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东政的话,林思意才意识到她落泪了,她现在不想让蒋东政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会被蒋东政看出端倪,影响到她接下来的行动。
她含糊搪塞道:“不舒服。”
蒋东政吻掉林思意的眼泪,听她这么回答,他眉头竖起的折痕更深了,“哪里不舒服?我让家庭医生过来。”当即便要起身打开床头灯。
林思意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羞恼,“我没事,是你太凶了!”
女声又愤又娇,化作甜蜜的丝线缠绕在蒋东政心间,本来偃旗息鼓的某个位置又重新抬起头。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林思意立刻察觉到蒋东政的变化,她怔了下。
这人、这人怎么说起就起?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掐了一把他精瘦的腰,她咬牙,“蒋东政,你是个禽兽吧!”
她推他离她远点,背对着她,“我累了,要睡觉,你自己解决吧。”
蒋东政从后面搂住她,邪气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思意起初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狗男人紧搂着她,在她身后自给自足着,一边操作,一边发出低沉的喘声。
!!
林思意的脸臊得通红,这比她和他负距离,还让她臊得慌!
不要脸!这个男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当初她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特别冷淡,每天晚上都是她想着各种招数撩拨他,当时她还觉得他是个不重欲的人,现在看来,原因是他是个塑料袋人格,能装!
蒋东政喜欢逗弄林思意,喜欢她羞涩地窝在他的怀里红起耳朵,这让他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他磁笑出声,结束后去洗了手做了清洁,他回来继续抱着装睡的林思意,在她耳边低语,“晚安阿意。”
林思意没理他,渐渐的,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陷入黑沉睡眠的前一秒,她依稀听到蒋东政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说了什么并不是特别能听清,林思意只听到最后一句。
——阿意,再没有任何事情能阻碍我拥有你。
第二天醒来,林思意脑海里还是蒋东政所说的这句话。
什么意思?蒋东政已经查到那个原因,并且不认同失忆前那个他的做法,认为那个原因不足以让他推开她?
林思意越想越觉得可能,但又觉得不对。
还是那个问题,就算蒋东政失忆了,但他还是蒋东政。
既然还是蒋东政,思考问题后做出的决定就不会差太多,就算有差别,也不可能是南辕北辙,迥乎不同。
林思意能想到的解释是,蒋东政所找到的原因,是错误的!是假的!
顿时,林思意有种在和蒋东政竞技赛跑的感觉。
她必须要在蒋东政之前找到那个原因,如果让蒋东政提前找到,鬼知道他会不会再搞出些骚操作。
这样一想,林思意顿时有了动力,她不允许蒋东政再做那个操盘者!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林思意天天往医院跑,有了两个目的,一和之前一样,去找医生问问仓内林之源的情况,二则和周锦棠见面,从她那里了解一些关于催眠的消息,并拜托她帮忙寻找能力出众且靠谱的催眠师。
想要解除催眠,恢复该有的记忆,单靠林思意一个人是有风险的,毕竟她不熟悉催眠,对任何催眠师都不了解,一旦不慎遇到人品垃圾的催眠师,将她的记忆搞得更混乱怎么办?
这便是她找周锦棠寻求帮忙的原因。
她是信得过周锦棠的,经由周锦棠介绍的催眠师,也比她自己找不知名的催眠师更保险。
而周锦棠也值得信任,三天后她便帮林思意找到可靠的催眠师。
“思意姐,爱尔丝是我大学同学,如今主攻催眠专业,她最近几天会来港城,你到时候可以和她见一面。”周锦棠确定周围没人,将消息告诉林思意。
林思意自己也查过消息,爱尔丝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据她了解,爱尔丝是催眠界刚崭露头角新贵,行程很满,要约她不是什么容易事。
如今周锦棠能帮她约到人,并且很快就能让她和爱尔丝见面,她打心眼里感谢周锦棠。
“不用和我说谢啦思意姐,”周锦棠笑容明媚,“我们之间现在还需要说谢吗?我们不仅是生死之交,还是好闺蜜的吧!”
林思意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和周锦棠已然是好朋友,否则,她不会拜托周锦棠帮忙。
“嘻嘻,”周锦棠打了个响指,眼睛一眯,凑近林思意,“既然如此,那么思意姐,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催眠师吗?”
她严肃起来,“催眠师是要给你自己用吗?你是要忘记什么事情吗?”
她是真将林思意当闺蜜,话里话外都是对林思意的担心,她猜测,“难不成粥粥小团子真是蒋二哥的孩子,是和其他女人生的,让你痛苦伤心了,你便打算忘记关于蒋二哥的记忆?”
林思意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不得不说,周锦棠这套说辞倒是很有逻辑,很自洽。
不过和真相驴唇不对马嘴罢了。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正好你要下班了吧,我们找个咖啡馆,我详细告诉你。”
之前周锦棠没问,所以林思意便没主动说,如今既然她问了,她没有理由不说。
而有些事,她也需要说出口,否则总压在心里,她憋得慌。
周锦棠听林思意这话就知道,情况不对劲。
她没有再胡乱猜测下去,点点头,“好。”
半小时后,医院附近一家高级咖啡馆内,林思意和周锦棠面对面坐在桌子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