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白建仁再次睁开双眼,见守在自已身边的不是白老大两人,也不是医生护士,而是一名公安同志时,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被浇灭了。
他嗓子被烫伤说不出话,白建仁借着这一点不配合调查,想多活一天是一天。
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舍不得藏在山洞里的几箱子金银珠宝,他坚信只要公安没查到证据,他就算瘫痪了,未来的日子也过得下去。
他想得很美,现实却不如他所愿。
当公安同志从他机械厂住处的暗格里翻出一个玻璃瓶,找了医生鉴定,确定是害人的毒药时,他就算紧闭嘴巴不开口也无用了。
这瓶药是宫灵珑下午抽空送回去的,目的就是为在关键时候往他胸口捅一刀。
傍晚时分,宋金尧和周兰萍夫妻俩一同下班回到家,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浓郁香味,夫妻俩齐齐乐呵:“哎呀,今晚上又有口福了。”
“宋同志,周同志。”
白水仙本在厨房里帮着添柴,这下起身出来迎接主人回家了。
“妹子,你这伤都还没好呢,别去干活,在沙发上坐着好好休息。”周兰萍大步朝她走去。
“我没干活,是靖川和灵珑在弄晚饭,我坐在灶台前添柴,正好也烤火取取暖。”
宋金尧将公文包递给媳妇,笑着跟她说:“灵珑妈,我和兰萍比你大几岁,现在是亲戚一家人了,别同志的喊着生疏了。”
“对,对,妹子,我们大几岁,若不嫌弃的话,就喊声哥和姐吧。”
“行。”白水仙浅笑应着,“宋哥,萍姐。”
陆靖川和宫灵珑也出来了,两人先喊了声长辈,宫灵珑立即去给他们泡茶,“姨父,姨妈,你们先喝杯茶休息下,十分钟后开饭。”
“外甥媳妇真的太勤快太乖了,你一天变着法子给我们弄好吃的,我们下班回来都有现成的饭菜吃了。”
周兰萍现在盼着两儿子将来也找两个勤快贤惠的媳妇,见外甥主动在厨房里帮忙,围着媳妇转,笑眯了眼:“我们靖川娶了灵珑,这辈子有福了。”
“那得感谢姨妈给我送的大惊喜。”陆靖川玩笑了句。
“哈哈...”
说到这事,周兰萍乐得不行,“这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缘分,姨妈可不敢居功。”
等饭菜端上桌后,宋金尧取了酒出来,跟外甥喝上一杯,也招呼她们母女俩:“妹子,灵珑,这些日子潭城不太平,我们工作会比较忙,靖川明天也要走了,你们母女俩在家里可随意自在些住着。”
“宋哥,萍姐,你们工作这么忙,我们过来叨扰,反倒给你们添麻烦了。”白水仙开口致歉。
“一家人不说这种见外的话。”
周兰萍给她们盛了汤,也聊起了工作上的事:“其实我们早就想动某些人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完美的切入口,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动。这次你们母女俩的遭遇,反倒成了契机导火线,又有灵珑冒险拿到的证据,我们就顺势行动了。”
白水仙明白了,认真的打听:“秦家那边会倒台吗?”
“倒是必须要倒的,但秦家没那么简单。”
宋金尧给了她准话,喝了口酒,继续说:“这次行动将他们的党羽全抓了,我们手中已拿到很多确凿的证据,这次不能将秦家一网打尽,但至少能砍掉一根主干,让他们元气大伤,剩下的再慢慢收拾。”
他没有说透,不过大家都有所猜测,对接下来的事有些期待了。
“灵珑,白建仁的大哥大嫂来了医院,今天在医院照顾白建仁,公安局的同志已经跟他们接触见过面了,回来汇报说这两人明显心术不正,应该打着什么鬼主意,你要去见见他们吗?”周兰萍主动告诉她这事。
“他们两个都是自私自利惯会算计的人,无利不起早,白狗渣都瘫痪了,还成了哑巴,这辈子都得靠人端屎端尿,他们绝对不会好心好意来照顾他,今天来潭城定是带着目的来的。”宫灵珑非常肯定这点。
白水仙刚慢慢的喝了半碗汤,说着她的猜测:“他们是奔着白建仁的积蓄来的。”
“他们打着如意算盘,白狗渣岂会看不清,他爱钱如命,将钱看得比命都重要,他们若不能救他,他绝对不会将钱给他们。”
宫灵珑猜想白狗渣身上也没什么钱了,手头流动的现金都到了她手里,两个住处的私藏也都被她拿走了,他那些心腹手下全被公安局抓了,私下经营的产业全毁了,现在也就只有那套房子了。
而那套房的房产证明还在她手里。
那两个想打主意的,她肯定会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再灰溜溜的滚回牛角湾去。
“他们没那能耐救他,他手头沾了人命,最迟后天就会通报。”周兰萍提前告诉消息。
她没明确说明,白水仙和宫灵珑都猜到了,看来杨平的事,真的与他有关,就是不知道与秦梦兰有没有关系,她们很期待最后的结果。
白老大和李翠花此时正窝在白建仁的房子里,医院有公安在监管守着,他们根本进不了病房门,更别说去打听他的积蓄存放在哪了。
这屋子上下就这么大,他们来来回回找了无数遍,一分钱都没翻出来,此时正窝在柴火堆边埋怨白建仁。
“建林,我感觉老二这回恐怕要出大事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李翠花此时有些怕了,今天看着公安局的同志来回调查,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被问了个遍,事无巨细的调查,吓得她当时就慌了。
“他出事是肯定的。”
白老大也想到了,自从知晓他现在的惨状是被秦梦兰和秦家打伤折磨的后,他就知道老二的好日子到头了。
可现在来都来了,让他就这样空着手回老家,他很不甘心:“明天我们再想法子去见他一面,若是他不愿将钱拿出来,我们就把这套房子卖了。”
一想到这套好房子,白老大满肚子怨气不满:“老二也不是个好东西,自已在城里住这么好的房子,从不接我们来享受两天,还瞒着我们不让知道,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自已不是白家的种了,这是故意避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