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去看看,不能放过二人。”
“是。”
侍卫艰难地向前,还不忘回头看眼凌琼月,发现她的脸色愈发难看,脚步愈发缓慢。
站在门边,他突然回头看向其他人。
“真的要推开,说不定里面是哪位大人。”
“还用你说,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敢靠近。”
话音刚落,里面的声音再次加大。
凌琼月见侍卫脸色剧变,往前一步仿佛才分辨出声音主人是谁,迅速将几人拨开。
她张开双臂,挡住房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将门后人暴露。
可就算凌琼月这般严防死守,里面人一声轻呼,便暴露其身份。
“顾元哥哥外面似乎有声音,你……唔!”
声音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些不堪入耳的声响。
凌琼月脸色惨白,用尽全力捂住耳朵,不愿相信里面发生的一切。
只是摇晃得太过用力,身子失去平衡后仰着朝后倒去。
顾元二人似乎是觉得这个时辰不会被人打扰,房门并没有上锁,甚至都没有关好。
凌琼月这么一撞,房门猛然打开,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而她摔在地上,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忍不住惊呼一声。
顾元总算察觉到不对,一把将洛萱儿推开,错愕地看着门边的几人。
“出,出去!”
“顾元!你怎么能这么做?!”
凌琼月发出怒吼,踉跄站起身一步步向前,却在快要到床边,眼睛一翻重重地砸在地上。
侍卫总算是反应过来,纷纷冲上前想要将她带出屋子。
但一群男子靠近床铺,让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洛萱儿发出惊呼,不断伸手抓向四周,妄图将身子遮掩起来。
顾元也算是反应过来,一把抓过散落的衣服挡在身前,满眼错愕地看着人将凌琼月搬出。
“怎,怎么办?”
“将衣服穿上,立即离开。”
还算冷静的顾元心中似乎是有了想法,立即将不属于他的衣服扔给洛萱儿。
但就在二人整理衣衫之时,外面传来不少脚步声。
顾元还以为外面只有宫中太监,起身就要下令,却在看清外面人模样,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陛,陛下。”
“顾大人好兴致,竟然在宫宴途中,私自离开?”
皇上嘴上说是离开,但视线已经毫不遮掩地投入房中,妄图看清里面人的身份。
顾元还想给洛萱儿打掩护,却在抬头一瞬,就被太监给按了下去。
“陛下饶命,臣,臣是被冤枉,还请陛下明察。”
“冤枉?”
故意拖长的声音,让顾元后背一凉,满眼惊恐地盯着地面。
太监察觉到他颤抖个不停,眼中满是嫌弃地收回手,看向里面躲着不敢出来的女子。
“去将人抓住来。”
“还请陛下饶命,她,她只是一个……”
话才还未说完,顾元立即闭嘴生怕多说一个字脑袋不保。
眼睁睁看着洛萱儿被带出屋子,被太监粗暴地按在地上。
“此人是谁?为何朕从未见过她?”
“回禀皇上,此人只是我带来的丫鬟,刚才臣察觉不对,只能将人带到此处。”
顾元的话落到地上也没有人回应。
特意清空的宫殿本就没有声音,现在更是寂静的落针可闻。
洛萱儿察觉到不对,好几次想要张嘴求饶,却在对上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眸失声。
也幸好她没能出声,不然二人早就被拖走。
就在几人对峙之时,太监快步跑来。
“陛下,凌家,凌家全来了!”
听到这话,在座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皇上脸色阴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顾元,半晌才一摆衣袖,快步朝凌琼月所在的寝宫赶去。
与此同时,凌琼月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味,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一双含泪的眼眸。
“娘?我这是怎么了,似乎是看到,看到什么……”
声音越来越小,但脸上的悲伤隐藏不住。
凌琼月整个人蜷缩到凌母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她的声音不算大,所有人还是听得见,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抚。
好不容易等到凌琼月缓过来,才意识到房中并不止一个人,慌乱地抬起头,就对上皇上打量的眼眸。
她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嘴角一扯,挣扎着跪倒地上。
“陛下,还请您给为我做主!”
“今日和顾元纠缠在一起的是他的外室,表妹洛萱儿。”
这话落下,皇上一成不变的表情猛然一僵,随后阴沉地看向门外。
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但凌琼月也不在意,只是跪在地上哭泣。
“月儿别哭,娘看着都觉得心疼,从小到大,你从未这般哭过。”
凌母说着,伸手揽住凌琼月轻声啜泣,让屋中其他男子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上抬眸看向凌父,还想对方能够安慰两句让他们起身。
可凌父就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站在床边双拳紧握地看着地面。
“陛下,我曾经在侯府中一而再地劝说,但他怎么都不愿意,甚至还想要挪用我的嫁妆去给她置办行头。”
“若不是这样,我,我也不会回娘家。”
凌琼月说到这里更是委屈,心中所有的记忆不断翻涌,一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饱含着所有的怨气,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凌母的脸色更是难看,紧紧握住凌琼月的手,不断安慰自家女儿。
“陛下还请您一定要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此事的确是顾元犯错,朕一定给你个交代。”
皇上声音冰冷,脸色更是阴沉,一摆手让太监将顾元给带进来。
他只是慌乱套上衣服,进来时一个趔趄暴露出不少洛萱儿留下的痕迹。
这副模样更加刺激到凌父,噌地一下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顾元。
现在没有动手,都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
他自然是看出这一点,径直走上前,在顾元错愕的眼神中一脚将其踹倒。
“朕给你赐婚,你是怎么对待她?”
“臣和夫人一直相敬如宾,并未做过出格之事。”
他的确没做,做的是家中两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