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与景霄相认,此事意料之中,不必惊忧。”
白无良脸色平静,心中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可您费尽心思不惜牺牲自已的法力也要复活神女,如今神女却想起了一切。若有一日,神女不再需要您的帮助...”
药姑欲言又止,这些年白无良如何对神女的自已十分清楚。
如今眼看神女与旧人相认,只怕接下来就没有白无良的一席之地。
“只要春宴不说不见,我白无良此生便不会与之不见。”
——
“那只黑鸟又来了,上回叼走了一株牡丹,如今又在长老的眼皮子底下叼走了一株芍药。”
“听说那只黑鸟在族群中最不受待见,一身黑夜里都瞧不见。”
“可不是嘛,瞧着便不吉利,果然到哪都讨人嫌。”
院里的两个小女仆打点着花丛中的杂草,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话都让春宴听了去。
“黑鸟?什么黑鸟?莫不是比翼王妃提及的那只报恩黑鸟?”
春宴心感疑惑,忽然想起那日与比翼王妃谈心时所提及的黑鸟。
难不成,这两丫头口中的黑鸟便是比翼王妃口中的?
“敢问两位,你们口中的黑鸟,长什么样子?”
两人听见春宴问话,忙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低下头。
“无妨,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说吧。”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谈起了口中的这只黑鸟。
前些日子空中忽然飞来了一只黑鸟,大家伙也只当是误闯出不去的。
心善的百姓将他带出结界,没成想第二天,这只黑鸟又出现了。
后来黑鸟来的频繁,大家伙也只当是掉队无法跟随队伍的独鸟,也就默许了黑鸟的存在。
日子久了,黑鸟对百花族的每一处都十分熟悉。
那日夜里,开的正盛的头枝牡丹花被黑鸟叼走,打破了结界消失不见。
正当大家伙以为,黑鸟不会再来时,黑鸟再次打破了结界,将一株芍药叼走了。
这可吓坏了百花族长,联合几位长老一块加固的结界的封印。
“那只黑鸟全身都是黑色的,可是以前养过一只鹦鹉的葡萄精说,在鸟类的世界里,黑色是最漂亮高贵的。”
“我看啊,八成就是假的。黑鸟,黑鸟,不吉利的很。你瞧,可是叼走了一株牡丹和一株芍药呢!”
眼见两人就要因为这事拌起嘴来了,春宴也搞明白了索性开溜。
待两人吵的无法分辨输赢时,才发现哪里还有春宴的身影。
春宴寻了块安静的地方,倚着凸起的石块坐下。
先前在比翼谷时,比翼王妃曾说过,族里有只黑鸟,是几万年前来的。
这只黑鸟逃到比翼谷时身上伤痕累累,一双如利刃的爪子也被磨伤。
比翼王妃将其救下,问了他的来头。
其言:
“我本是有家的,就在西北处往东直上,那有很多云围绕着,叫外头的看不见。山上有一天女,样貌美丽其心也善,教会了我们如何生存。只可惜好景不长,天女不见踪迹。山崩地裂,只能逃亡。逃过了凡人的捕笼,逃过了妖物的爪牙,这才逃到了比翼谷。”
春宴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了答案。
看来这只黑鸟,同自已还有些渊源。
只是,该如何才能与其见上一面呢?
——
“黑鸟?为何要寻一只黑鸟?”
景霄虽不解,但还是依着春宴的话给从洺传话。
“我虽恢复了记忆,但唯独想不起来对结云山的一切。倘若这只黑鸟也在结云山出现过,那便有助于我想起来。”
对于结云山,春宴很是好奇。
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那好吧,我会让从洺去找的。若是找到了,我将其带来见你。”
关于春宴一手创造结云山一事,景霄是知晓的。
曾经还许诺若是有机会,两人便退隐到结云山生活。
可惜天不作美,许诺的种种都无一实现。
如今抓住机会,能靠近多少,便靠近多少。
“那日你晕倒,我发觉你的修为在减弱。不如,我渡些予你,也可防身。”
春宴听后摇头,上回梦境一事自已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同景霄说,若是冒然接受了景霄的修为,与体内的法力相冲,只怕是会适得其反。
“不必了,我区区一个司命殿小仙,能有谁要我这条小命。”
景霄见此只好作罢,也不愿再强求,只是叮嘱了一番春宴这才放下心来。
百花族因有帝后撑腰做护盾,这些年没少使用禁术。
尤其是在男女情愫上,那可是让月掬摸不着头脑,一整天都像要被点燃的炮仗一般。
玉倚见此变得低声下气,必要时还说几句好听的讨好一下月掬。
“你说说这些花儿草儿们,这都是些什么红线。真是让我月掬头一回见着,真是大开眼界了。”
月掬捧着乱成一团的红线,似乎随时要被点燃爆炸一般。
春宴看戏般嘴里嗑着瓜子,这新鲜向日葵炒制的口感果然不同。
“若是累了便歇会,我们九重天上可只有你这一位小红娘,而且你师父这一脉可是单脉。”
“好你个春宴,真是火不烧你身上你不急。无妨,你很快就会同本上神感同身受了。这百花族不愧是百花族,花开的花,耍起来也够花的。”
从洺苦寻几日无果,景霄原以为春宴会十分失望。
没出息,春宴压根没在意,风淡云轻的来了一句:“意料之中。”
刚偷过一株芍药,短期内这只黑鸟不会再来了。
如今要做的,那便是守株待兔,死等黑鸟下次再来。
药姑放心不下,让冬末做了几个小菜又以白无良的名义写了份信托下凡的仙娥交给春宴。
闻着久久没吃到的菜香味,春宴顿感饿意袭来。
叫上焦头烂额的月掬,两人一块将菜吃了个精光。
这才发现,底下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
“该不会,是冬末写的吧?”
“不会,冬末不会写字。”
“那能是谁写的?”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春宴说罢拿起信封拆开,落款处写的是白无良。
“噢,鬼帝给你写的。”
月掬恍然大悟,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将春宴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看来,你今年桃花格外红,回头我得帮你好好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