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京城便传来了消息。
我这才知道,原来清羽根本没娶孟若宜。
他和孟若宜成婚那天,拜天地拜到一半,忽然发现我没来。
他当即变了脸色,四处询问:“若婉呢?”
压根没有顾及孟若宜铁青下去的脸色。
直到嬷嬷告诉他:“陛下一早就派了人过来,把孟大小姐送去和亲了,如今想必已经在路上。”
清羽当即就发了狂,竟策马便要追去塞外。
可是两国和亲,事关番邦之谊,加上陛下受了我的提醒,当即便派人把清羽按下了。
一直到第二日清早,我与耶律舒完婚之后,他才被放了出来。
当即策马扬鞭,追到了北疆。
从北疆回去之后,他更是疯魔的直接去了金銮殿前,口口声声说耶律舒抢了他的妻子。
“陛下明鉴,我与若婉青梅竹马,早就有婚约!她怎么能嫁给别人!”
陛下忍无可忍,当即让人打断了他一条腿。
至于孟若宜,她与清羽成亲成到一半,却被夫君抛下,早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再加上她怀了清羽的孩子,只怕再也没有别的人家会要她了。
听闻这几日她闭门不出,日日以泪洗面,整个人都有些疯癫了。
闻听这些消息,我古井无波,毫不在意。只是命人给父亲和母亲修书一封,告诉他们我现在过得很好。
然后转过身,望着眼前眉目温柔的男子,我笑吟吟的说:“今儿晚上还想喝鸡汤。”
“好。”耶律舒摸摸我的脑袋:“为夫亲自给你煲。”
我凑到耶律舒面前,问他:“你告诉我实话,你娶我是不是早有预谋?”
明明一句最简单不过的话,又惹得我这小郎君红了耳朵,他干巴巴的说:“你怎么知道?”
我笑得神秘莫测:“那天清羽来找茬,你一眼就知道他的身份——难道不是事先调查过?”
耶律舒脸上浮出一股懊恼的神情,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还是露馅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我喝着耶律舒煲的鸡汤,一边听他絮絮叨叨讲着,其实他十五岁随父进京那日,便于红墙之外一眼就看见了我。
“你满头乌发披在腰间,只用一根木簪挽起来,那天你穿着一身月白色裙衫,看上去如同仙子一般。”
“当时我就在想,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若能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爱她,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愣愣的听着,委实没想到多年前那惊鸿一瞥,竟如此被他珍而重之的放在心上好多年。
甚至连我的头发,穿了什么衣服,他都记得如此清楚。
原来,我也能被人如珍宝一般对待。
岁月静好,以后每一天,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