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府用晚饭,宋聿明赶紧回府,冲进书房查看自已刚清醒过来时,记录的前世的记忆。
“荔枝……东厂……”
看着纸上这两个关键词,宋聿明陷入沉思。荔枝作为大晟没有的水果,每每盛夏时节,都是由关外快马加鞭进贡而来。预留出后宫的份额后,皇上会将剩下的部分给受宠的臣子送去。
李将军今天收到的荔枝就是属于这种情形。
前世自已醉心学问,并不关注朝堂之事。只是偶尔听见秋雨念叨了两句,今年的荔枝似乎不太新鲜,没有往年的鲜嫩沁甜。不久之后,就听说江临被皇上责罚,似乎就与这荔枝之事有关。
于是,夜晚,当江临再一次悄悄潜入安世侯府时,宋聿明早已站在墙的这头等待多时。他稳稳地接住了翻墙而来的江临。
“为何不走正门?”宋聿明接住江临后,并没有松手,而是牢牢地将其揽入怀中。江临也并未反抗,顺势依偎进了这个让他朝思暮想一整天的温暖怀抱之中。
此次江临的到访并未惊动任何人,如果不是他提前告知了宋聿明,恐怕连宋聿明自已都会被吓一跳。
江临任由宋聿明牵着自已的手向前走去,口中还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这里吗?”
宋聿明的耳朵此时微微发红,但他并未回应江临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就这样,他们路过了那间熟悉的书房,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进入其中。
两人一路并肩而行,最终抵达了目的地。原来,宋聿明竟然带着江临来到了卧房之中。
江临只觉得一股清甜如花蜜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人都被这股热意紧紧地包裹着。他深深吸了口气,那股香气便顺着鼻腔钻入身体,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舒适和放松。
宋聿明的卧房与整个安世侯府的风格并无太大差异,依旧是那般富丽精致。层层叠叠的月影纱笼罩着房间,使得烛火的光芒变得柔和而清亮,宛如月色洒落在大地上。这种朦胧的美感给人一种神秘而浪漫的氛围,心也跟着不自觉地静了下来。
江临放下手中精致的木盒细细地打量起来。宋聿明看到那个木盒也开始头痛,江临和李将军都想着要分荔枝给他。
明明知晓皇恩浩荡的他肯定会收到来自宫里的赏赐。
审视完一圈回来的江临,坐到凳子上,打开他带来的木盒。
宋聿明一看,好嘛,果然又是荔枝。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前世隐约记得的关于荔枝的案件,想帮江临避开这次灾祸。
宋聿明正出神,一颗饱满的荔枝被江临剥开,送到嘴边。
江临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宛如削葱根一般,轻轻捏住晶莹剔透的荔枝。宋聿明微微张开嘴,将荔枝含入口中,眼神却始终直直地盯着江临,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甜蜜的气息。江临原本就有些滚烫的脸颊,此刻更是如同火烧一般炽热。
宋聿明自然不会只享受江临的好意,他也动手给江临剥了几颗荔枝。两人就这样你一颗、我一颗地互相喂食着,那种腻歪的氛围逐渐升温,比剥完荔枝后残留在指尖的糖水还要浓稠、粘腻。
很快,荔枝便被吃得干干净净,但两人相拥的姿势却变得更加紧密和甜蜜。江临半躺在宋聿明的怀中,像一只被主人抚摸得心满意足的小猫,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神情。
“什么?你问荔枝?”江临听见头上方宋聿明的疑惑。
“因皇后不喜荔枝的甜腻,梅贵妃得的荔枝最多,这次荔枝的护送由韩连溪负责,那狗贼哪里什么本事不过是靠溜须拍马混到今日这地位罢了。”
江临想起自已的死对头,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宫里最近也吵呢,左右不过是些分配不均的事。”
宋聿明伸出手指,轻轻地在江临的鬓角来回揉捏按摩着,节奏感和温柔力度都掌握得刚刚好,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江临内心的忧虑和烦恼。
江临则微微眯起双眼,尽情享受着这份舒适与放松。然而,仅仅过了一会儿,他便再次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宋聿明那张恬静的脸庞上,好奇地问道:“你为何如此关注荔枝之事呢?难道你特别喜爱吃荔枝吗?”
听到江临的问题,宋聿明心中猛地一惊。回想起前世时,江临曾源源不断地给自已送上各种滋补品,那种情景至今仍记忆犹新。如今这荔枝虽然珍贵,但谁能保证这个家伙不会想方设法再为自已准备一份呢?于是,他急忙摇头摆手,表示拒绝。
“不不不,荔枝大多过于甜腻,吃上几颗就会感到厌烦了。”宋聿明连忙解释道,希望能够打消江临的念头。
江临狐疑地看向宋聿明,见他说的如此正经,也就作罢了。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洒向大地。江临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般依偎在宋聿明温暖的怀抱中,微微颤抖的嘴唇闪烁着迷人的嫣红色水光,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
在没有和宋聿明在一起的时候,江临虽然心中充满了爱慕之情,但却不敢轻易靠近,生怕自已会被这位宛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所拒绝。然而,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江临更加享受宋聿明对他的亲昵举动。
当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时,江临常常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个世界就在此刻终结,那也没有关系。因为在这一刻,他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宋聿明的爱。
“今晚无人知晓本大人的到来……”江临轻声细语地在宋聿明的耳边呢喃道,尽管四周空无一人,但他还是羞涩得难以大声说出这般放浪的话。
宋聿明示爱时,像是久经情场的浪子,总有千奇百怪的方式来展示。但是,平日里又像一根没有开化的木头。
此刻,他就没有听懂江临的言外之意。
江临气恼地坐了回去,心里暗啧骂,这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宋聿明看着江临突变的脸色,再结合刚开始他说的那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道理。
他像个毛头小子般猛地起身,将江临打横,快步走到床边,将江临安放在了榻上。
江临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旋转,自已就被放到了榻上,刚进入这间卧房时,那股馥郁的香味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