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舟身体一震,忙往边上让了一步,这女人太过魅惑,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我,我现在不想了,改日吧,改日。”
台下的众人闻言,纷纷骚动起来,有人自告奋勇。
“神女,我,我这身板硬。”
“这小子不会把握机会呀!”
“他不会是口嗨,不行吧。”
“谁知道呢,要是我,死床上我都愿意。”
那女郎九姑娘有些诧异,随即笑道。
“第一次?别怕,姐姐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会很温柔的。”
曲四郎忙上前一步,将宋一舟拉到后面。
“神女,感情这种事儿,强求不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九姑娘也不好发作,只莞尔一笑道。
“有意思,那就改日吧!阿奴,今天就这样,你去重新挑一个送我房间来!”
说完转身莲步轻移,往幕布后面走去。
宋一舟看着这女人如此娇媚,简直就是民间骂人说的狐狸精本精,但他现在可没心思管她,一个箭步冲到细狗面前。
“狗哥,这,这怎么回事儿?”
细狗看着他,五年不见,这小子长得都比自已高了,也壮实了,伸手握拳,在宋一舟胸口上轻捶了几下,眼里满是喜悦,不自觉的噙满泪花。
“你说话啊!”
见他如此激动,却不开口,宋一舟有些急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就成了那女人的阿奴,你知道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你,没事儿,曲四郎有钱,多少钱我们可以把你赎回来的……你倒是说话啊。”
说着扶着他的手腕。
“没事儿,咱兄弟俩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我也不好过,咱俩……”
见他不说话,也不动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曲四郎上前一步,伸手搭在细狗的手腕上,听着他喉咙里的呜呜声,转头盯着宋一舟。
“二苗,这……”
知道他懂医术,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宋一舟更着急了。
“他怎么了,你倒是直接说啊。”
曲四郎转头对细狗一脸凝重地说道。
“这位兄弟,张嘴我看看。”
细狗却摇头,不愿意配合,抓着宋一舟的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张嘴说着什么,却囫囵不清的。
宋一舟这才看清,他嘴里缺了什么东西。
舌头。
顿时感觉如同五雷轰顶,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腿瘸了,成了奴隶,还没了舌头,听着他喉咙发出的呜呜声无比刺耳,宋一舟顿时气血上涌。
“是不是那个女人干的?”
宋一舟握着腰间的断剑,抬腿就要往幕布后面冲去。
“我他妈杀了她!”
细狗抓着他的手,看着双眼充血的宋一舟,不住地摇头。
“我就问你是不是她干的?”
细狗却指着大门的方向,没有答复,只一直示意他们离开。
“狗哥,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啊,对了,笔,纸笔,小厮,给我找纸笔来。”
他手足无措,却挣不脱细狗抓着他的手,对着台下的小厮喊道。
台下的人们看着台上的几人,面面相觑,一片唏嘘,却都选择坐在那儿做一看客。
细狗不断摇头,双手比划着,宋一舟根本看不懂,这时,那小厮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细狗走过去抓起笔,快速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不要管我,走。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还当我是弟弟吗?”
细狗又写到:
我现在有剑士八段的修为,很安全,日后等你有能力再说也不迟,林九儿剑圣六段,你没机会的!听话。
宋一舟看完纸张上潦草的字迹,又看了看细狗,转头看着幕布,久久说不出话来,那深色的幕布如同鸿沟,让他难以跨越,终究还是实力的差距吗?
“我该怎么找到你?”
居无定所,域外林家,她给我下药了,我若离她三里之内就会毒发身亡,机会一到,我会去找你的。
“这世间竟有这么狠毒的药物?”
曲四郎惊呼出声,宋一舟看着那些扎眼的文字,脑海中顿时想到了杜三娘。
“我认识一个域外的女人,她应该有办法,我们可以……”
他话没说完,细狗拉着他们一瘸一拐地快速走出大门,来到马厩,指着那些马,示意他们快走。
宋一舟还想上前,他忽然抽出腰间的弯刀,猛地往地上挥出,一道剑气瞬间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豁口。
细狗指着宋一舟,不许他再靠近,缓缓退回了花楼。
曲四郎拉着还想跟上去的宋一舟。
“二苗,二苗,来日方长,你现在冲动只会给你哥哥添麻烦,听他的,起码他现在是安全的,日后咱们再去找他们也不迟。”
宋一舟听着花楼里又恢复的欢声笑语,在门口站了很久,细狗决绝的神情在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深深体会到在这个吃人的世界,只有实力才是唯一有力的背书。
直到明月偏西,他才叫醒已经倒在草垛上昏昏欲睡的曲四郎。
“走吧。”
曲四郎清楚他心里的落寞和不甘,拍着他的肩膀。
“等我丹药炼成,咱们就去域外走一遭!”
“要买什么物资?”
“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不,拿到东西就走吧!”
曲四郎理解地点点头,他不知道宋一舟和细狗具体是什么关系,但看样子感情很深,任谁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兄弟落难。
二人随便牵了两匹马,也不管是谁的,行走江湖,丢马是常有的事儿。
来到一家商铺,只见曲四郎撬开大门,不一会儿扛着满满一袋东西走了出来,搭在马背上,二人借着月光出了城,守城的卫兵十分松散,简单询问了两句就开了城门。
一路向仓山方向出发,地势愈发陡峭起来,随着道路两边的灌木越来越密集,小路渐渐没了踪迹,二人只得挑平坦的坡地走,终于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分,远远看见一道用巨石垒起来的城寨,门头上挂着仓山村字样的牌匾。
门口的老人见有生人靠近,伸手拿起一边的锤子,敲响了挂在一棵枯树上的铁板,随后放下锤子,继续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近寨下马,这是规矩,不然就存在挑衅的意思,人家是不会给你好脸色的,等到二人牵着马靠近,只见村里走出来几个人,个个精壮蛮实,人高马大,宋一舟二人站在他们面前,身高都只能到人家的胸部位置,也难怪这些人敢猎杀萤熊为生。
为首的是个老头,身体虽然已经枯瘦下去,但高大的骨架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是个壮汉。
“二位来我仓山村,有何贵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