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令纾淡淡开口:“对,我又拍你们了。”
一阵清风徐来,伴着风声入耳,她的声音显得清幽。
“啊啊啊啊啊——”
牛车骤然间停下,老张和柱子以及老李抱作一团,嘴里尖叫声不止,简直痛哭流涕。
“噗嗤。”
商映仪笑出声来。
老张只觉得自己心跳快得要破胸而出一般,他颤抖着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的你,不要来找我啊!!”
“哈哈哈——”
商映仪一手捧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一手指着前面抱团乱叫的三人,乐呵道:“羡羡你瞧,太好玩了。”
燕令纾好整以暇地盯着那三人,回应着商映仪:“是,确实很好玩。”
“……?”
不止一个鬼?鬼还嘲笑他们?
三人抖个不停,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想不出来。
燕令纾抓了根放在牛车上的木棍,用它碰了碰那三人,毫不掩饰地嘲道:“就这点出息也敢干月黑风高绑人的活?”
三人瞪了瞪眼。
不是鬼?
他们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老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转头看了过去,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鬼?你…你们是人?”
燕令纾勾唇:“当然是人,还是你们亲自绑来的人哟。”
三人:“!!!”
再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燕令纾一个扫堂腿过去,一脚踹了三个人。
“啊啊!!!”
哭嚎声响彻云霄。
不过三两下,燕令纾就将他们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喊了商映仪给她递来麻绳,她将三人绑在了一处。
她很贴心的没有绑老张的双手,却又把柱子和老李绑在他腰后,防止他们逃跑。
燕令纾拍了拍双手,随后坐到商映仪身边,对着老张说道:“回村里去。”
“素、素。”
老张连连点头。
被揍得鼻青脸肿,话都说不清晰,老张根本不敢作妖。
顷之,牛车回到里正家门前。
下了牛车之后,燕令纾将三人绑在了门前那棵桂花树下。
因为看不懂天色,燕令纾看了眼脑海中的时间,已是凌晨两点钟。
“走吧央央,先进去再睡一会儿,还能再睡三个钟。”
商映仪应了声“好”,随后走到三人面前,一人给了一巴掌。
她怒道:“扰人清梦可耻。”
三人泪流满面,嘴里呜咽不已。
……
卯时。
燕令纾顶着黑眼圈爬起来,转头发现商映仪拥有同款黑眼圈。
她指着商映仪笑道:“哈哈我的国宝闺闺。”
商映仪拍掉她的手:“去你的,我是国宝,你也是。”
两人去洗了把脸,正准备领取早饭红包,就听到外头传来里正诧异的声音:“咦?你们怎么被绑在这里?”
接着是一阵哭声:“呜呜呜……”
燕令纾同商映仪对视一眼。
她们找来李福林,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知,还特别强调是“仙女”救了她们,不然她们今天都不知道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李福林听完很是愤怒。
他当即出门将三人拖了进来,把大门锁上,李福林便走过去对着三人一人踹了一脚。
“活腻歪了不是?”
杨灵和杨悦姐妹俩待在一处,见状走到燕令纾身边,不解道:“这是怎了?”
燕令纾又将对李福林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杨灵眉心一跳,忙拉着燕令纾和商映仪打量起来,关切道:“你们没事吧?”
两人一齐摇头。
杨灵这才松了口气,又看向那边,嘴了一句:“该!”
瞿非澄暗中看了眼燕令纾的表情,顿了一顿,随后移开视线接过了兰祝余递来的布条。
他将两指宽的布条系在了头上,顺带抓住额头上系着的发带,一同往下移动,直至布条稳稳替代了发带原先的位置,他才将发带解了下来。
兰祝余在一旁看得啧啧摇头:“我真是搞不懂表哥你,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明明就……”
瞿非澄睥了他一眼。
“……得,我不说了。”兰祝余立刻住了嘴。
“我们错了!大人我们知错了!”
“我们不敢了!”
“您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李福林越想越气不过,拿着随身长鞭不由分说地抽了过去,三人个个吃了挂落,嘴里纷纷认错求饶。
而李福林无动于衷,但也没有再出手,只是表情很难看。
荣亲王府的流犯可谓是此次流犯中的重中之重,这些无知村民居然敢暗中掳走荣亲王府的流犯,其中还有一个是天家赐过婚的世子妃。
李福林愈想愈头皮发麻。
如若不是仙女出手相助,他不敢想他刚认的两个妹子会是什么下场。
他也无法想象,他又会是什么后果。
李福林怒斥:“说!你们是何居心!”
老张哭哭啼啼道:“呜呜我说我说,是我等猪油蒙心,瞧着两位姑娘貌美如花,定能卖个不错的价格,这才昧着良心干了这事……”
哪知姑娘貌美是不假,凶悍亦是真!!
要是早晓得瞧着瘦瘦弱弱的姑娘家能有那本事,他们就换个人先下手了。
“也就是说,你等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了。”
燕令纾冷不丁开口。
老张一下子忘了哭,只觉得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老张你真是糊涂啊!你们三人怎能干出这种事来?”里正气恼地指责道。
老张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们糊涂了!”
里正老泪纵横:“便是家里再揭不开锅,你们也不能干这种勾当啊!你们有难处只管来寻我这个里正便是,咱们一村人想想法子就是。你们却……嗐!”
三人痛哭流涕:“里正,我们对不住你啊!”
“……”
燕令纾看得直皱眉,右眼皮猝不及防地跳了跳,她总觉得这些人怪怪的。
“哭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这个受害人还没哭呢,他们三个绑架犯还有脸哭哭唧唧?”商映仪凑到燕令纾耳边嘀咕道。
燕令纾小声道:“我觉得他们很怪。”
“怪神经的。就算是第一回干这种事又咋了?那不还是干了吗?揭不开锅也不能干这种事啊,而且干了就是干了,什么原因都不好使。”
商映仪撇了撇嘴:“反正我这个受害人绝不原谅他们。”
听完她的话后,思绪犹如拨云见月般明朗了。燕令纾勾起嘴角,眼中意味不明。
“我知道怪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