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我下巴的罪魁祸首竟是他……
他还拿蛇灵玉戒指忽悠我,外婆当年救下的灵蛇是他,用蛇灵玉戒指诅咒折磨我的,也是他。
整整五年的阴影都是他带给我的,可他如今却敢厚着脸皮隐瞒身份隐去事实出现在我身边戏耍我。
“玄帝,将本帝当做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好玩么!”我突然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气,涨得我整片胸膛都十分不好受。
说什么从没想过真下手报复我,可那五年,他明明就是要将我往死里整!
抱着我的俊逸蛇皇眸中顿时闪过缕缕惊愕之色,心虚地松开我,俊容发白,目光怯怯与我对视,“月儿,本座当年不知道是你……”
我咬着后槽牙,仰头变了脸色,忍不住眼含愠怒,凝声质问:
“为什么骗本帝?你如今对本帝究竟有几分真心?你口口声声说舍不得报复本帝,但你那五年又是如何做的?
你害本帝长满半身蛇鳞,那蛇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渗血,连带着蛇皮一同脱落,然后长出新的蛇皮蛇鳞。
你令本帝取不下戒指,日日饱受蛇戒的诅咒折磨,你还想用蛇戒夺走本帝的性命,那日在苏家老宅后院,你若没有大发慈悲地现身救下我,蛇戒里的血丝越来越多,本帝活不到今年生辰便会犯心疾猝死,这就是你说的,舍不得下手?
你分明,就是在用尽手段地报复本帝!”
“月儿,成婚那天晚上你遮着红盖头,我根本没看见你的……”
我如今的神识太过虚弱,本不该出来的,若不是大哥当初为了逼迫我醒过来在我体内留下了一道龙祖真气,在顺利归位之前,我是没有机会重见天日的……
神仙历劫,本尊的神识会陷入沉睡,转世后的凡人神识会主导历劫过程中的神仙一生。
历劫成功,两股神识便会融为一体,历劫不成,神仙神识就会在沉睡中不知不觉地消散不复存在……
但因历劫过程中的种种变故,一些道行深厚修为极好的神仙,会在命悬一线或者遭受到什么事物刺激时,神仙神识突然苏醒那么一两刻钟,为自己解决麻烦。
这类情况甚是常见,然在今日之前,却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
不是因为我修为不够道行比旁的神仙浅,而是因为太古时期的初代神都在上古阶段相继陨落应劫了。
比如后土,比如我哥。
可我,却愣是活到了几十万年后的现如今,我的死劫历得太晚,风险太大,天道对我的压制也比别的上古神狠上千百倍。
故而别的古神历劫要么殉族,要么转世十生十世已是极限,而我需要轮回三十三世……
这三十三世,我的神仙神识外挂被上苍禁用,所以每一生,我都死得极惨,有几回还尸骨无存。
就连现在,我侥幸靠着哥哥作弊给的力量出来,也是刚留没两刻钟,就觉得心口绞痛,神魂欲裂……
我没时间听他狡辩,强忍着元神内疯狂流窜的不适感,漠然挥手甩开了他,“够了,蛇皇与本帝前世有误会,这样对待本帝,也是情理之中。
你想报复,也报复过了,以后不用再假惺惺地陪本帝演戏了,既是当初想让本帝死,现在又何必再对本帝虚情假意。
你的情深意切,本帝实在分不清,是真的发自肺腑,还是戏演得太久,你习惯了以假乱真。”
向来沉稳的男人这会子被我几句话吓得不轻,见我转身要走,情急之下竟然出乎我意料地迅速一记手刀直截了当地砍在我脖子上……
我登时两眼发黑虚弱无力地倒进了他的怀里。
他、竟然把我劈晕了!
这不肖子孙!
神识濒临溃散之际,我朦胧听见,他抱住我,低浅磁性的嗓音略携几分委屈:
“怎能如此霸道呢,都不许我把话说完。那时候你遮着红盖头,为夫哪里能认出是你……
后来在苏家后宅见到你的真容,为夫不是第一时间就留在你身边陪伴你了么……
小神已经是灵帝大人的人了,灵帝大人如今想不认账,晚了。”
不认账……我有不认账的机会么?
解释就解释,强行给我关机重启算什么意思啊!
墨玄霄,你真是、很有本事……
“我已经按照师尊的安排将南菡丢回灵帝神宫交给司刑神官了……嗳我师尊呢,我还没来得及和师尊说上话,师尊怎么就走了!”
“你师尊太累了,需要回家休息。”
“可是我师尊先前明明给我留了密语,说有话要同我说……”
“嗯,下次你师尊再出来,你问问她。”
“……我师尊,还能再出来吗?”
“归位之前大概率出不来了。先前、是你将你月儿丢进法阵的?真是胡闹!月儿若是没有被唤醒灵帝神识,南菡那一刀可是会刺碎她的天灵盖!”
“咳,尊上我晓得……我是发觉师尊自从被上清龙祖救醒后,周身就时常有熟悉神泽涌动,料想她的神识可能有苏醒的征兆,所以才敢借此机会把师尊逼出来……
归吾山的护山大阵,只有师尊和清泽能收,清泽当时一味偏袒护着南菡,定不会让你动南菡分毫,除了师尊亲自现身,没人能降服南菡。”
“你们这些师门兄弟倒真是情谊深厚,清泽为了掩护南菡不惜与南菡同罪,你为了替南菡求得一条生路,大逆不道地将你师尊神识逼出来。果然情同手足,灵帝教养出来的弟子,最是重情重义!”
“尊、尊上,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本座今日现身在归吾山,单纯只为报复南菡伤害月儿,寻个痛快?
昨夜龙祖传了法旨来,道本地督神官已将南菡龙君的罪行上呈九重天,捅到了凌霄宝殿上。
天帝碍于南菡龙君是灵帝弟子而不好下令处置,便将这件事交给了与灵帝同为太古初代神,且又是龙族始祖的上清龙祖全权处置。
龙祖听闻南菡龙君的所作所为颇为震怒,特命本座携他玉令,将南菡,就地正法!”
“我也是昨天才得知督神官将南菡师弟告上天界大朝会的消息,清泽应该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
但是他实在太糊涂愚蠢了,他以为假造灵帝归山的神迹就能令天界暂时不敢动南菡,他甚至还想催促南菡尽快动手,看似是在帮忙,实则是在把南菡往火坑里推。
尊上你晓得么,我前几年无意得知,南菡的母亲竟是清泽的堂姑!清泽小时候还是南菡母亲莲族公主带大的!
所以南菡一入归吾山,清泽就对南菡格外照顾,只是碍于南菡与其母亲的关系,清泽一直没有捅破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南菡现在还不晓得清泽实则是他表哥。
咸阳湖龙后死前那几年,清泽还偷偷潜进咸阳湖,给龙后和玲珑公主传递过南菡的近况!”
“嗯,本座查到了。”
“清泽一心想要帮助南菡复活玲珑表妹,全然不顾这泱泱三界,师尊再怎么位高权重也要听从天帝的命令行事,天帝才是真正的三界之主。
他总以为打着师尊的名号就能将这一劫躲过去,就能轻易将南菡滥杀无辜,残害无数凡间女孩的罪孽抹消掉。
殊不知,他才是最愚蠢的那个,且不说师尊现在并不在归吾山,甚至不在神道,即便师尊还坐镇归吾山……师尊也不会原谅南菡的所作所为,师尊教下甚严,容不得危害苍生的孽徒。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南菡被清泽拉下深渊,一错再错……也不希望南菡因此断送性命,故而只能出此下策,只要师尊先一步降下惩罚,给天界一个交代,天界就不会再下令斩杀南菡……
南菡再怎么说,也是和我相伴数万年,情同手足的兄弟。尊上,小神又私自做主忤逆尊上了,还请尊上……降罪!”
“……”
“不对。尊上,你既然是奉了龙祖法旨前来将南菡就地正法……以尊上的实力,真想取南菡性命,无需等到他和清泽联手启动护山大阵就能将他一掌毙命……
又何必,震碎玲珑的白玉神像,与南菡在法阵内纠缠这么久。尊上方才虽招式凌厉,可掌掌都不曾落在南菡的要害之处……
尊上您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掉南菡?!”
“你说呢?”
“呜我就说,尊上与我师尊性情一般无二,都是最明事理的神仙,尊上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凤川跟了你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再贫嘴,本座拔了你的舌头!”
“……别这么绝情嘛,尊上,你别急着走啊,等等我啊!”
——
十二月六号,当红女明星宋瑶的追悼会在殡仪馆的怀音堂举行。
殡仪馆门口一早便挤满了前来悼念与现场直播的粉丝及媒体。
七点钟,几家权威娱乐媒体工作人员最先进场安排机位与现场直播,七点半是宋瑶生前的亲朋好友最先去宋瑶棺前鞠躬上香放菊花,八点才是圈内人士进场祭拜。
我和梵宁是跟着大哥一起进场悼念的,三炷香插进瓷泥香炉内,我戴着口罩,将一支雪白无瑕的菊花放在宋瑶笑容璀璨的遗像前——
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是,袁墨白的母亲也在亲属的搀扶下赶来参加宋瑶的追悼会了。
只是黎雪一见那老太就火气蹭蹭往上窜,最开始黎雪还以为老太是来捣乱的,情绪激动得就差没喊保安过来把她们轰出去了。
直到亲眼看见老太仅仅态度恳切地低头给黎雪上了一炷香,临走还内疚地用袖子给宋瑶擦了擦玻璃框的遗像,黎雪吊在嗓门眼的一口气才放心松下去。
吊唁完宋瑶,我们一行人及老太母女俩都进了怀音堂后的休息室。
黎雪肿着双眼,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掏出几本房产证:
“阿瑶名下有十二套房,除了之前住过的那套,剩下的十一套房,有两套给了我,六套会以她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还有三套……阿瑶的遗言,留给你们家。”
黎雪把厚厚一沓房产本放在桌子上,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住播放键,里面传出宋瑶生前沙哑消沉的低浅声音:
“我是宋瑶,今天是九月八号,我于今日录下遗言,假如我在往后的某天发生意外,还请我的姐姐黎雪,按照我的遗嘱,为我处理身后事。”
“我没有多少存款,但在银行存了三十块金条,我名下有十二套房,西华街与长安大道的房子,给我的姐姐黎雪,这两处房子的地段方便姐姐工作,记得姐姐当初说,最喜欢这两套房的装修风格。”
“静宁区与长恒区的三套房,留给墨白的家人,那地方是学区房,交通教育都很方便,就是离市中心太远了点,但附近就有购物超市,能满足日常生活的所有需求,墨白的小侄女以后上学可以住。要是墨白的家人不想在省城定居,等房子过户后,可以将那几套房卖掉,大约能卖个两三千万。”
“剩下的几套房,请黎雪姐姐帮我捐给慈善机构。至于我的存款,金条也捐了吧,卡面上的钱,就留给我的母亲和大哥,就当还了她生养一回的恩情。”
“我在银河宠物馆寄养了一只狮子猫,黎雪姐姐如果没时间喂养,那就帮我找个待她好的主人领养了吧。别告诉他人,小狮子是我养的……我这样糟糕透了的前主人,会让别人觉得晦气。”
“我死后,想和墨白埋在一起。墨白走后我就偷偷买下了墨白旁边的墓位,如果……真有那一天,黎雪姐姐,帮我,我想陪着墨白,我怕离太远,我下去找不到墨白。”
“墨白走后,本该我来替他照顾家人,但我现在的身体精神都坏透了,我给墨白的妈妈买了份保险,以后墨白妈妈每个月都会有六千的养老金,这些钱应该够她们日常开销了。”
最后的最后,宋瑶哽咽抽泣出声,自责地开口道歉:
“对不起黎雪姐姐,我要食言了,当初说好会并肩前行一起闯天下,现在,我要先反悔了。
当你听见这些话的时候,想来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黎雪姐姐,你要相信我绝不是懦弱才选择离开,我答应过你会坚强地活下去,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抛下你独自面对所有……
我实在是,熬不住了,自从墨白离世,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我们的从前,梦见墨白手里捧着花,问我什么时候嫁给他,他说他还在等我……
这世上,就只有姐姐还爱我了。”
哀痛悲凉的话语听得在场所有人都心里很不是滋味。
黎雪收回录音笔,把要给老太的房本择出来,红着眼赌气道: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按照阿瑶的安排,把房子过户给你们!你们和阿瑶的家人一样,冷血无情没心没肺,阿瑶的死你们也是凶手!
你逼死自己的儿子害死自己的孙子,害得阿瑶还没从失去墨白的痛苦中走出来又面临流产的打击。
原本,墨白留给她的孩子会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是你,绝了她的生路!但是没办法啊,谁让你是墨白的母亲,你生了个好儿子,把阿瑶迷得七荤八素命都不要!
阿瑶和墨白在一起后,就把自己名下的所有房子都加了袁墨白的名字,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她是真把墨白当成了要相守一生的伴侣。
现在墨白死了,她也死了,她的房子当然要分你几套!你都那么对她了,她临死还不忘给你们家安排这些!
留这些遗言的时候,她应该还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想要她命,卖她的尸体去配阴婚换钱,哈,不过是区区几十万,她们就把宋瑶卖了。
孩子没了,宋瑶也没有活下去的斗志了,她们应该不会相信宋瑶留的遗言里,会给她们留钱,阿瑶的存款就算再少,也有个几百万,可他们却为了几十万……把阿瑶卖了!
不过,我不会让她们开心的,我已经向法院申请,将这笔钱也收回捐给慈善机构了!
阿瑶的钱,有些人不配花,她们没那个资格!”
三份房本拍到老太眼前,黎雪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猛松一口气,说:
“好了,你们这些活着的人,都成了最大的受益者,阿瑶的死对你们来说简直是件天大的好事!这不,死儿子死媳妇死孙子,换自己全家一夜暴富!”
老太被黎雪的话刺激得老脸通红,嘴唇发黑,拄着拐杖低头,一言不发。
老太的女儿内疚出声:“阿瑶……是个好姑娘,就是命太苦。别怪我妈……她也是做了一个母亲都会做的事。
有些时候,她只是觉得那样做,才是真的对儿女好,殊不知……阴差阳错,反而误害了儿女。”
黎雪深呼吸调整情绪,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态度强硬道:“阿瑶的遗愿就是和墨白埋在一起,墨白身边的墓位是阿瑶活着的时候就买好了,那是她的,签了合同,具有法律效应,你们就算不乐意也没用。
我今天把话放这,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赶阿瑶走!嫌阿瑶污了你儿子的墓地,你有本事就把你儿子的墓迁走啊!看你儿子在下面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老太长满褶皱的苍老脸庞上青一阵红一阵,难看至极。面对黎雪的强势威胁,没了从前盛气凌人的嚣张底气,破天荒的拄着拐杖低头,一句反驳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瑶的身后事被黎雪处理完,袁墨白的母亲和大姐留下来协助黎雪办房子过户手续,最终,老太没再抗拒宋瑶与自己儿子埋在一起,看她老人家那全程眼角潮湿打不起精神,任黎雪怎么冷嘲热讽都不还嘴的虚弱模样,想来,应该也是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了吧……
我和梵宁没有在休息室等下去,大哥与公司里的高层吊唁完宋瑶还有会要开。
怀音堂那里就暂时交给谢特助和小李秘书镇场子了。
回去的路上,梵宁买了两根冰糖葫芦,分我一串,忍不住和我八卦:
“你说那袁墨白的母亲是怎么有脸收宋瑶的房子的?她之前那么对待宋瑶,把宋瑶刺激到流产,现在宋瑶死了她就不愧疚么?”
我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脖子,无奈叹息:
“她或许有愧疚,但宋瑶又不是她的闺女,宋瑶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稍微有些熟悉、自己又很不看好、误了自己儿子大好前程的女人。
她刺激宋瑶流产,不过是把儿子的死因强赖在宋瑶头上,在此之前,她的心里肯定认定是宋瑶害死了她的儿子。
性格越是强势的老太太,其实内心越懦弱,她们总是最擅长推卸责任,因为在她们的认知里,她们自己就是绝对的权威,她们所作所为都不会错,错的永远都是别人,一旦真相被揭穿,她会觉得很没面子。
就像宋瑶这件事,老太可能此时此刻会有些许感动,但,还远远达不到能驱使她放弃过户宋瑶赠送的三套房的地步。
两千万啊,不要白不要,活着的人总要生活,况且死的又不是自己亲人。宋瑶,终究不是她家儿媳妇……”
梵宁咬了颗糖葫芦明白点头:“说得对!那老太之前对宋瑶偏见那么大,拿自己不喜欢的人东西……谁会手软。”
我握拳轻轻锤了几下脖颈,“奇怪,是睡觉落枕了么?脖子后面怎么这样疼……”
梵宁吃着糖葫芦打趣:“你和你家那口子夜里都那么激烈吗?脖子都能折腾落枕!”
我顿时脸红,心虚地立马解释:
“哪有!我和他昨夜……昨天看神仙打架看着看着就晕了,他把我抱回来以后,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今早才清醒。
他说是被别人的神力波及冲撞到了,我才会晕过去。我俩,昨晚啥都没干!”
梵宁不信:“那你怎么会落枕,该不会是男人的手臂枕得不舒服吧~”
我呛住,耳尖发烫的尴尬道:“那也不对,我记得我是侧着身子,压着脖子另半边,不该是这一边啊。”
梵宁噗嗤笑出来,挽着我的胳膊故意逗我:“没关系,回去让你家蛇仙大人给你捏捏不就行了!落枕最好治了,只需要一个会按摩的亲亲老公。”
我哽住,拿她没法子地嗔怪:“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对了……”
我还想问她要不要顺路去超市买个小蛋糕,谁知脑子里突然袭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几乎是一瞬间,我晕得想吐,眼前一黑就腿软一头倒在了地上……
“月、阿月你怎么了!”
神识脱离沉重的肉身,我觅着那道熟悉的气息,一路着急飞赶着追上去——
终于,在一处偏僻寂静的宽敞巷子里,看见了记忆里的那抹清风霁月、如松玉立的墨色亲切背影……
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泪水霎时涨满了我的眼眶,我迫不及待地开心扑过去,从后抱住了那人结实的窄腰,脸埋他背上,贪婪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神息,哽咽着乖巧道:
“你回来了,我好想你!我等了你好多好多年,别再扔下我不管了好不好?”
我泪如雨下的卑微乞求,被我抱住的男人背上一僵,良久,大手才温柔覆住了我的手背:“听话,先松开……”
我任性的趴在他背上坚决不撒手,可怜兮兮地摇头呜咽着:
“我不!我松开你就又把我扔了……你坏死了,说好的保护我一辈子呢!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后,他们都欺负我……”
他喘息声微重,有些心疼地温柔握紧我的手,轻轻启唇哄着我:“乖一些……再这样闹,你夫君要误会了。”
“我夫君?”我将眼泪鼻涕往他背上一抹,拖着哭腔迷茫昂头:“啊,你说的是玄霄吗,你放心他不知道我来找你了。”
他沉默了。
可下一秒,某人醋到喑哑的嗓音就从身后不悦传来:
“月儿,你抱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