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却无所谓的耸耸肩: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何况自已志不在君子,也不在好人。
自已不想做个短命的好人,就做个稍有那么一点点良心的祸害。
挺好!
名声神马的真的不重要的!
至于,耀光如今的处境,看似是她自已的选择,想必其中定是有隐情的。
她不肯告知,时宜也会知道的。
已经吩咐下去,会有人把情报递上来,不过是晚几日罢了。
不过,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留在那种地方,无外乎就那几种可能罢了。
能困住有能力的女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情。
动情的女人智商都离家出走了。
但愿,自已的猜测是错的,希望命运还是能眷顾一下这个不幸的女子。
时宜把耀光拉进亭中,美人都不能被晒的。
“耀光姐姐,这个给你。”时宜自觉改口。
并把双鱼玉佩递给她。
“今后你若遇到难处就拿这个,到白家办事处找韩管事,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耀光接过玉佩,双目含泪。
已经多久没人真心庇护她,已经记不清了,应该是很久很久了。
“小神医,你……”
“你叫我时宜就好,我可不敢做什么神医。”
时宜笑着纠正她的称呼。
“时宜?真好听!”耀光喃喃的说。
“耀光姐姐,你如今不必有什么顾忌了,我托人打听过了,新皇对你家当年的案子态度有缓,虽没有翻案
但也是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
顿了顿接着道:“你可以堂堂正正的生活了,哪怕是回京亦是可以的。“
耀光眼神一亮,随之又渐渐黯淡下去,很多事已经回不去了。
她也不想再去面对过去熟悉的人。
至亲都不在了,那里是她不敢面对的疮疤。
时宜一看耀光的神色就明白了,她并不想回去。
“那你今后可有想去什么地方?“
耀光摇摇头:“我欠一个人的人情,我答应在这里三年,以后就各不相欠。
如今已经过两年多,几月后我若要走,想来应当是没人拦我的。“
耀光伤心的惨笑:“只是我却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自从答应那人,进入这青楼之中,自已这辈子就算完了。,
也是,自已一个孤女,怎么能和他的前程比呢?
只怕他也没有把自已看的多么重要。
也好,三年期满以后,和他再无瓜葛。
他的搭救之情也算还完了。
以后一别两宽。
永不再见!
耀光下定决心后,吐出一口气,抑郁之色渐渐散去。
时宜从袖口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这是你家原来的宅子房契,你以后若是想回去了,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耀光不可置信的接过房契,看了一眼,满含热泪的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的……“
时宜轻轻的拍了拍耀光的背,等她平复心情后,才缓缓开口:
“不需你还什么,这是我们欠你的。
你父亲当年,就是为我们商户打抱不平,仗义执言,才得罪老皇帝的,不然,不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安稳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并不需要你为谁,而去委曲求全。“
时宜坚定的看着耀光的眼睛:
“你的族人如今都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去投靠他们。
也可以过自已想过的生活,总之,我都会助你达成心中所愿。
耀光感觉自已有点心跳加快,族人都回来了。
他的父亲,不用再背负祸害全族的罪名了,想来父亲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只是自已的母亲及哥哥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死了的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耀光靠在时宜肩膀哭出来,呜咽着好不伤心。
毛驴阿三在亭外吃草,听到哭声抬起驴头,看了看清秋,又看了看时宜,复又低头接着吃草。
她俩好好的,没哭就行,这嫩草还是很可口的。
清秋站在亭子边上,一边看着阿三,一边留意着时宜那边的动静。
万一东家小姐有什么吩咐,自已可马虎不得,她很珍惜自已的工作的。
只有石头不在意的在庭外边转悠,他并不靠近。
他看住外边不让外人靠近。
耀光尽情的宣泄着心中悲苦。
时宜安慰她:“你要代替父母和哥哥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才能不让他们担心你啊。“
耀光抽抽嗒嗒的,逐渐止住哭声:“嗯…嗯…我一定好好的活下去。“
时宜干脆建议道:“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做生意吧,我有一些产业可以交给你打理。
你若感兴趣也可以给你单独置一份产业,如何?
耀光看着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一时有些酸涩,自已比她年长几岁,却要她安慰自已,还要给自已产业?
虽说是有看在父亲的情分上,可自已也不能欺负人家年少,就挟恩图报吧。
何况父亲的事自已是知道的,和小神医并无直接关系,父亲的个性如此,无论当事人是谁,父亲都不会视而不见的。
自已后来还是在逃亡的路上遇到的小神医,要不是时宜出手相救,自已也活不到今日。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早已经不是一句谁欠谁,就能说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