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秀发宛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仿佛与周围的昏暗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辨。
身影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魅力。
美颜双眸中没有士兵们眼中的疲倦,偶尔一丝冰冷露出,仿佛院子里的人的生死与她无关一般。
手里的断剑宛如一朵花一般,不停在手中翻滚。
偶尔抬头看看天空,仿佛在等着什么。
正看着的时候,那小队长走到了土墙下,抬眼看向墙上女子,开口道:
“姑娘,还要等下去吗?”
女子听见,收起短剑,看了眼院中,开口道:
“等…”
队长听见,脸上起了一丝为难神色,开口道:
“可他们就快要追来了…”
“追来了就打…”
女子无所谓道。
队长一听,一丝愤怒上脸。
不过没发作,不知是不敢还是什么。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怒意,继续道:
“所有人都有伤在身,如果再与他们交手,会死很多人的…”
女子听见,目光落在队长身上,开口道:
“那现在走你确定就能活着出去?”
队长气息一滞,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女子瞧见,跳下土墙,继续道:
“现在只能赌,赌这场雨先下还是他们先追来…”
队长听见,叹了口气,开口道:
“姑娘,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似乎对它很了解…”
女子听着,笑了笑,开口道:
“要命的东西,想逃脱它的追踪,没有这场雨不行…”
“分头行动呢?”
女子又笑。
“那东西已经记住了你主子的气息,分头行动引不开,如果你想带着你的手下逃命,尽管离开就是,不过你主子估计是活不过今晚了…”
听见逃命二字,正休养的士兵全都朝着女子看了过来。
神色间愤怒不已,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辱尊严的话一般。
队长脸上也起了一丝不悦神色,立马开口道:
“布达只有战死的军人,没有逃命的军人,若不是要护殿下周全,此时早与他们冲杀一番了…”
感受着周围士兵的愤怒气息,女子脸上没有半点儿惧怕神色,反而一抹邪魅笑意升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当炮灰也得有点儿气势嘛…”
说着,转身朝着北边一间屋子走了过去。
无论是从语言还是神色来看,女子都真的不在意院子中这些人的死活。
来到门口,两个士兵正在门前守着。
瞧见女子过来,伸手将人拦了下来。
“姑娘请留步,殿下他…”
士兵话还没等说完,只觉着一股冰冷气息从心头升起,然后瞬间传遍了全身,原本要说的话被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女子瞥了一眼士兵,开口道:
“让开…”
说着,不见动作,但两名士兵却被动的让开了路。
伸手一推,门开,比外面还要昏暗的房间出现在了眼前。
说是房间,其实也就比外面多了四墙一顶,简陋无比。
一张临时搭起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全身赤裸,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上面敷着药,已经止了血。
还有一人蹲在地上,正给躺在床上的人小腿缠着绷带。
听见门开的声音,二人同时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当瞧见女子进来之后,躺在床上的男子神色一变,伸手便把放在旁边的衣服拉了起来,挡住了重要部位。
包扎伤口的人瞧见,立马开口道:
“姑娘…”
话还没说完,只见女子眼睛一眯,美颜脸旁顿时冷漠无比,瞪了眼二人,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可能是力气太大,也可能是房屋老旧,震的土屑纷纷掉落。
女子出门,转头看向方才没说完话的士兵,又狠狠的瞪了眼,开口道:
“下次给我把话说完,否则你这舌头不要也罢…”
被瞪的士兵一听,满脸委屈。
那样子好像是在说,方才是你自己闯进去的,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女子瞧见,瞬间便明白了士兵什么意思。
冷哼一声,走到旁边抬眼看向了天空。
天空阴沉,凉风不停。
不过等待的那场雨,到现在还没有落下。
看着女子神色,满院子没一个人敢说话,似乎都怕这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院中,安静了下来。
同这阴沉的天一样。
不多时,开门声音传来,那军医模样的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子,抱拳行礼,开口道:
“姑娘,好了…”
女子一听,眉心一皱,开口道:
“好就好,和我说什么?”
军医瞧见,面露疑惑神色,开口道:
“姑娘方才不是关心…”
话才说半句,只见女子美艳脸庞又冷了起来。
一旁的队长瞧见,立马开口道:
“忙完了赶紧给兄弟们看看,都等着你呢,辛苦了…”
军医知道这是队长在给自己打圆场,立马开口道:
“来了来了…”
说着,小跑着朝着众人走了过去。
看着军医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女子脸上的冰冷散了些。
抬腿朝着屋中走去,这回门口的士兵不拦了。
一进屋,只见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穿好了衣服。
不过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男子瞧见女子进来,脸上升起温和笑意,开口道:
“花施主…”
声音温和,似乎还带着缕缕佛音。
女子,正是与易年做交易护送仓嘉回西荒的花想容。
而口吐佛音的,除了仓嘉也没有别人了。
看着面色苍白的仓嘉,花想容狠狠瞪了眼。
也不知这英俊温润的小和尚,怎么总能引起花想容的愤怒。
来到床边,上下扫了眼,开口道:
“死不了吧?”
听见这夹枪带棍的话,仓嘉脸上不起丝毫怒意,开口道:
“暂时还死不了,多谢花施主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