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很怕他大姐将谢晚得罪了,谢晚到时候又反悔,不跟他去领证了。
“小晚,那天我爸跟你爸通电话,你也听到了。
在我们家,大事只需要我爸同意,就没有问题。
况且你是跟我结婚,其他人的意见不重要。
明天咱们领完证,再请我姐和我弟一起吃个饭,也算是简单的庆祝一下。”
谢晚觉得秦牧野说得十分有道理。
结婚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
“行吧,领就领吧。”
谢晚没多大意见,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秦牧野各方面都很满意,心里也是喜欢的。
第二天秦牧野请了假,给秦素他们带了早饭后,就到了谢家。
谢大宏一听两人要去领证,乐呵呵的说让他们中午回家吃饭。
两人说要在外面吃,谢大宏也没有反对。
等他们俩人出门后,谢大宏拿了些钱和票给周婶儿说:“周婶儿,小晚和牧野今天领证。都是年轻人,很多事儿都不懂,麻烦你替他们准备准备。
牧野分的那个宿舍家具还没打好,晚上就让他住咱们家。”
谢大宏如此是有私心的。
现在家里人少,他可不希望女儿结婚后,就立即搬出去。
虽然不是招婿,但若是能诱惑女婿留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既能联络感情,又能把女儿留下。
周婶儿一听也高兴,连说让谢大宏放心。
周婶儿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开了一包计生用品。
因为两人早就准备好介绍信,领证的过程很顺利。
这年代的结婚证像张大奖状,谢晚拿到那张奖状的时候,才稍稍有了点真实感。
“我这就结婚了?”
谢晚自言自语。
秦牧野听了不禁呲牙,小晚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如她在梦中,迷糊得十分可爱。
秦牧野不知道,谢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经常当自已在梦中,毕竟她知道这是书中世界。
谢晚看看结婚证,再看看秦牧野,突然觉得跟这个世界,有了一层深切的联系。
“老公?”谢晚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秦牧野笑得露出了一口牙花子。
虽然这年代不流行这种叫法,但秦牧野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媳妇儿……”
他很配合的回应了一声。
谢晚扑到秦牧野的身上,“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高兴的说:“现在咱也是有证的人了,看谁再敢说我耍流氓?”
秦牧野额头上挂上了两根黑线,媳妇儿的脑回路,怎么如此清奇?
“耍流氓”这三个字,硬是过不去了吗?
不过,他也突然好想耍流氓,怎么回事?
“小晚,现在咱们干什么?
你要去百货商店买什么吗?我带了钱。”
谢晚摇头,“现在谁还有这功夫啊?走,咱们去招待所开个房去。”
秦牧野没想到媳妇儿如此的豪放,他涨红了脸说:“现在还是大白天。而且,我姐和我弟就住在招待所。”
谢晚此时可不想见什么大姑姐。
昨天听秦牧野的口气,她就猜到了那个大姑姐,肯定不太好对付,否则秦牧野不会要求先领证后见面。
她只是不点破,因为在她观念里,那些都是生活以外的人,无关紧要。
“那你跟我回家?”谢晚提议道。
反正现在谢家人少,看她爸的模样,肯定愿意秦牧野住家里去。
秦牧野实在是没有谢晚那么放得开,好说歹说,才说服了谢晚,先去买点喜糖什么的,也好通知大家他们结婚了。
买完了喜糖,时间也还早,秦牧野怕谢晚要拉着他白日宣淫,在路过公园时,突然灵机一动提议道:
“小晚,咱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公园,那些猴子你还记得吗?
要不咱们去猴山看一下那些猴子,也给他们发发喜糖怎么样?”
一直到进了公园,谢晚都没说话。
站在猴山前,谢晚依然蹙着眉。
秦牧野心虚。
他塞了几颗糖给谢晚,小声的说:“小晚,你生气了?”
谢晚剥了糖纸,塞了颗糖进自已嘴里,突然问道:“咱们抓猴子那次,你真的是带我来看猴子的?”
秦牧野有些懵,不解的问:“是啊,那是咱们第一次约会。
我知道自已不解风情,安排得不够浪漫,幸好小晚你没跟我计较。”
谢晚回想起那日自已满心满脑都是抓特务,以为特务的代号叫“猴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牧野,你还说我总惦记着对你耍流氓,原来你从那时起,就对我图谋不轨!
哼,哪有人第一次约会看猴子的?”
秦牧野实在没搞明白这迟来的抱怨是为哪般?
谢晚也不可能告诉他,自已那时根本就不知道是在约会。
她以为是在陪着他执行任务。
谢晚的尴尬症犯了。
但她只能憋在心里尴尬。
女人在爱人面前犯了尴尬症,一般都会演化为无理取闹。
“不行,那一次不算,咱们必须重新补上第一次约会。”
谢晚的态度坚决,秦牧野一脸宠溺的点头,“那就补吧。”
今天不是周末,公园的人其实不多。
但还是有几对情侣在约会。
看见一对情侣躲在光秃秃的柳树后面拥抱,谢晚将秦牧野拉进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
“抱抱……”谢晚夹着嗓子说。
爱情使人做作,这是谢晚第一次用夹子音,自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秦牧野显然十分受用。
坚实的臂膀搂住了谢晚。
“小晚,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
“不,我就要在这里。”
谢晚踮起了脚尖,闭上了眼睛,将自已的唇,往秦牧野跟前送。
秦牧野心跳如鼓,却还不忘警惕的观察四周。
发现没人时,才急切的将自已的唇覆盖了上去。
只是轻轻的触碰,就让秦牧野全身如火烧。
谢晚伸出了小小的舌头,在秦牧野的唇瓣上舔了一下。
秦牧野浑身一颤,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在这一刻,他失去了警惕,只想噙住那一点柔软,吮吸更多的芬芳。
谢晚的背抵住了身后的树干,双手攀附在秦牧野的脖子上,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两人忘我的亲吻着,直到听到一声爆喝:
“什么人,出来!公园里不准耍流氓!”
谢晚如那惊弓之鸟,拉着秦牧野就是一路飞奔逃跑。
他们的附近,还有几对情侣,四下奔逃。
公园的巡逻保安中,有一名文艺男青年,面对如此情景,不禁诗兴大发,当下吟道:
“煦日和风无露,误入树林深处,看细腿四根,纯粹浪费帆布。争渡,争渡,惊起鸳鸯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