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意眉眼带恨,“我为什么住在这里,你究竟想做什么!”
蒋东政唇畔勾了勾,没回答,他先下床,等整理好衣服后,衣冠楚楚居高临下地睨着床上狼狈的林思意,吝啬地启唇,“阿意,你怎么变得这么迟钝,很明显了,不是吗?我在……”
他拖长声音,“金屋藏娇。”
林思意瞳孔紧缩,难以想象蒋东政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
“蒋先生是不是忘记了,你已经订婚了,你不是很爱你的未婚妻吗?”她讽刺,“况且,你腻了,你说过的。”
“委屈了?”蒋东政坐到床边,抬手轻触林思意的嘴唇,好整以暇地描摹着她唇的形状,眸色在不经意之间变了变。
林思意一阵不适,扔下一句你想多了,便一口咬住蒋东政的手指。
很不巧,这正中蒋东政的下怀,他略带薄茧的指腹肆意地在林思意唇齿之间放肆。
林思意想狠狠咬下去,可根本没用,这个人像是没有痛觉。
她咬他的,他玩她的。
最后在林思意即将崩溃的前一秒,蒋东政抽出手,一脸餍足地对林思意说,“我说腻了,就是真腻了吗?不见得吧。”
“更何况,就算腻了,就不能重新拾起兴趣?”
“还有你说得……未婚妻,”他笑了声,“有没有未婚妻,或者喜不喜欢未婚妻,和我是否金屋藏娇有一毛钱关系吗?”
蒋东政的话薄情又狂妄。
林思意再次见证了他冷情,再次确定这个人根本不再是四年前从天而降的神祇,他是魔鬼。
她断然不可能和一个魔鬼再有纠缠。
“我是罪犯,你别忘了,是被你亲自逼着送进去的。”林思意宁愿去坐牢,也不愿意和蒋东政共处,再有接触。
蒋东政慵懒地耸了耸肩,雅痞道:“我亲自送进去的,再由我亲自接出来,合理闭环。”
完全不讲道理。
一时之间,堵住林思意所有的话,导致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蒋东政打破寂静,他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
说完,他离开房间,只留林思意一个人烦躁愤怒,不知所措。
太荒唐了,她一个被判刑入狱的人,居然就这样被送她入狱的人带了出来?
林思意咬唇环视四周,这里低调却奢华,一个主卧大得比她购入的整个公寓都大,视野十分开阔,放眼看向窗外,外头依山傍水,鸟鸣啾啾,正如庄园的名字,是一品山色,可她却觉得这里和监狱没区别。
这可不就是另外一个监狱吗?
而她,则是被蒋东政带会来随意欺辱的禁/脔。
林思意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但一品山色的安保措施特别好,她尝试过几次都没用。
唯一算是安抚的点在于,接下来的一整个月蒋东政都没过来,她用不着忍着恶感被他碰。
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当天晚上蒋东政便回来了。
此时林思意刚准备完晚餐,是了,林思意住进一品山色后,都是由她自己做饭,佣人们负责在她睡觉后苏醒前做完庄园主楼的清洁,便统一离开。
“看来我回来得时间正好,方便蹭饭。”林思意端着一碗海鲜汤从厨房出来,耳边便响起蒋东政既冷淡又慵懒的声音。
太突然,她吓一跳,手一滑,整碗汤都洒在地上,溅落在她的脚踝上。
汤太烫,林思意的脚腕处顿时红了一片,几乎是瞬间便起了一层小红水泡。
林思意本身不怎么在意,以前在养父母那里她经常受这种苦,她向来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垂眸轻飘飘看了一眼,她便挪开视线,打算蹲下来将瓷片捡起。
没想到的是,她还没等蹲下,蒋东政便三两步来到他面前,打横将她抱起,将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等着。”他的脸色黑沉,眉头锁着,周身萦绕着一股威压,很明显在生气。
林思意不明所以,只觉得他神经,她招他惹他了吗,他生什么气?她还没气恼他忽然出现吓到她了呢。
“疼就出声。”在林思意出神的几秒钟里,蒋东政离开又折了回来,手上拎着医药箱,屈膝半跪,轻轻拢住她的小腿,开始为她处理脚踝上的水泡。
蒋东政的动作极尽温柔,每一下都很小心,好似生怕稍微使一下劲儿就弄疼她似的,一副将她当成什么稀世珍宝的样子。
林思意简直惊呆,这……是蒋东政吗?
在林思意的记忆中,蒋东政从来没对她这么温柔过,床上他想来是凶狠的风格,而床下……她和他之间没有床下,下了床,他永不留夜,下了床,他永远不认识她。
这人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想象力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蒋东政的冷嘲热讽幽幽传来。
林思意这才意识到,她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倒是没怎么懊恼。
因为脚踝处的酥麻感太明显,导致她顾不上懊恼。
明明脚踝有水泡,她是应该疼的,但蒋东政的手掌握住她的腿肚,存在感太强,导致腿肚处的酥麻感超过了脚踝的痛感。
她不喜欢这具随随便便被蒋东政影响的身体,明明她的心在恨他,身体怎么能表现出酥麻呢?
林思意咬住嘴唇,别开脸,机械木讷地看向别的地方。
直到蒋东政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她才怔怔地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在蒋东政身上,狐疑蹙眉。
“松开。”蒋东政沉声道,“不许咬。”
林思意不乐意听蒋东政的话,嘴唇是她的,她想咬就咬,凭什么听他的?他不让她咬住,那她非不松口了!
可惜,蒋东政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他似笑非笑,“你要是不松,我就默认你在邀请我吻你,想让我用亲吻你的方式,让你松开牙齿。”
一句话,很精准捏住了林思意的七寸。
林思意立即松开嘴唇。
蒋东政笑了笑,“出息。”
扔下这两个字,他收起医药箱,站起身,在林思意的注视下,西装革履的他从厨房取来扫帚和拖把,将碎掉的瓷碗和汤汤水水清丽干净。
林思意是真觉得蒋东政被附身了,否则,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也会做这种家务事?
而接下来,还有更让林思意大跌眼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