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回来后不久,沈祺就带来了好消息,今年的颁奖晚会温言又被提名了。
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意料之外的,这次,大家其实都有这个猜想,只是真的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激动。
当然啦,提名是提名,获奖谁也不能说一定,毕竟每年都会有黑马。
温言觉得自已把心态放平就好了。
沈祺却催着他准备好发言稿,他觉得这次得奖的机率很大,宋音尘也在旁边搭腔,说这次可不能向上次那样糊弄了。
温言:“尘哥,这都过去几年了,你还记得我的洋相呢?”
沈祺和宋音尘相视一笑。
宋音尘笑完想起一件事,他觉得应该提醒一下温言。
“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宋音尘看着温言:“我听到消息,这次的颁奖嘉宾里面有祁遇安。”
点到即止,气氛却沉默了下来。
这些年,祁遇安看似放手了,实际上却能处处看见他的影子。
有时候在温言拍戏片场一闪而过,有时候温言线下推广他在下面全副武装。
这几年跟着温言到处跑,只不过没有现身打扰。
刚开始谁也不知道是他,只是时间长了总会露出点马脚,温言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于是大家也就当不知道。
温言不是铁石心肠,几年下来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坚决,以前他说他不恨祁遇安是真的,但总会有些怪罪。
现在,现在他也说不好,时间是个好东西,它过滤掉记忆里很多不开心的时刻,留下来的是在一起的美好。
温言看着宋音尘和沈祺都在看他。
温言:“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沈祺:“你怎么想,温言,如果他还要追你,你能接受他吗?”
温言沉思,嘴巴张了张:“我,,,”
“我不知道,祺哥,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信任他。”
温言诚实的说了出来。
宋音尘:“你还喜欢他!”
宋音尘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下了定论,温言想反驳,但不知道怎么说。
宋音尘:“很多年了,温言,该出来了,其实,祁遇安也没那么十恶不赦,这么多年,你折磨他的同时也没放过自已。”
“我没有”温言试图辩解。
宋音尘毫不留情的戳穿:“你没有吗?那这么多年过去,你身边的人来来去去那么多,你为什么还是一个人?”
温言还想说点什么,宋音尘没给他机会:“你可以骗我们,但没必要骗自已。”
温言不说话了。
沈祺和宋音尘离开的时候,温言还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
宋音尘拉拉沈祺,示意该离开了,让温言自已想想。
直到颁奖现场,他们也不知道温言是否想通了。
当“最受欢迎男演员奖”屏幕上出现温言名字的时候,底下一阵欢呼。
不出意料,主持人急着宣布颁奖嘉宾是“本市杰出企业家”祁遇安。
温言站在聚光灯下,看着祁遇安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
此刻,周围的人仿佛都不存在,他听见自已心跳的声音。
祁遇安也是,路都没看一步,就只是盯着温言,每一步都走的很急切。
两人都站在灯光下,直到礼仪小姐托着奖杯站在旁边,祁遇安才回过神来,他向伸出右手:“恭喜。”
温言握住:“谢谢。”
祁遇安颁完奖功成身退,还在窃喜今天温言握了手,不亏,又能活一阵。
温言站在话筒前准备发言。
祁遇安还没走几步,底下突然爆出骚动:“灯,灯要掉了。”
温言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千钧一发之际,温言被人推开了。
他倒在地上,随即一个人影重重的压了上来,巨大的水晶灯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四周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温言此刻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感受到身上人的香水味,是以前他最喜欢的雪松味,没想到祁遇安还在用。
温言一动不动,祁遇安以为他被吓到了:“没事了,不用怕。”
他艰难的伸出了一只手,安抚的摸了摸温言的头,手感并不好,温言今天做了造型,打了很厚的啫喱定型。
但祁遇安却心满意足的笑了。
很快人群围了上来,温言没事,沈祺拉着他把他从头到脚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这才放下心。
受伤的是祁遇安,他扑上来推开了温言后,虽然躲开了砸下来的灯,但许多的玻璃碎片却没办法避开,一些锋利的碎片已经扎进了血肉。
负责人魂都快没有了,不知道谁打的120,很快把两人接走送去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温言没有什么事,祁遇安除了后背大腿小腿被碎片划伤外也没有大碍。
但温言从出事后就一直不说话,医生说可能是被吓到了。
沈祺在旁边安抚着:“没事了,我们回家休息一下。”
温言摇摇头:“我在这里等祁遇安。”
祁遇安还在取碎片。
等取完包扎好了,医生才让温言进去。
进去也不说话,还是祁遇安开了口:“没事了,不要怕。”
温言看着穿着病号服的祁遇安,这才发现他现在瘦的可怕,穿着西装时看不出来。
温言的眼泪就直直的往下流,祁遇安原本坐在床边,现下急的想赶紧站起来。
温言见他都快摔了,什么都顾不上就去按住他。
“你不能动。”声音都带着些哭腔,
祁遇安立马老老实实的坐着:“好,我不动,你不要哭。”
温言看着他,刚才看着还意气风发的给他颁奖人此刻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疲惫。
他突然不忍心了,轻轻的抱了上去:“会死的,刚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啊?”
祁遇安一动也不敢动了,他害怕这是自已的幻觉,他一动,温言就消失了。
可是过了很久,久到脖子那里都有一些湿了,他才真切的意识到,是真的,温言真的抱着他。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环住温言:“你在担心我吗?”
温言松开他,祁遇安好不容易得来的拥抱没有了,他委屈巴巴的坐那,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