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足智多谋,长安自然是放心的。”
徐景晨闻言,片刻犹豫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话,只是用手指着上面的小标记给长安看,“你看……这里外围故意放松警戒,可让他们先进入石阵。”
“然后我们来个瓮中捉鳖。”长安凑过去,细细的研究着。
很快,便有人来报,外围似乎有异动,徐景晨下令派几个人去巡查一番,但勿要打草惊蛇,那人领命便退下了。
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长安独自发着呆,天应该很快就要亮了,只怕,很多人会看不到太阳升起,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
荷花推开门走进议事厅,刚好就看到长安发呆的样子,想去劝说几句,却被徐景晨拦住了,于是,二人便悄悄退了出去。
“徐先生,老大为什么对那位顾公子那么好啊。”荷花满脸不解。
徐景晨笑着摇了摇头,“有个词叫一眼万年,你以后会懂的。”
“一眼万年?”荷花轻轻的叨念着这四个字,偷偷的看向一旁的徐景晨,脸颊忽觉滚烫,虽然天色暗看不清自己,但她还是心虚的低下了头。
天快亮时,所有人都在沉睡中,阎罗岭一隐蔽处,人影错错。弥罗洞的铃铛叮当作响,夜深人静时,更为响亮。
桃源村内,几户人家悄悄打开了门,只是人还未走出院门十步,便忽然倒地,很快,便有人上前将人拖走,一切悄无声息,但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徐景晨听完汇报,吩咐了几句,便走进议事厅。“寨主,兔子来了。”
此时的长安,身着一袭红衣,背着箭盒,腰间盘着惊鸿,手执弓弩,凝眸深锁,眼底霜意渐浓,“既然如此,便让南康那位长长记性。”
荷花等人整装待发,看到长安出来的时候有一瞬间发愣,这样的老大,是他们第一次见。众人心中忽然有些沉重,看来,今夜必然是一场恶战。
山下,初一手执一个白色瓷瓶,在惊风鼻下慢慢的来回晃动着。惊风眉头微皱,缓缓的睁开了眼。警觉自己的现状,警惕的看着初一,“你想干什么!”
忽然,惊风看到倒在一旁的顾里,惊呼道:“主子!主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初一翻了个白眼,“别乱动,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重新获得自由的惊风,赶紧将顾里扶起来,这才发现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无大碍。“你们想干什么!”
初一将白色瓷瓶递给他,“你先把他唤醒。”
惊风将顾里的迷药解开,便看到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只是,并没有惊风醒来时那般慌乱,反而异常淡定的看着初一,“山上必定会有一场大战,我们应该回去。”
初一不解,暗道:这人如何得知。却也顾不得其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老大有令,要保证顾公子的安全。”
顾里坐起来,活动着自己的手脚,“山上什么情况,你也知晓,难道你能安心留在此处?”
初一心中本就担忧山上战况,听到顾里如此说,越发不耐烦。“再过一刻钟,你二人便顺着这条路自己离开吧。”
顾里顿时明白,长安这是决心要将自己送走了。
惊风低声说道:“老大,好不容易才进入阎罗岭,我们不能半途而废啊。”
天色将亮,灰暗的天空闪过一道不明显的亮光,顾里双眸紧收,难道是他?
自然,惊风也注意到了异样,“主子,那是……”
顾里点点头,冲着初一说道:“初一,我们必须回去。山上的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
初一自然是不信他的,“顾公子,老大说,若你不愿离开,便让让我将此物交给你。”
是那枚玉佩!
顾里一把拽过玉佩,“她还说什么?”
初一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如实告知,“老大说,希望你能长长久久活下去,即使再也不相见。”
“哼,你们老大一向都是如此自以为是,专横独断吗?”顾里也是气急了。
惊风上前一步,“初一,你若真为了你们老大好,现在应该同我们一起杀回去。多我们三个人,长安寨主的胜算也能大一点,再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初一明显被动摇了,望一望黑漆漆的高山,“可是!老大命我誓死保护顾公子。”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呆在这里等着吧。我们先杀回去。”顾里懒得跟他这个死脑筋多言,将马车卸下来,带着惊风就要纵马回山。
“喂!你们等等!”初一下了决心,“我们一起回去!”
惊风看了他一眼,“一匹马如何坐得下三个人?”
顾里:“我骑马先走,你跟惊风在后面跟上,注意隐藏身形。”
说罢,顾里策马而去,嘴里暗暗骂道:“长安,你最好给我活着,事后再跟你算账!”
而阎罗岭的东边石阵中,长安也是头疼,对方使用了虫阵,根本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反倒是长安这边派出去操控石阵的人受了虫毒。
长安派人撒了大把的驱虫药,将毒虫困在阵中,但并不是长久之计。
石头皱着眉头又加了一层驱虫药,“老大,我们用火攻,烧死这些臭虫子!”
“不行!”长安看着天,已经快要亮了,“火攻可以烧死虫子,但也会将我们暴露,打草惊蛇。传令下去,加强戒备,撑到天亮。”
长安心生一计,安排石头启动草人阵,徐景晨留在这边按计划行事,而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从暗道出发,探探对方虚实。
对方隐约看到石阵中人影错落,由于天色又看不真切,便继续派出虫师。而长安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石阵的另一方向,看到虫师上前,带着人冲上去一刀歌喉,迅速将虫师的尸体抛到石阵中。
对方久等虫师未归,再次派出人查探,可是探子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顿觉有异。
长安等人将一批又一批的对方探子扔到石阵中,最后,顺着探子逃回的路线,摸到了敌方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