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戴绿帽的寡妇
“娘!呜呜呜…”
花连夜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入目便见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笨手笨脚的趴在自己身上哭,还一边给自己穿...寿衣?!
“......娘”
便宜‘儿子’见着花连夜醒来,软糯糯喊了一声,竟是哭的更欢了!想抱花连夜又不敢的样子,只张着手,“呜哇哇!娘!你没死!!”
她无语的看一眼自己穿到一半的‘寿衣’,用手捏了捏,好家伙,这还是纸做的!
待回过神,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
原主花连夜刚嫁人,丈夫景画就死了,还多出一个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卖光了家里值钱的东西还险些卖身葬夫,这不,刚在墓碑前哭的太激动,晕了过去,醒来就...换了个芯子。
综上,她花连夜是被戴绿帽的寡母。
“娘。”景御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着花连夜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怯弱,“你是不是饿了?”
说完,没等花连夜反应过来,小家伙蹭蹭蹭爬下炕跑了出去,不多时,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手心里捧着个番薯。
“娘!你吃!”
咕咕咕,花连夜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她脸略窘,“谢谢。”
正吃到一半,花连夜见景御正背对着自己偷偷摸摸的,在吃番薯皮?!
“你吃这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景御立正站直,漆黑的眼珠子不敢看花连夜,憋泪噎着嗓子开口,“娘,我不吃了,娘别打我呜呜...”
天啊!花连夜无奈扶额,她想起来了。
原主因为这孩子是自己丈夫跟别人生的,是以刚进门喝敬茶时就刁难了孩子,且景画死后更是一边哭丧一边打骂景御......难怪这孩子怕自己怕成这个样。
“你吃这个。”花连夜直接把剩下一半的番薯塞给他。
见此,景御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连夜。
娘怎么变得这么好?她是不是傻了?
叹了口气,花连夜又想起什么,出去将景御的‘狗窝’端了!
是的,原主在景画死了之后就不让景御睡屋里,在外面棚子里丢了床破席子就当窝。
“娘!娘!娘!”一见花连夜如此动作,景御连忙上前抱着自己的破席子,一贯带着讨好的声音都变得急迫了。“娘!我再也不吃了,别不要我, 呜呜...”
花连夜又心疼又气,赶忙道:“不赶你走,你以后进去跟娘一起睡屋里。”
景御又愣了。
知道他要时间适应,花连夜叮嘱他擦洗干净才能上炕睡觉,便开始转悠视察家业。
很好,穷的连老鼠都没有。
她低头看看自己顺手捡来的枯树枝,灵机一动。
不多时,花连夜灵活的手指翻转间,一个活灵活现的长胡子老头儿逐渐成型。
翌日。
花连夜起来,发觉身边景御已经不在炕上,出去一瞧,见着他竟早早去河边担满了家用水回来!
这才,三岁啊!这妥妥的虐待儿童!
“以后这种重活小孩子别干,会长不高。”花连夜放下他肩上的小扁担。
景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花连夜知道一时改变不来,干脆先办正事,“你在这等娘梳洗下,跟娘去集市。”
半个时辰后,娘两出现在集市上。
但这大街上不论男女老少,见了他们都绕道走,且有些还指指点点,看神情就知道不是在说什么好话。
“他们在说什么?”花连夜没完全习惯这里的方言,于是问景御。
景御顿了顿,软软开口,“是村里的说法,若是相公死了又没有改嫁,就会变成天煞狐星。”
什么玩意儿?狗屁不通!
谁信谁傻!
正暗自腹诽着,花连夜眼睛一亮。
只见一俊俏的算命先生举着一个大大的旗幡迎面而来,偏偏一身坑蒙拐骗的行当愣是给穿出了仙风道骨的味道,加上那身段,那面容,怎一个如意郎君了得!
花连夜极其没有妇德的上下扫量着人家,末了还对着人流里流气的吹了一声口哨!
帅哥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倏尔耳根发红,加快了脚步,赶紧与花连夜错开路。花连夜见此得意一笑,心满意足的收了色眯眯的眼神。
“娘!”景御被吓坏了,娘这样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啊哈哈,没事。”花连夜装模作样肃正脸色,先卖东西要紧。
然而,花连夜拿着自己得意之作站了老半天,还没有个人愿意靠近...她就不得不承认封建迷信的力量,可怕在于别人都信啊!
“这是要断我根雕大师的财路!”花连夜哀叹,忽的想到什么,看着景御被晒得红扑扑的脸蛋,认真问道:“那我找个人嫁了,是不是就好了?”
景御点头。
花连夜见状眼睛瞪时发亮,骤然转向人群,刚才那帅哥呢??!
寡妇不再嫁就是天煞狐星是吧?她嫁不就完了!
花连夜拉起景御撒丫子就朝着帅哥离开的方向跑,一路惊的众人躲避,堪称人祸现场。然而花连夜这厮没脸没皮,丝毫不觉得愧疚,跑的更起劲了。
好在算命的没走远,花连夜见到人背影当即大步一垮,直接横道挡了算命的去路。
“公子!”
这一声甜腻的花连夜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算命的也被吓着了。
面对着算命的惊愕的俊颜,花连夜眨眨眼后勾唇一笑,紧接着一手乱绕故意搔首弄姿了一番,最后配上魅惑的眼神,缓缓启唇。
“公子,娶妻否?”
“公子”玉树临风般的身姿肉眼可见的僵硬,半响,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一字,“否。”说罢,转身就跑!
这算命的平时没少挨打吧?溜得比兔子还快。
花连夜怔在原地,待回过神来,眼看人要跑没影儿了,花连夜赶紧对景御道:“崽,我直追,你抄近路包抄!”
“好。”景御一向盲从花连夜的话。
娘两兵分两路,花连夜追的兴奋也渐渐发觉不对劲儿,这速度这么慢了这么多?
终于在湖边把人逮住,花连夜气都不带喘的,见算命的同是如此,越发奇怪。
但花连夜这货见着人家清隽的脸,哪儿想这么多,顿时心思又荡漾起来,忍不住开始飚骚话,“公子,你就从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