春风吹又生。
“真的吗,结果已经出来了吗?”
阮娇娇抿唇,看不出悲喜。
沈瓷语将检查单递给她,“情况不太好,要卧床保胎,且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你怎么想的。”
闻此,阮娇娇突然看了她一眼问道:“姐姐想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吗?”
沈瓷语一下卡住了,下意识道:“这孩子也不是我的啊。”
阮娇娇抿唇,“姐姐救了他,孩子也可以是姐姐的。”
沈瓷语吓的急忙摇头,“不行不行,养孩子这种事我可干不了,我……”
不等她说完,阮娇娇突然自嘲一笑,又改了口,“不对,这孩子不能是姐姐的,他…不配!”
她的手紧握成拳,放在腹部,眸中瞬间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沈瓷语的心悬了起来,一直盯着她,生怕小白花一拳下去把娃给干碎了。
好在对方还有些理智,只是厌恶并没动手。
“那你这是不打算要了?”
“不。”
阮娇娇摇头,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认认真真道:“我保胎,我一定生下他,如果是个男孩那我就赌赢了。”
沈瓷语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阮娇娇回过神来,对上沈瓷语打量的眼神,瞬间垂了眸子,轻笑了一声,“姐姐,你一定觉得我很龌龊又肮脏吧。”
那笑声里带了大半的自嘲。
沈瓷语凝眉,“没有。”
“你有你自已的故事和选择,我没立场嘲笑你。”
每个人都只要对自已的行为负责就好了。
阮娇娇如何选择,本就不是她该干涉的。
她也不关心。
不过沉默片刻,沈瓷语还是劝了句,“你年纪还小,做事多考虑考虑,尽量选一条轻松的路走。”
“人生短短数十年,别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自已活的开不开心才最重要。”
她这些年什么出格的事都干过,要真在意别人的目光,大概早就活不下去了。
阮娇娇又抬起头来悄悄的看她,脸颊微红,“姐姐,你能再帮帮我吗?”
“你说。”
“我…可不可以在医院住几天,只要三四天就够了,会有人来找我的。”
“这几天能不能……”
阮娇娇犹豫着。
她需要的不止是钱,还有庇佑。
但是这样一来,势必要把沈瓷语再扯进来跟虞家为敌。
虽然沈瓷语跟虞美人早就闹的不死不休,但多添这一笔实数没必要,还会因此把薄家牵扯进来。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胎吧。”
沈瓷语正想跟薄靳渊打个电话商量这事,突然觉得有点犯恶心,难受的很。
“姐姐,你怎么了?”
阮娇娇一惊,伸手去扶她。
结果沈瓷语恶心的更厉害了,转身进洗手间干呕去了。
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
“奇怪了,我早上吃什么了?”
沈瓷语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依旧不太舒服。
“姐姐,你是不是……”
阮娇娇咬了咬唇,犹豫的看着她,“最近总感觉很累,睡眠也多了许多,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整个人蔫蔫的。”
沈瓷语诧异的看着她,“你会算卦?”
“最近好像真是这样。”
“那你有没有测过?”
“什么呀?”
“测命?”
沈瓷语一脸懵逼,“卧槽,你真会算命啊,我撞邪了是不是!”
“我被人,呸,我被鬼跟了?”
“什么鬼,大鬼小鬼男鬼女鬼老色鬼?”
阮娇娇:“……”
“姐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你这症状跟我前些日子一模一样。”
“我怀孕了!”
沈瓷语瞳孔地震,努力的开始对日子。
丸辣!
全丸辣!
她要生个小恶魔给自已。
沈瓷语哭了,哭着给薄靳渊打电话,“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