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映仪赶紧说道:“爹!天地良心啊!我和大嫂就想着家和万事兴,早前的恩怨已了,我俩相亲相爱也不知怎么就碍了萤妹妹同二嫂的眼了!”
岑堇棠直呼冤枉:“爹!我和萤萤绝没有那个意思啊!我们当然也晓得家和万事兴,所以我们怎么可能会那么想呢?”
燕令纾扯了扯嗓子:“父亲——”
瞿和伸出双手,闭眼喊道:“好了都不要再吵了!”
“……”
两对姑嫂安静下来。
瞿和见状便看向岑堇棠和瞿照萤:“你俩莫要再窃窃私语些莫须有的东西。”
两人齐声应是。
瞿和又看向燕令纾和商映仪:“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俩也莫同她们计较了。”
两人默契哦一声。
瞿和又说道:“既知家和万事兴,便莫要再如方才那般争吵不休了。”
岑堇棠和瞿照萤:“是。”
燕令纾同商映仪:“哦。”
瞿和蹙眉后摆了摆手,没再发言。
燕令纾拉着商映仪背过身去,一齐面向前方后,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眼里交递的神色只有彼此看得懂。
【沉稳羡:这便宜爹果然是偏心眼!】
【暴躁央:这便宜爹也太偏心眼了!】
两人脑海中几乎是同时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信息,两人又默契地去握对方的手。
在刚刚穿过来那会儿,她们就曾对过接收到的记忆。
印象里,瞿和这个便宜爹就是个偏心眼的,他更偏爱庶出一房。跟瞿非澄之间比较疏离,不像瞿照林那般任小儿子随意撒娇。对待商映仪这个养女——跟了自己多年的忠厚老实的副将的遗孤,他也没有像是对亲生女儿瞿照萤那般疼宠,只做到了最基本的暖衣饱食,偶尔关心几句。
而且看得出来,瞿和是不大中意瞿非澄这个病歪歪的嫡长子的。许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想必都更希望“虎父无犬子”吧。
燕令纾和商映仪齐齐叹了口气,又俱是对视一眼。
其实也不怪她们会被那对姑嫂在背后蛐蛐,实在是两位原主太不对付了。
她们的梁子还得从第一回见面说起——
商映仪是七岁跟着瞿和同杨灵到荣亲王府的,夫妻俩替她举办了一场宴会,对外宣布了她王府大小姐的身份。
彼时燕令纾跟着继母到王府赴宴,继母一心只管亲生女儿燕玉峤,只叮嘱燕令纾不要乱跑,但燕令纾不是个愿意听她话的,当即便跑没影了。
燕令纾同商映仪在后花园碰上了面,发现对方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与自己极为相似,顿时都有几分不喜。
后边接触下来,两人发现了更多的相似点,就更加不喜欢对方了,总觉得对方是个学人精。
两人从七岁便两看相厌到了十六岁,哪知四个月前,天家一道圣旨下来,燕令纾竟成了板上钉钉的荣亲王世子妃。
自三个月前燕令纾进门后,两人的关系是越发紧张。就在八天前,两人甚至大打出手。
原因是瞿和在寄回来的信上说得了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其中一颗自然是给瞿照萤的,剩下的一颗便不能给岑堇棠了。于是商映仪和燕令纾两人皆看上了剩下那颗夜明珠。
商映仪觉得既然都是女儿,那瞿照萤有的,自己必须要有。燕令纾则是觉得自己身为世子妃,好东西理应先是自己挑选,她看上了自己就得留下。
争论不休后,两人扭打在一处,打着打着,直接就从亭子里掉进了干涸的池塘,两人皆磕到了后脑勺,就那么晕死过去。
在外人眼里,她们是晕过去了,实际上,她们是真的死了。
“嗐——”
燕令纾同商映仪相视再叹气。
这对名义上的姑嫂挺冤种的,至死都没见到那颗让她们大打出手到付出生命代价的夜明珠。
她们闺蜜二人也是冤种,不但没见到那颗夜明珠,福也没享到,尽吃苦来了。
好在老天爷还是把她们当孙女的,给她们开了个无敌金手指。
燕令纾小声说道:“我还是不太懂她们为什么能看彼此不顺眼到这种地步,死得太不值得了。”
商映仪狠狠点头:“我觉得她们合该就是做好姐妹的,实在是太契合了。说句实话,我们三都未必有这种心照不宣。”
至少看待颜色上,她们闺蜜三个的喜好就不同。她喜欢黄色,羡羡喜欢橙色,凝凝喜欢紫色。
燕令纾:“对的。”
有人拉了下她的衣袖,燕令纾转头:“怎么了?”
瞿非澄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抓住了燕令纾的手腕,望着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燕令纾:“嗯?”
瞿非澄看着她道:“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燕令纾默了默,主动靠向瞿非澄并揽住他的腰部,对他说道:“那你靠着我走吧。”
瞿非澄抿了抿唇:“会不会累到你?”
商映仪在一旁看得满头问号,如果真是不想累到她们羡羡,那么这哥们搞这一出是干嘛呢?
她给燕令纾发信息:【羡羡,我怎么感觉这哥们有点不对劲儿?】
【沉稳羡:啊?有吗?】
燕令纾仰头瞄了眼瞿非澄,她没发现什么问题,只觉得这便宜老公长得很高,绝对有188,还有点……重?
没想到瞧着病入膏肓的人还蛮有重量哈。
商映仪急得团团转:【他绝对有问题!他要走不动路了为什么不去找便宜爹?便宜爹有功夫肯定轻松点啊。】
燕令纾回她:【我也有功夫啊。】
商映仪翻白眼:【这哥们认识的“燕令纾”又没有!】
这次燕令纾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商映仪,因为瞿非澄喊了她一声:“夫人。”
他的鼻息似乎轻轻呼过她的发顶,燕令纾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瞿非澄悄声问道:“昨夜之事……”他顿了一下,“你可知是何人?”
燕令纾定定看了他两眼,忽而轻笑道:“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忧心。”
她没打算跟他说,在她看来,他这副身子便是知晓了也帮不到她。
而且就燕玉峤那样的,她自己就能轻松拿捏。
“好。”瞿非澄并不多问。
【暴躁央:你俩说啥悄悄话呢???】