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似求情实则落井下石:“父皇息怒,母妃时常对儿臣说,若我是个男子就好了,她就不用再贪心您的恩宠了,她是一心想为您生个阿哥才一时错了主意,请父皇在给她一个机会。”
我跪在冰冷地砖上,一遍遍磕着头,看起来孝顺无比。
我那日的求情并未得到父皇垂怜,依然铁了心封闭关雎宫。
皇后本想替我说话,我却不动声色地冲她摇了摇头。
“如今母妃只是禁足而已,还没有真正被父皇厌弃,我只有留下,才能引得她犯下大错。”
事后,我这番说辞彻底说服了皇后。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个有胆气的。”
“多亏你事先告知关雎宫内藏有龙涎香,贵妃盛宠之下,竟是这些药的缘故,实在不堪。本宫当日已买通了太后的侍女,那日就算太后不察觉,她也会向太后进言。私下用媚药迷惑圣上,换了别人早就脑袋搬家,看来皇上对她倒真有一番情意。”
皇后的话里半是感慨半是唏嘘。
我不卑不亢:“母后在宫中多年,应知道君恩东流水,一去不回头,反倒是实实在在的权利,才是最该在意的。”
“你这孩子,年岁虽小,说话却像几十岁的老妇般心如槁木。也罢,后面的事就看你的造化了,本宫会差人暗中照顾你,不让你受苦。”
皇后走了,关雎宫的大门也合上了。
银屏一脸担忧:“关雎宫如今形同冷宫,公主真的能凭一己之力再出去吗?”
我按住银屏的手,坚定地点点头。
眼下首先要解决的,是重新获得沈娇娇的信任。
这实在太过容易。
沈娇娇砸完了殿里所有的摆件后,终于朝我动手:“贱人,本宫养你一场,不想你竟帮着外人拆我的台,你这吃里爬外的畜生。”
听这话头,她只是气恼我帮皇后说话,并未察觉龙涎香一事是我透露的。
我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后,开始了表演:“母妃,我这么做是为了稳固您在父皇心中的位置啊。”
沈娇娇的神色有些松动,我继续循循善诱:“您不是说过,您是父皇此生最爱,绝不会改,如今您是集万千荣宠于一身,您就没想着再更进一步,和父皇有更深的感情吗?帝王之爱总是缥缈,要是想一直做父皇心尖上的女人,得另辟蹊径,这是您常教我的。”
“如今父皇对您罚得越重,以后知道误会您了,才会歉疚更深,反而会加倍宠爱您,您常说愧疚是维系感情的最好方式,如此一来,后宫谁人能够比肩。”
这套理论是她一直挂在嘴边的,如今我只是换汤不换药回赠给她。
看着沈娇娇慢慢垂下去的手,我知道她信了。
“看来我平常没有白交你。”沈娇娇露出微笑:“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三郎不见我,如何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我信心满满:“不是还有我吗,母妃您猜若是我得病,父皇会不会来咱们关雎宫呢?到
时候枕边风一吹,让父皇重新彻查,您再买通太医说当日香料查验有误,岂不是倒打皇后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