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音色和调调钻进林思意的耳朵里,林思意瞬间愣住!
蒋东政?
怎么会是蒋东政!
林思意晃神两秒,迅速挣扎起来!
被威尔森碰,对林思意而言是恶心的,同样的,被蒋东政碰,她也恶心!
甚至,更恶心!
“别碰我,蒋东政你别碰我!”林思意愤声大喊,铆足劲去扯蒋东政箍在她腰间的手。
蒋东政咬住她耳珠的力度稍稍加重,以此表示他的不满。
顿时,一股电流感在林思意的耳珠爆开,先是她的耳朵,再是这半边的脸,再到半边的身子,全都麻了。
曾经一千多个夜晚,数不清的暧昧缠绵,令蒋东政摸透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
这让林思意恼火愤怒,让她羞辱难堪,让她烦透这具身体,明明她不爱蒋东政了,明明她恨透了他,可身体还是因为他的逗弄而生出异样!
又愤又恨又恼,林思意从蒋东政怀里逃出,鞋都顾不上穿,踩在地毯上往外跑。
蒋东政慵懒闲适地迈下床,三两步追上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林思意扯不出来,用另外那只手,反手一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寂静的屋子里,巴掌声清脆。
蒋东政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痕。
林思意怔住,握住发麻的手掌,咽了口唾沫,向后退。
打完之后,她才生出惧怕,怕蒋东政因为这一巴掌针对她,针对阿源。
蒋东政一直扯着林思意的手腕不放,林思意向后退,他便一步步向前,步步紧逼,直到林思意退无可退,他将她困在门板和胸膛之间。
“既然打了,怕什么?”他垂眼,似笑非笑,看起来危险极了!
林思意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紧紧握住自由的那只手,仰脸与蒋东政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对上,“蒋先生究竟想做什么?直说吧。”
蒋东政用舌尖顶了顶胀痛的脸腮,挑眉:“我想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
林思意呼吸一紧,他既然进入这间房间,那说明他……
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别告诉我,你又想睡我了。”
蒋东政抬手,将她凌乱的发丝顺到耳后,“是啊,从来没打算让你和威尔森睡,威尔森是我朋友,让他帮忙演出戏,再由我李代桃僵。”
林思意简直惊呆,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所以,如果今晚我不陪你,明天威尔森就会告诉苏野,他不给苏甯瑶理疗,苏野自然就不会给阿源捐献骨髓了,是吗?”
蒋东政坦荡地点点头,“没错。”
林思意冷笑,“你就不觉得对不起苏甯瑶?你那么宝贝她,就不怕她知道这件事后痛苦伤心?”
没用蒋东政回答,林思意自问自答,“忘记了,无论是苏甯瑶,还是外界其他人,他们都不会知道你和我睡过。他们就算知道,也只会知道,是威尔森和我度过了一晚。”
林思意眼眶泛红,“蒋东政,你把我当什么了?”
蒋东政眼里浮现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幽深,他没说话,松开林思意的手,背对着她。
半晌,他沉声道:“从今天晚上开始,到林之源手术当天,这期间的每一个晚上,你都要陪我,具体地址我会发送给你。”
听到如此无耻的话,林思意纤细的身体一直颤,摇摇欲坠,像是马上要碎掉一样。
深吸一口气,她愤恨地质问:“蒋东政,当初是你说你腻了,现在你又设计我、让我陪你,你凭什么?”
“凭我是我。”蒋东政的回答很狂妄,但偏偏,他有狂妄的资本。
他是蒋东政,他便有为非作歹的底气。
“你可以离开,我给你选择的机会。”蒋东政打开屋子里的灯,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地屈起。
林思意哪里有什么选择?
她僵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蒋东政穿着黑色的家居服,衬衣款的,见林思意不动,他单手去解最上面两颗扣子,一边解,一边数着倒计时,“最后十秒钟时间,十九八——”
等“一”字从他嘴里吐出,他倏地站起身,长腿再次迈向林思意,直接将她推到门板上,俯身强势又凶狠地吻住她的唇。
太凶了,蒋东政太凶了,凶得像是饿了好久好久的猛兽,就差将林思意拆吃入腹,林思意推搡,根本推不动。
若非她胸腔里没有呼吸,快要窒息而亡了,蒋东政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不,准确来说,他没有放过她,他打横抱起她,将她扔在床上,开启新一轮的猛攻。
月亮挂在枝头,似是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躲到了云层后。
等一轮过去,林思意借着剩余的力气,狠狠咬在蒋东政的肩头。
蒋东政倒也不恼,只不过用另外的方式惩罚她。
比如,开启新一轮。
林思意不得不松开他,颤声:“蒋东政,你就不怕吗?”
蒋东政笑,云淡风轻的反问:“怕什么?”
林思意:“未来一段时间,你身边躺着的人恨你厌你!说不准哪一天,就会一刀子捅进你的心口!”
蒋东政吻掉她眼尾沁出的泪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留下这句话,他便没给林思意说话的机会。
这一晚,还漫长……
翌日,林思意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身边空空荡荡,蒋东政早就离开。
不过他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他的字迹龙飞凤舞:从今天开始,搬到清水湾,每天晚上八点,我要见到你。
林思意扫了眼,打算撕碎扔进垃圾桶,无意间发现便签背面还有一行字:只要你能承担后果,你可以拒绝。
她深吸一口气,撕碎便签。
“嗡。”手机适时响起。
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狐疑接通,那边响起苏野不满的声音:“该死的,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你知道我今天上午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
林思意情绪不高,“有事吗?”
苏野更不满了,“什么叫有事吗?我给你打电话这是对你的恩赐,你在嫌弃什么?”
林思意懒得跟他掰扯,正要挂断电话,就听苏野问:“林思意,昨天晚上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想给你那位便宜弟弟治病了,是吧!”
“人家威尔森先生看上你,拿着房卡找你,你应该感恩戴德地接受,到时候你就能名正言顺地提出让他给我姐理疗的事情,你怎么能拒绝!居然还甩了威尔先生的面子,直接离开,你疯了吧!”
林思意蹙眉,苏野在说什么?
那间包间里的人,不应该都以为,昨晚她接受了威尔森的房卡,和威尔森睡了吗?
“好在威尔先生也不缺你一个女人,不跟你计较,他今天跟我说,这周六他想要举办生日宴,准备邀请你做钢琴师,只要那天你弹得好,就给我姐理疗。”
林思意把这番话听到耳中。
所以,在其他人眼中,她是清白的?
蒋东政并没有让她成为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